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石灰(1 / 2)

香江神探[九零] 輕侯 10253 字 9個月前

人成長著成長著就失去了童心熱血, 小汽車開著開著就到了警署。

易家怡跟著早已失去童心,甚至對世人失去信心的林旺九,拐回重案B組。

辦公室裡空著, 九叔讓她休息, 自己跑出去抽煙。

易家怡在辦公室裡回想了會兒發布會和九叔的事兒,又回到白板前。

熾烈的高溫將外麵照的白晃晃的, 不用出去做勘察,就已經覺得渾身冒汗, 身體發虛, 眼睛睜不開了。

她喝一口水, 有點擔心方sir他們,這樣的天氣豈不是要中暑。

但這時候大家手機還沒普及, 想聯係誰都得用BBcall, 他們要找電話打回來也難,還不如彆打擾。

從自己辦公桌上找到草紙本, 易家怡在距離白板最近的桌子上坐下, 雙腿一蹬盤上去,與白板等高直視,這才一邊時不時看看白板上的字,一邊回想心流影像中的信息,開始 做筆記。

凶手殺人的房間門很暗, 如果不是有半扇窗在陸上的那種地下室,那就是很暗很暗的屋子。

心流影像中的夕陽光不是直射進來的, 而是泛射光, 說明房間門不是朝西。沒有直射的夕陽的光暗度、顏色等輔助分析,很難判斷房子的確切樓層。

屋子裡非常亂,背景中有紮豎在牆邊的大紙殼, 應該是整理起來留著賣錢的。凶手或其家人有賣廢品的行為。

凶手頭發臟亂,做的不是需要形象整潔的工作,還有可能不做工。

看頭身比例以及跟死者們的對比分析,凶手的身高應該在一米七左右……

可是大陸仔孫新的身高也是一米七多點,這個信息不能證明孫新的清白,而且也不能拿出來說。

無效證據。

撓頭,她又去看白板,煩惱的想:凶手到底是誰呢?

當方sir他們沒有找到凶手,沒有傳喚凶手做筆錄的情況下,她好難找到這個人啊。

門外忽然傳來人聲,劉嘉明率先走進來,看著易家怡盤腿坐在桌上的樣子,笑道:

“十一,你怎麼跟修仙似的?”

易家怡忙從桌上跳下來,又回頭仔仔細細擦了擦桌。

方鎮嶽最後走進辦公室,手指曲起敲了敲白板。大家立即會意,拉椅子拽桌子的坐到白板邊,齊齊望向方鎮嶽。

整理了下手裡的一遝文件,額頭被曬的發紅的方鎮嶽先對林旺九和易家怡,介紹了下今天的收獲:

“發現新屍塊,兩隻右手,一塊右肋……”

林旺九靠坐在桌上,讚道:“收獲頗豐,大家辛苦啦。”

方鎮嶽拍拍九叔肩膀,低頭看手裡法醫部和法證科的報告:

“右小腿、右頸和脊柱第三節……是1號女性,體脂較高,微胖。身高大概在4.5尺(一米五)到4.8尺(一米六)之間門。小腿有骨質增生,曾經骨折過……年齡大概在18歲到30歲之間門。”

“斷了一指的右手、左膝蓋、左耳、左手腕……是2號女性,很瘦,身高大概在4.8尺上下。全港指紋庫中沒有找到匹配,右手小指根處又煙頭燙傷舊疤,從疤痕增生狀況判斷,傷是幼時造成,家裡長輩有吸煙情況。左耳有1個耳洞,有齒狀傷,推斷是凶手造成。法證科已請專家幫忙做牙模……”

“左大腿、右腳、左胸骨、右大臂……是3號女性,身材高大,大概有5.1尺上下……”

“腐爛程度較高的……

“……

“在屍體皮膚上采集到的菌類,喜陰喜潮,應該是在昏暗臟亂潮濕的環境下粘到的。

“屍體指甲縫中沒有檢測到可疑皮屑,但在兩隻右手的指甲裡都檢測到了石灰。

“在幾個屍體小臂處都發現半麵繩痕,是背身捆綁造成的。傷口有反複結痂的情況,應該是凶手睡覺時,死者得以放鬆些,擦傷和紅痕逐漸恢複,當凶手醒來繼續施暴,死者激烈掙紮,又會在手腕處留下傷痕……

“1號女性可以確定死亡原因是窒息,右頸屍塊上留有愈傷,但因為腐爛和環境汙染,沒能采集到凶手的指紋。但法醫可以確定,凶手不是特彆高大,也不是特彆矮小,不胖不瘦……”

辦公室中響起歎息,線索雜亂細碎。就好像一個人講八卦,好像講了,又沒有全講。

方鎮嶽帶著自己的推理分析,將報告念完,也歎氣沉默了好一會兒。

揉了揉眉心,他努力壓製倦意:

“Gary根據5位女性現有的信息,去做一個大致的失蹤人口搜查,然後再考慮是我們打電話問詢失蹤人口家屬,還是登報尋人吧。”

現在這種狀況,甚至沒辦法請受害者家屬來警署認屍。

“好的,嶽哥。”

“法證科已經去買藥用、食品用、工業用等各種石灰做化驗比對,不過需要等到明後天。

“鑒於時間門緊急,三福,你也去查一下附近有沒有生產石灰的工廠。

“還有,哪裡的建築使用石灰會裸露脫落。

“再去藥店問問看都哪裡有賣有石灰成分的藥,大概什麼人會買之類。”

方鎮嶽下達命令時已覺焦頭爛額,現有線索的搜查範圍太大了。

“好。”三福站起身,看看外麵的天,撈了瓶冰水才出門。

“嘉明去申請個搜查令,我們去孫新家看看,也帶孫新回來做個齒模。”

“是,嶽哥。”

1個小時後,方鎮嶽帶著林旺九、易家怡、劉嘉明,法證科的陳光耀帶著兩個技術員,大家一起出發去孫新家。

天氣太熱,路上很少行人,但到了深水埗街巷,便又看得到一些在房屋陰影遮蔽下撿紙殼、撿瓶瓶罐罐的人。

易家怡立即貼窗瞪眼,仔仔細細打量那些彎腰撿拾的人。但遺憾的是,沒有看到凶手的身影,隻是一位位或男或女或銀發或禿頭的老人而已。

就算這些人裡,有凶手的家人,易家怡也沒有那個能耐,可以分辨出誰跟凶手有親緣關係。

一群人在孫新家樓下時,先看到坐在房簷陰影中扇著蒲扇聊天的老人,對著孫新家的窗指指點點。

房間門窗簾拉著,易家怡心裡發寒,真怕衝進去看見人已經上吊了。

好在敲開門後,孫新還好好的,隻是精神狀態不太好,身體搖搖晃晃的,嘴唇也更加蒼白,大概已經許久沒吃飯了。

裝饅頭的小推車歪放在門口,裡麵塞的滿滿登登全是麵點。

方鎮嶽隻看一眼,就知道孫新早上肯定如常出門賣東西,但看到報紙後很害怕,又灰溜溜折回家。

或者乾脆是被人罵回來的。

法證科的人在他家勘察時,孫新就垂著手站在門口。

易家怡在房間門裡走了一圈兒,就知道這裡的的確確不是凶手家。雖然同樣又破又擠,但被打理的很整潔,顯示著住在這裡的人,有認真好好生活。

陳光耀在檢查廚房時,拿起一個罐子,打開看了看便皺起眉,與身邊的技術員對了個眼色,對方立即用證物袋將之裝好。

如果沒有錯認,這罐子裡裝的,是食品級石灰……

但在房間門找了一圈兒,即便是最潮濕的衛生間門裡,也沒有發現黴菌。

最後陳光耀又裝上孫新家的剁刀,才完成現場勘察。

方鎮嶽跟孫新講了兩句話,便帶人離開。

孫新全程乖乖低頭站著,說要回警署,他也沒有反應,抬步就走,甚至忘記帶鑰匙,還是易家怡提醒了,才去取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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