原來是他們!
嘶……等等,所以他們這是在世界和平之後改行做偶像歌手了嗎?
沒等岑言貼近費奧多爾繼續說些什麼,他的身側突然響起一道聽起來有些陌生,但細聽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
“聽起來真是能夠淨化人內心心靈的純淨歌聲對吧?畢竟——這可是在默示錄病毒中能夠引發基因共鳴的歌聲啊。”
岑言下意識看向聲音來源,發現自己身側原本空著的位置不知什麼時候坐著一個金色卷發少年,對方正笑著熟稔地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岑言。”
岑言納悶地盯著對方看了一會,最終還是問道:“你是誰?”
金色卷發少年實在是沒想到對方的記憶力能差到這個地步,他臉上的笑容有片刻僵硬,但很快反應過來,言簡意賅地提醒道:“……‘神識’,‘王’候選人的監督者。”
哦,這麼一說岑言倒是想起對方來了,隻不過……
“‘神識’也搶門票聽演唱會啊?”岑言真心實意地誇讚道:“沒想到你還挺接地氣的。”
“神識”:……
雖然這句話的語氣聽起來很正常,但不知道為什麼“神識”總覺得對方像是在嘲諷自己一樣,成功讓他回想起了當初看見對方一個人戴兩枚戒指的感覺。
看在對方即使後來一個人戴兩枚戒指也引發了基因共鳴的份上,“神識”壓下情緒,解釋道:“我不是特意來聽演唱會的,隻是感應到熟悉氣息,來查看一下情況罷了。”
說到這裡他目光掃過岑言空無一物的右手,又看向對方的與另一人十指相扣的左手,在左手中指指根處有一枚銀製戒指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雖然戒指的樣式變了,但“神識”依舊能夠從中感應到熟悉的氣息,那就是當初的用於契約的戒指。
目光順著另一隻手上移,映入眼簾也是一張熟悉的麵容,同樣也是岑言當初羈絆最深的人。
所以對方這不是能夠跟其他人戴嗎?
為什麼當初要自己一個人戴兩枚戒指?
“神識”對此百思不得其解,時到今日,每當他回想起當初所看見的那一幕,都會感到一陣氣悶。
不過,他這次來的重點並不是這個。
“你是怎麼來這個世界的?”
岑言輕哼一聲,“我可是神啊,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神……?”
“神識”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視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逐漸陷入了沉思,最終沒有否認也沒有讚同,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那麼,你要考慮一下在這個世界重新上演一次默示錄病毒的基因共鳴,引領全人類的進化嗎?”
“不要。”岑言毫不猶豫地拒絕,“我不會做兩次相同的事情,這樣很沒意思,而且我是來約會的,不是來引領全人類進化的。”
他都信誓旦旦向自己戀人保證過這是正兒八經的約會了,所以他必不可能乾這種事!
“神識”被拒絕了也並沒有感到失望,他微微聳肩,像是已經對此並不抱什麼希望了一樣,輕鬆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好吧,真遺憾。”
這種輕易放棄的態度讓費奧多爾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輕聲在岑言耳邊說了些什麼,後者會意地點頭,轉頭朝“神識”問道。
“我記得之前我不是已經引起過一次基因共鳴把全人類都變成結晶體了嗎?”
“神識”十分無奈地攤開手,“是這樣沒錯,按照當時世界相連的情況,在你引發基因共鳴讓默示錄病毒爆發的那一刻,這邊的世界也同步被浸染,但最後一切即將塵埃落定結束的那一瞬間,你所處的世界默示錄病毒不是飛快消散了嗎?”
岑言明白對方意思了,“所以這邊的世界也在那個時候被一同消除了默示錄病毒?”
“就現在的結果來看確實是這樣,不過……”“神識”臉上露出了幾分遲疑,語氣也像是有些不解,“以當時短暫的時間和世界相連的特殊情況來看,如果當時這個世界能夠跟那個世界同步斬斷聯係,想維持結晶化的狀態也是完全可以的,但偏偏在那一瞬間來臨時,這個世界單方麵與你們那個世界維持了數分鐘聯係,直到這個世界的默示錄病毒也被一同抹消。”
他抬起眼眸看向眼前的青年,“因此我猜測世界的相連更像是一次更改已定命運的機會,你所做出的舉動會賦予相連世界重新選擇世界未來走向的權利,而現在你所看見的這個世界的模樣就是當初祂所選擇更改的未來。”
岑言覺得對方不虧自稱“神識”,說的話聽起來確實十分深奧,雖然他沒能徹底理解,但並不妨礙他發現盲點。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的選擇跟你的選擇實際上是相反的對吧?”
“神識”:……
雖然對方說的確實沒錯,但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怪怪的,甚至直覺告訴他對方接下來一句絕對不會是什麼好話。
果不其然,隻聽對方疑惑地問道。
“那你代表的神該不會是古娜拉黑暗之神吧?跟世界唱反調的那種?”
“神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不是自稱是神嗎?所以我這不是來詢問你想不想再一次引領全人類進化了嗎?”
即使“神識”再不喜歡對方,他也確實從對方身上感應到了與這個世界相連的氣息,這也是為什麼他沒有反駁對方自稱是神那句話的原因。
丟下這句話後,“神識”的身影從原地瞬間消失,隻剩岑言還在思考對方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聽起來有點像是想要成為他信徒的感覺,但又有點不確定,畢竟語氣聽起來沒有那種信徒的崇拜感。
直到演唱會散場,岑言跟費奧多爾回了所居住的酒店,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才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麼。
他當初引發了基因共鳴把世界都變成了結晶體,這點跟那個“神識”的想法不謀而合,也同樣是在跟這個世界唱反調。
古娜拉黑暗之神竟是他自己!
好一個“神識”居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難怪他當時沒能反應過來!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被“神識”嘲諷了的岑言氣的當即想要調出世界規則板麵強行把“神識”拉過來算賬。
一旁的費奧多爾感知到自己戀人心底忽然出現的憤怒情緒,有些困惑地伸手攬住對方的腰,把對方拉進了自己懷裡,“您怎麼了?”
岑言一邊在世界規則板麵尋找自己所需要的東西,一邊憤憤不平地告狀,“師父,那個‘神識’最後一句話原來是在嘲諷我!”
費奧多爾:……
雖然他當時注意到了岑言在“神識”離開後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他以為對方那是在思考“神識”所說的有關世界選擇權的話,沒想到原來是在思考“神識”最後一句話到底有沒有嘲諷意味嗎?
費奧多爾知道自己戀人很多時候注意力都會落在奇怪的地方,隻是他沒想到對方的反射弧也能這麼長。
為了以防對方真的在這種時候把“神識”強行拉過來,費奧多爾安撫道:“但是岑言,他這麼說也等同於成為了您的信徒不是嗎?”
就算是這樣,可岑言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惱怒地說道:“誰想要他當信徒啊!”
費奧多爾聞言,似確認般,輕聲問道:“您可以隨時進入這個世界的對吧?那麼,您真的要在現在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插足原本僅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時間嗎?”
青年漂亮的金色眼眸中流露出幾分猶豫,以費奧多爾對自己戀人的了解,他當然清楚對方有多睚眥必報,如果現在不能徹底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那麼接下來對方肯定會想方設法去找“神識”。
費奧多爾無奈地退讓了一步,“明天您想去玩機甲嗎?”
提起這個岑言可就不困了!
他坦率地表達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擲地有聲地回答,“想!”
機甲在這個世界屬於軍事武器,因此岑言第二天興衝衝去開機甲時避免不了引起一陣小規模混亂。
但哪怕是這樣也阻止不了岑言開機甲的決心,最終他還是排除萬難順利開上了機甲,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的岑言已經可以順利操縱機甲到處漂移了!
一時之間這個世界被引起了一陣雞飛狗跳,岑言甚至能夠操縱著機甲跟那些追捕他的人玩一次熱血沸騰的機甲大戰。
然而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他們被這個世界提前排斥出去,被迫結束了他們在這個世界的約會。
不過沒關係,岑言已經開過癮了,排斥出去就排斥出去,下一個更好的世界還在期待著他們的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