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整理好線索,做好標記和歸箱,便又走到家怡爬上來的區域,在家怡的指導下攀坡下到大哥大附近,找到可以站穩腳的地方,做新證物和線索的采集。
家怡又在馬路邊走了一圈兒,仔細觀察過染血西裝的發現點位,再走到大哥大的發現點位,然後拿著PTU帶過來的備用手電筒,回頭照亮這片區域之間的彎道路段。
她低頭打量起馬路地麵,左照照,右看看,打量馬路邊緣時,更是會彎腰細看。
方鎮嶽一邊拽緊綁著化驗師的麻繩,一邊時不時回頭看看家怡,確保她在自己視線範圍內。
見她忽然在一處蹲下後,開口問道:
“發現了什麼?”
風將他的聲音傳到幾米外的家怡耳中,顯得有點悠遠,又更加低沉。
家怡轉頭道:“嶽哥,這裡有一根煙頭,但不確定是否今天被人丟在這裡的。如果能確定這根煙頭的丟棄時間,跟染血西裝和大哥大的出現時間一致,說不定是受害者或者凶嫌丟的,有可能采集得到唾液等信息。”
守在馬路上的初級化驗師阿威聽到家怡的話,立即望過來。
“麻煩你采集下證物。”方鎮嶽開口道。
“Yes,sir.”阿威點點頭,立即拿著證物袋走過去采集起家怡發現的煙頭。
“阿威,你看這裡像不像刹車造成的車轍?”家怡記得嶽哥的吉普開過來的時候,是緩慢降速後停車的,並沒有急刹車。
這裡留下的水泥刮擦痕跡沒有被泥土覆蓋,也沒有被養路工人和保潔工人清掃去痕跡,像是新留下的。
“我拍一下。”阿威又忙跑回去取了相機。
家怡照著路麵,阿威哢嚓哢嚓拍下。
“能通過車轍判斷這輛車的車型嗎?”家怡忽然抬頭詢問。
“……”阿威一臉茫然,啊?“不能啊。”
“哦。”家怡垂眸,好失望的樣子。
“不過……我問問Teresa姐,說不定她能根據這個車轍痕跡判斷出是大型車、中型車還是小型車。”阿威仔細打量了下刹車印,這應該能大概判斷出前輪和後輪之間的距離,以及橫寬輪距。
“那太好了,我們先不要在這邊亂踩,你在這片區域外標兩個警戒障吧。”家怡建議。
“Ye……好。”阿威差點下意識喊出‘yes,madam’,想到麵前站著的並非自己的長官,這才忙改口。
他轉回去從帶來的東西裡找出4個紅色警戒障,和一個線索提取點的數字標記物,將留下車轍痕跡的區域外圍放置好,以便提醒現場采證的警員們不會汙染和破壞這裡的線索。
“可以確定受害者是坐在下山的車上,受害者和加害者同坐一輛車,他們誰是司機呢?”家怡抬起手電筒照向山上方向,上山的路上有許多富豪彆墅,最近的就是倚巒彆墅社區,更上麵還有施勳道彆墅社區等其他彆墅區,以現有線索還很難判斷車到底是從哪裡開下來的。
畢竟但至少靠看車轍,是無法倒推出發點的,除非從車轍中采集到比如什麼纖維、什麼物質,是隻有某個彆墅區才有的。
化驗員阿威撓了撓頭,努力調度自己的邏輯,以便跟上易家怡的問題:“要是有腳印,或許可以比對出來。”
“對的!”家怡立即給與跟定答複,在阿威抿唇而笑時,她舉著話筒在急刹車的車轍邊彎腰尋找起來。
阿威也跟著彎腰尋找,水泥地上很難留下可以辨彆的腳印,就算使用特殊手段去采集,最後也隻能采到一堆坑坑窪窪的地球表麵印跡而已。
但泥土上卻可以,兩人不約而同的順著車轍走向馬路邊緣,越過路邊護欄,去看泥土上的痕跡。
果然有,兩對時而交疊的足跡,一直延伸向發現西裝的那片區域。
“快拍照,把足印和邊上樹木被折斷的部位都拍下來。”家怡忙開口,一邊說,一邊舉著手電筒幫忙打光。
“OK.”阿威立即照辦。
“按理說前麵的足印應該就是受害者的,那後麵的足印就是加害者的了。”家怡帶著阿威一路走,一路拍。
“是的,除非後續有其他證據指向另一個結論,不然就是你說的這樣了。”阿威點頭。
“嗯嗯,都拍下來,回頭加上所有足跡、所有線索報告和化驗單,一起做案件分析。”家怡又照向樹枝:“這裡也拍拍。誒?折斷的樹乾那裡,是不是掛了一塊兒肉?”
“好像是誒。”阿威舉著相機,哢嚓拍下。
“麻煩阿威哥幫忙采集一下證物吧。”家怡笑道,嘴甜得很。
“沒問題,家怡姐。”阿威卻不敢受家怡這麼客氣的稱謂,反過來喊她做‘姐’。
家怡忍俊不禁,想到了嶽哥和九叔,也是你喊我‘哥’,我喊你‘叔’,尊卑輩分亂七八糟。
阿威回到他們來時開的車邊,取了證物袋後過來采集取證。
遠處方鎮嶽看著家怡和阿威沿著轉角處一路勘察和取證,忍不住對三福道:
“這才幾十分鐘而已,十一已經跟中午警署和PTU警員們混熟,這會兒連專屬跟班都有了。”
“哈哈,十一姐有點人格魅力的嘛。”三福手裡仍拽著麻繩,一邊根據下方化驗員的要求收或放,一邊轉頭打望易家怡和阿威。
便見阿威在家怡的指指點點下,不時點頭配合,偶爾還會回頭跟家怡湊頭討論,一副合作默契、相處融洽的樣子。
而另一邊的PTU警員們,則正根據家怡指出的區域做重點搜查。PTU警長聶辰做完一列區域的篩尋,回到馬路上繼續往遠處走,路過家怡時,還會點頭致意。
社會十一姐,笑嗬嗬的就把這區塊兒的這麼幾十號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