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電話裡傳來藤穀花奈的詢問聲, 聲音有些小,聽不太清楚,就像是電波不好似的。
“沒什麼, 就是想說一下我這邊查到的信息。”
諸伏景光本來以為接電話的會是伏特加,沒想到剛好是花奈接的電話, 那倒是更方便了。
他繼續說起來:“這邊查到一批疑似參加那個自殺俱樂部的人員名單,很輕鬆就查到了, 並沒有做什麼隱藏的痕跡。”
也就是說, 即便沒有警方的介入,隻要是有心人自己在那些帖子裡一一排查,也可以輕易檢索出這幾個人的信息。
有警方介入,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立刻得知這些人員的聯係方式和家庭住址,以便排查對方是否真的去參加了這種自殺集會。
——“那結、果呢……嗚。”
電話裡的尾音,隱約帶著發顫的哭音, 諸伏景光擔心地問:“怎麼了?”
這次對麵停了半天都沒有聲音, 緊接著突然響起一陣很大的動靜, 就像是什麼東西翻倒的聲音,還伴隨著點桌椅碰撞的響動。
“你沒事吧, 花奈?”諸伏景光皺眉。
這次對麵的聲音清晰多了,隻是有些喘——“呼——沒事沒事,剛剛看到蟑螂了, 終於打跑了, 嚇死我了咳……景光你繼續說!”
諸伏景光想起以前三人在秘密基地時也是, 每次小花看見點蟲子,就嚇得恨不得竄到樹上去,不由得失笑。
那個年紀的男孩子, 特彆流行抓蟲子玩,他和小操也不例外。甚至他們與小花的相遇,都是因為他和小操去樹林裡抓蟲子——
每次小花看到他們玩這些,都會露出一副仿佛要原地升天的表情,嫌棄地大喊“你們不要過來啊!”,場麵一度十分搞笑。
“原來是這樣子,花奈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諸伏景光歎了口氣。
——“什麼沒變?”
對麵的語氣裡帶著幾分疑惑,卻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緊接著又是一陣嘈雜的動靜。
最後電話裡的聲音像是有些生氣,催促道——“景光景光你快說,這裡有壞東西!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諸伏景光想象了一下她整個人縮在辦公桌上的樣子,眼底閃過笑意,隨即便嚴肅了臉色,繼續說道:“我這邊和名單上的人員家屬聯係過,幾乎所有家屬都收到了遺書和遺物。”
——“幾乎?也就是說,真的有人沒收到?”
“不是沒收到,而是收到的太多了。”
諸伏景光皺起眉:“其中有一名叫伊東育二的男子家裡,曾經收到過三份遺書與遺物。”
………
藤穀花奈了解完所有信息,掛掉電話,這才轉過頭,生氣地瞪了一眼身後的人:“好玩嗎!彆以為你長得帥我就不會生氣!”
想想還是好氣,藤穀花奈撿起地上被扯壞的小布料,朝某人身上扔去。
琴酒修長的手指勾起被扔過來的東西,抬眸看向她。
藤穀花奈又沒出息地臉紅了。
本來就是到一半把他強行推開的,藤穀花奈現在是腰也軟腿也軟,被他這樣子眼神沉沉地一看,差點軟得沒站住。
狗男人又勾人!這什麼樣子!也太澀了吧!
藤穀花奈又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跑,卻被攥住手腕,重新摔回他懷裡。
“你走開!以為就你會生氣是吧!”藤穀花奈撲騰起來,因為那什麼小布料沒了被蹭得不太舒服,她眉頭才剛皺起,大掌就碰了上來。
“嗚……你、你彆動我!”藤穀花奈顫了顫,又要去推他。
“嗯。不動你。”琴酒沒鬆手,粗糙的指腹交替很快就安撫住了懷裡撲騰的人,低頭,“想親你。”
是她最喜歡的溫柔纏綿吻法……哼哼,又想用這招哄她!
白嫩的指尖纏住手邊的銀發,一點點揪緊,腳趾蜷起。安靜的事務所裡很快就隻剩下藤穀花奈哼哼唧唧,亂七八糟喊著“老公、大哥”的聲音。
沒過一會兒連聲音都模糊起來,像是被人堵住,斷斷續續地漏出幾聲……
藤穀花奈窩在他懷裡,除了身下的坐墊硬邦邦硌得她不舒服之外,哪裡都軟得厲害。就連露出的小腿,都染著一層薄粉。
“還生氣嗎?”頭頂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帶起胸膛的震動,貼在臉頰邊嗡嗡的。
這狗男人的聲音都像是在勾人!哼!彆以為這樣她就會原諒他!她才沒那麼好哄!
藤穀花奈在他懷裡故意動了兩下,哼哼道:“你繼續…著反省!”
反正她現在已經爽了,誰管他!以前沒成功之前,她天天想著偷琴,現在結婚了,又屬實有點太撐了……這狗男人是真的強,說不動她就不動她,這到底是什麼意誌力啊……
也是,這可是個取子彈都不打麻藥的狠人呢。
雖然他還知道用手把她哄開心了,但總感覺這樣子還是不夠解氣啊,就算是老公也不可以隨便亂吃醋!用那種方法更加不可以!
好吧,她知道如果不是他主動放手,就算是一百個她也不可能推得動他,但是……
剛好這時,智障係統響起了起來——
【[係統]:好耶!已觸發限時任務!請學員在十分鐘之內,與目標人物完成指定動作[拷問普累]!任務要求:對目標人物進行拷問,拷問期間門不可以……】
藤穀花奈:“!”
嗯?哎嘿!剛剛還想教訓她是吧?
給她等著!
“大哥,我還有點生氣,現在我做什麼你都不許亂動!”藤穀花奈從他懷裡爬起來,手順著腹肌摸了摸,警告道。
琴酒和她對視幾秒,眯了眯眼:“行。”
藤穀花奈被他看得又有點想冒煙……乾、乾嘛呀!不是她在審問嗎!這是什麼眼神!
藤穀花奈手都有點發抖,強作鎮定地輕咳一聲:“首先,我們來說案件的事。”
“所有疑似參加過那個自殺集會的人員中,隻有一名叫伊東育二的男子不太對勁。”
藤穀花奈簡單說完情況後,指出重點:“第一次家裡人在收到兒子的遺書和遺物後,非常擔心地到處找人,但是之後沒幾天,他家裡竟然收到伊東育二本人打回來的電話!跟家裡要錢!”
事務所裡隱約響起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和悶哼聲。
“結果要完錢後沒多久,又有遺書和遺物被寄回來!之後也是一樣,沒幾天伊東育二又回來家裡要錢了!”
藤穀花奈嘴裡說著正事,手上的動作那可是一點都不正經,她壞心眼地繼續說:“就這麼來來回回地重複,伊東育二的家屬竟然整整收到過三次遺書和遺物!”
呼吸聲逐漸急促。
“也就是說——那個伊東育二,連著三次都沒有喝到毒酒!好離譜哦!”藤穀花奈感歎。
“嗯。”琴酒應了一聲,抱住她的力道驟然收緊,想要把她抱起來。
“停!不可以哦,大哥~說好不準亂動的。”藤穀花奈笑眯眯地抬頭,在他緊繃的下頜線上親了一口,“老公?”
琴酒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沒說話,不過倒也真的隻是摟緊了她沒動。
藤穀花奈被他看得耳朵都紅了,什、什麼呀……這是什麼眼神!
可惡,藤穀花奈都被看得心癢了,腰軟了一下,抬起空著的另一隻手去捂他的眼睛:“我在說正事!不準想壞事!”
“嗯。”
低沉的嗓音已經啞得不行,藤穀花奈清晰地看到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嗚,好澀啊。
藤穀花奈臉紅紅地忍住沒放手,繼續說:“而且哦,那個伊東育二,原來在IT相關的公司當過程序員,辭職之後還去國外當過兵,也就是所謂的雇傭兵!”
“先不說這個履曆有多扯,這個人設簡直就像是在暗示,不,是明示!明示這人就是那個什麼‘乾事’——”
藤穀花奈湊上去,在滾動的喉結上親了一口,立馬感覺手裡的溫度更燙了。
“就像是在告訴我們,所謂的乾事並不是湊巧生還下來的人,而是故意借用自殺俱樂部的名義,把那些想要自殺的人聚集起來再殺掉!是以此為樂的殺人魔!”
藤穀花奈一邊分析剛剛得知的信息,一邊手上做著拷問任務,就……都不知道拷問的到底是誰。
彆看她仿佛好像很鎮定,但其實邊玩邊在頭頂瘋狂冒煙!嗚……為什麼明明折磨的是他,她自己要這麼羞恥啊!
而且這個樣子的琴酒大哥也太澀了吧,嗚,想親親。
她這個想法才剛冒出來,手腕上就被他咬了一口,藤穀花奈驚得立馬縮回捂住他雙眼的那隻手。
“你、你乾嘛!說了不準動的!”藤穀花奈驚慌得要跳起來。
“嗯。”琴酒見她放開手就沒再動作,喉結滾動一下,開口道,“想看著你。”
嗚。
藤穀花奈腦子又要燒開水,但她還是忍住了,臉紅紅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許說話了!”
琴酒還真不說話了,就隻是看著她的目光,讓藤穀花奈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她咬了下唇,繼續說案子的事:“換個角度來想,自殺俱樂部什麼的,對於殺人魔來說,確實是天堂。特彆是美智香小姐參加的這個,參加人員還會自己寫好遺書,屍體還要完全處理乾淨——”
“也就是說,犯人無論使用多殘忍的殺人手段,隻要最後屍體被完美地清理乾淨,他的犯罪行為就不會被人知道!但是……”
“太順利了。”琴酒嗓音沙啞地開口道,“鎖定目標,鎖定得太容易。”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