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看著兄弟沒錢過年,受凍受餓吧?”黑夾克嘿嘿一笑。
“收手吧,現在警察盯得很嚴。像報業常提到的女警破案如神,很猛的,連劫王都死在她手裡。最近度販也被一鍋端——”徐少威垂眸,似乎想到什麼。
“你把他們乾掉不就好了?你又不是沒殺過警察。”黑夾克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仰起下巴鼓動道。
徐少威麵色忽地一變,淡漠的眼神瞬間轉寒。
“徐警官,你彆忘記你做過什麼啊。”‘口香糖’不懷好意道,“讓你的警察同事知道了,他們會怎麼看你啊…”
“……”徐少威揣在兜裡的手指搓了搓,挑眸望向兩人,眼神似淬了毒,“好吧,這是最後一次了。”
“好兄弟,就知道你可以!”黑夾克伸拳在桌上一錘,喜笑顏開,“沒問題,這一單之後,我們絕對再不聯絡。”
“我策劃一下目標,跨年當夜11點,老地方,一起聊一下對策。”
“沒問題,不見不散。”黑夾克說罷站起身,“那這麼晚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嗯。”徐少威點點頭,看著兩人自行走到門口,換鞋離開,他始終未動過一下。
門被從外麵鎖好,砰的一聲。
徐少威仰起頭,盯視房頂吊燈,盯到眼花,才閉上眼。
幾分鐘後他走到門口,嫌棄地捏起兩雙拖鞋丟進垃圾桶,連同那兩個他們用過的杯子,一道丟棄。提起垃圾袋,抽緊收口,係死後丟到門外。
折回後,他好好洗了洗手,才去沐浴洗漱。
擦乾短發,他穿著墨藍色的毛拖鞋,裹著白色浴巾拐進臥室。
坐在床上靜思了一會兒,徐少威手指摸向床板下方。指尖與那把藏起的槍隻有幾厘米遠,另一手攥成拳,他深吸一口氣,終於彎腰伸臂將槍撈在手中。
摸了摸有些舊的槍身,上麵斑駁著許多磕碰痕跡。
哢嚓卸下彈夾,裡麵還有兩顆子彈。
輕撫過彈身,他又將槍托推回去。
抽出床頭櫃抽屜,仔細將槍口朝向床的反方向,小心將之放好。
將抽屜緩慢推回原位,他手掌壓在床頭櫃上,又坐了好久,才拉滅床頭燈。
深夜,他睡相很好,老實躺平在被窩裡,雙手置於小腹上,好像睡得很沉。實則卻不然,夢裡儘是破碎的痛苦、不甘、血腥和仇恨。
那是他從不曾對人言的記憶暗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