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費奧多爾所說的那樣,這個世界目前所處的時期於他而言有些古老,不過正因為如此才充盈著他所未曾見過的新奇物品,甚至就連這裡的食物,味道竟也意外的不錯。
費奧多爾從一開始陪著對方興致勃勃地到處逛,到後體力不支找了位置休息,看對方左一口右一口品嘗這裡的食物。
每當到這種時候他就會開始思考自己的戀人胃部到底是什麼構造,如果說之前是因為遊戲模式所以進食頻率才那麼奇怪,那現在又是為什麼?他記得對方好像在來之前才吃好下午茶,難道說是因為跑了太多地方消耗了太多精力,所以才餓的比較快嗎?
似乎是注意到了費奧多爾的視線,原本剛準備把手中金褐色透明糖果放進嘴裡嘗嘗這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岑言以為對方也好奇這顆糖果的味道,拿著糖果的手在半空中調轉了一個方向,轉而抵在對方淡色的唇上。
費奧多爾並沒有出聲解釋什麼去拒絕對方,他順勢張口咬住了那顆糖果,或許是時代擺在這裡的原因,這顆糖果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而是散發著最為原始的純粹甜意。
岑言塞了一顆糖果進嘴裡,嘗到了味道之後,這顆硬質的糖果很快被咬的嘎吱作響。
兩人從前半夜一直逛到後半夜燈火將息的時候才找了處滿意的旅館居住。
考慮到這個世界所處的時期,岑言特意找了帶有溫泉的旅館,準備體驗一次泡自然溫泉的感覺。
在領取泡溫泉所需要的東西時,岑言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家旅館今晚似乎隻有他們兩位客人入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位置比較偏僻幽靜的原因。
無論如何這倒是極大增加了岑言的體驗感,他頭上頂著雪白的毛巾心滿意足地泡在溫熱的泉水裡,溫泉的一切都恰到好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泉水有點淺,不能來一次暢遊。
在逛了許久,體力近乎透支的情況下,泡溫泉能夠有效緩解疲勞,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能夠得到充足的放鬆,更彆提溫泉的水溫並不會變涼,因此泡久了反而會讓人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費奧多爾抬起眼眸看向從一開始在溫泉裡到處移動到逐漸安靜下來的青年,後者正背對著他斜正趴在溫泉邊,對方一直搭在肩頭稍長的發梢被挽起,露出修長脆弱的後頸與優美的蝴蝶骨,白皙光滑的皮膚由於長時間泡在溫泉中此刻已然泛起一層淡淡的粉,水麵氤氳著的白霧將一切裹挾上朦朧不清的氣息。
對方長時間安靜的情況讓費奧多爾有些在意,“岑言?”
聽見聲音的岑言下意識回過頭看向對方,緊接著他一邊推著漂浮在水麵上的小木盆,一邊挪了過來。
伴隨著距離的靠近,費奧多爾才注意到對方放在水麵上的小木盆裡有兩顆雞蛋。
“師父,你說溫泉蛋泡了這麼久是不是可以吃了?”岑言有些想敲一個看看,又有些擔心蛋會沒熟弄得到處都是。
費奧多爾沉默了片刻,終於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安靜那麼久了,“我覺得……您可能需要把找個籃子把它們直接泡在溫泉裡,隔著木盆的話,它們可能很難達成您想要的結果。”
岑言若有所思地朝周圍看了一圈,沒能找到籃子,隻能退而求次地拿著放進溫泉裡,試圖找個合適的地方安置一下。
費奧多爾沒有去乾擾對方,他很清楚岑言其實並不是想吃溫泉蛋,隻是想嘗試一下能不能用溫泉把生雞蛋變成溫泉蛋的模樣而已。
岑言終於在石塊之間找到了個合適的縫隙安放雞蛋,等待的時間枯燥無味,他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搖搖晃晃浮在水麵上的木盆,注意力從亂七八糟的地方逐漸落在了身側戀人身上,對方平時看起來蒼白憔悴的俊美臉龐此刻在氤氳的熱氣中呈現出了些許血色,就連那雙一向具有神秘色彩的紫羅蘭色眼眸也顯出了幾分迷離。
察覺到視線的費奧多爾很快明白了對方心底的想法,他眼眸中浮現出些許笑意,水下的伸出的手看似想要環住對方,實際上卻繞過對方的身體拿到了岑言之前放在溫泉裡的雞蛋。
岑言的注意力隨著對方的動作一同轉移,“可以吃了嗎?”
“應該可以。”費奧多爾話語裡雖然是不確定的意思,但語氣卻聽不出那種模棱兩可的感覺,更像是已經清楚了答案一樣。
果不其然,伴隨著雞蛋殼剝落,裡麵確實已經凝結起來了。
剝好的溫泉蛋自然地被送入了岑言口中,但對方手指在抽離的時候指尖似無意般輕輕劃過柔軟的舌尖,凹凸不平的指甲觸及到敏感的地方讓岑言沒能忍住下意識輕輕咬住了對方的手指。
費奧多爾眼眸微不可查地暗了些許,輕聲提醒,“岑言,鬆口。”
岑言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放開對方,溫泉蛋的口感確實不錯,隻不過他還是不太習慣吃流心的雞蛋,總有種沒熟的錯覺,不……也許不是錯覺也說不準。
他目光看向自己戀人,後者剝開了另一個溫泉蛋放進嘴裡,費奧多爾在食物上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要求,隻要不是太難吃都不會出現什麼表情變化。
這一次費奧多爾沒有再去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他微微低頭在對方唇上輕輕碰了碰。
近乎微不可查的觸碰比起滿足更像是某種引誘,岑言顯然不會就這樣被安撫。
費奧多爾很快意識到了自己戀人的想法,阻攔的聲音還沒完全說出口,便被水花揚起又落下的聲音取代。
“岑言,等等……”
大幅度的動作揚起眾多水花,岑言僅在一瞬間就完成了位置的更換,費奧多爾下意識伸手扶住對方的身體,以免後者會因為溫泉底部石頭太滑而失去平衡,皮膚大範圍親密相觸帶來的感覺讓他搭在對方腰間的手沒能忍住微微用力。
隻不過這些完全沒能分走岑言的注意,他雙手環住對方脖頸,似詢問著什麼一般,“師父……費佳,可以嗎?”
費奧多爾無奈地發出一聲輕笑,“您真是……”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無需用語言回答,朦朧不清的白霧中費奧多爾伸手輕輕抵在對方腦後,加深了原本一觸即分的吻。
這個世界所處的時期不同自然也決定了居住環境的不同,岑言泡完溫泉拉開房間木門看見地上整整齊齊的兩張榻榻米難得陷入了沉思。
費奧多爾倒是對此早有預料,注意到自己戀人臉上嚴峻的表情,有些奇怪對方是不是不喜歡這種床鋪。
這個疑問還沒問出口,隻見對方拖拽著其中一張榻榻米把兩張榻榻米拚湊在了一起,在完成這一切後,對方臉上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神情,隨後躺在上麵掀開柔軟的被子,朝他熱情地發出邀請。
“師父,快來。”
費奧多爾總覺得這一幕有種奇怪的既視感。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提醒道:“岑言,這裡的木質房間是不隔音的哦。”
在這句話落下的那一刻,岑言表情發生了些許變化。
每個時期有每個時期所獨有的特色之處,但同時也會有應有不便之處,岑言在這一次的世界約會中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