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員們回到油麻地警署後, 邱素珊過來跟方鎮嶽溝通她對調過來的機動部隊2個小組的部署安排,講完後才要回去繼續忙彆的, 卻被方鎮嶽拉著又請托了一個新任務:
查所有能看到穀曉嵐舊住處窗口的那些房屋中, 這2年間的所有住戶。
並要求這份名單中羅列這些住戶的照片、身高、年齡、婚姻狀況、工作情況、學曆等全部信息。
以便可以提供給Tannen比照他做的側寫畫像做篩選。
邱素珊閉目歎了好長一口氣,但還是拍拍方鎮嶽肩膀,領命去乾活了, 其他探員們則回到B組辦公室。
大家各自找椅子坐下,疲倦地一時無人開口。
好在這時邱素珊提前幫大家訂的易冰樂咖啡到了, 最近天氣回暖,易冰樂又回到大家身邊。
先甜後苦又回甘的易冰樂咖啡, 冰冰涼涼,提神醒腦, 效果驚人。
探員們一邊猛灌提神飲品,一邊吃下午茶。
菠蘿包下肚, 咖啡入腦, 人總算都精神起來。
九叔大字型癱在椅子上,啃著他的小木棍,仰頭對著天花板大聲喟歎。
Tannen有幸跟著大家一起嘗到‘易記之愛下午茶’,感受到一點融入團隊的快樂, 坐在角落品味小確幸, 便也沒急著跟方鎮嶽爭辯什麼主張和策略。
等大家全吃飽喝足, 方鎮嶽才深吸一口氣,用記號筆敲敲白板,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後,開口道:
“來,趁現在重新理一下趙東生案到現在的所有線索。”
於是,上一刻東倒西歪的探員們, 通通正襟危坐。
Tannen也仰起頭,在麵前攤開筆和本,等著方鎮嶽開講。
卻不想方sir開了個頭,就將記號筆丟給易家怡,然後坐到一邊椅子上,沒事人一樣細品自己的咖啡去了。太子爺一樣,灑脫又愜意。
Tannen挑高眉,掃過B組其他探員,見彆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便也入鄉隨俗,儘量表現得淡定,藏起自己的大驚小怪。
家怡接過記號筆,對於做總結、講事情這件事甘之如飴。
走到白板邊,她畫了一條豎線,將T督察的凶手側寫封在白板最左邊,之後又在右邊的空處畫出一道豎線。
如此一來,白板被一分為三,家怡空出中間區域,在最右側寫上小1角標,然後開始板書:
(1)22日晚18點左右施勳道大轉彎衝突,法醫推算20點左右受害者死亡。經排查確認受害者為趙東生,後有若乾證據佐證此判斷;
(2)排查競爭對手,抓層層轉包鏈條上每個人,轉交O記,排除嫌疑;
(3)繼續排查情殺線,主要關注兩個人:穀曉嵐、趙太太陳婷婷;
(4)27日八卦報刊登出穀曉嵐遭遇變-態跟蹤。
(5)27日金山發現趙東生屍體,入夜蹲點盯梢,未果。
(6)28日夜繼續盯梢,T督察加入盯梢穀曉嵐,未果。
(7)29日至穀曉嵐家勘察。
Tannen托腮望著白板上的字,仿佛又回到國外大階梯教室,成為一名上課的學生。
“第一天,發現已損毀大哥大一個,經查,所有出入電話皆無問題。
“血洞西裝一件,根據西裝上的血洞分析,較重的傷口靠近心肺。施勳道大轉彎處發現足跡、血跡等線索若乾,根據血型判斷,流血者屬同一人,今晨接到電話確認DNA報告,該處所有血液的確屬於趙東生一人。另一個足跡等線索進行全局搜索,暫未比對出凶手。
“確認凶手開一輛中型轎車。
“在施勳道6號趙東生家中,發現趙東生血跡、凶嫌足跡等若乾線索,與施勳道大轉彎處發現凶嫌足跡一致。
“從情殺處入手,趙太太陳婷婷具有完美不在場證明,且未顯示出有作案動機,沒有不明金錢出入等可疑之處,前後所有針對她的查詢都無疑點。
“穀曉嵐同樣擁有完美不在場證明,經各項查詢與趙太太一樣無可疑。其他趙東生情人排查,無可疑。
“八卦雜誌刊登穀曉嵐跟蹤狂,案件出現新線索,三福哥和徐少威與八卦報社溝通得出:狗仔跟蹤穀曉嵐發現她搬出趙東生買給她的豪屋,從其工作人員處買到八卦和情書照片。大家根據對跟蹤狂的分析,懷疑他跟趙東生被殺案有極大關聯。
“發現趙東生屍體,目擊證人老伯經查無問題。屍檢推斷凶手比趙東生高,胸口造成流血過多而死的傷口與西裝血洞相符,凶器為銳器,但不是趙東生家裡的任何一把刀。暫時未找到凶器,推測為凶手帶來,殺傷死者後又將之帶走。”
家怡省略其他無用線索若乾,喝一口咖啡才繼續道:
“今天發現的線索需等待中區警署法證科的同事出具報告單和化驗單。
“我說完了。”
方鎮嶽點點頭,等大家消化得差不多後,轉頭問Tannen:
“T督察,有沒有什麼新想法?”
Tannen托了托眼鏡框,擦了擦眼鏡鼻托下壓著的鼻梁皮膚,趁做這些小動作時做簡短思考,隨即開口道:
“關於凶手的學曆,我仍保持原來的想法。雖然易家怡探員提出了異議,但根據現在所有線索分析,凶手雖然可能存在精神疾病,但仍有較強反偵察等能力,應該是個智力極高,邏輯能力不低的人。
“這樣的人一個狀態,應該是在學校經過長久訓練的結果。
“不過關於他所做的工作,我又有了一些更深層次的、不太一樣的想法。
“凶手很可能在做一些沒有外形歧視的工作,或者說,至少有機會遮掩自己的外形。
“比如的士司機,通過口罩可以遮掩麵部缺陷,坐著可以遮掩身材和肢體缺陷。
“再比如戴口罩可以遮掩麵部、一瘸一拐做事也不會被人注意的清潔工工作、通渠工人等工作。
“這些底層工作可以遮掩外形和肢體上的缺陷,但在做這些工作時,凶手無法發揮自己的學識,也因此深覺挫敗和懷才不遇。”
家怡將記號筆遞給Tannen,後退一步讓開白板前的講解位。
他笑著接過,戳一下眼鏡框,在白板上更新了自己的板書第6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