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嬈月離開荷塘中心的涼亭,走到十米遠的橋梁上守候。
周興雲等了片刻,不見皇太後發言,隻好硬著頭皮詢問:“請問皇太後有何急事召見下官。”
“哀家聽人說,戶部尚書假公濟私濫用職權,實乃罪大惡極不可寬恕。周奉禦手裡則握有戶部尚書貪贓枉法的罪證。可有此事?”
“…………”周興雲一時間沉默了,皇太後居然知道他手裡有戶部尚書的罪證,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府中有臥底?亦或者……戶部尚書老謀深算,懷疑他握有瑾家的把柄,故意讓皇太後來試探他?
不對,戶部尚書若是懷疑他,根本沒必要小題大做,讓皇太後出馬。瑾潤兒找他套話就可以了。
府邸出叛徒的可能也很小,皇太後可不會直降身份,命人找秦壽幾個牲口談話,而許芷芊等人更不會背叛他。
莫非……皇太後一直有派人監視他?他跟著軒轅風雪外出遠征狩獵的時候,霍家人找許芷芊,被皇太後的探子察覺。
周興雲心中疑慮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哀家正詢問周大人,大人可是在猶豫,要麼對哀家說真話?”皇太後瞧周興雲三秒內沒有回答,自然而然的斷定,這小子在衡量利弊,要不要承認他手中確實持有戶部尚書枉法罪證。
“欺君之罪,微臣擔當不起。下官確實掌握了戶部尚書收刮民脂民膏,貪汙糧款的罪證。準確的說,是戶部尚書縱容屬下欺壓百姓、濫殺無辜、隱瞞不報、官官相護的罪證。”
周興雲實在沒有辦法,隻好如實的告訴皇太後。什麼人好忽悠,什麼人不好忽悠,周興雲能夠分清楚,皇太後顯然是個極度難忽悠的角色,在她麵前撒謊,搞不好要被冠上欺君之罪的大帽子……
“既然如此,周大人為何不揭發戶部尚書罪行,如今你知情不報,可是在包庇罪人?”皇太後冷冷地注視著,那冷厲逼人的目光,當真和韓秋澪生氣時一模一樣,看得他頭皮發麻。
“回皇太後,戶部尚書位高權重,下官人微權輕,一直找不到合適機會告發戶部尚書。”周興雲說的都是大實話,至於皇太後信不信,那就另當彆論了。俗話說得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太後硬是要怪罪,周興雲也沒辦法……
“嗯。周大人言之有理,哀家信你是位儘忠職守的國家棟梁。那麼,大人可覺得,揭發戶部尚書罪行的機會就在眼前。”
“當然!沒有比皇太後親自主持更公正。”周興雲心好痛,想象很美好,現實很殘酷,他升官發財的黃粱美夢,今日怕要功敗垂成了。
皇太後這話的潛台詞,無非是要他把戶部尚書的罪證交出來,由她替他主持公道,揭發戶部尚書貪贓枉法的罪行。
然而,周興雲可以想象,自己真把罪證交給皇太後,她完全可以當做沒事發生。換而言之,皇太後要幫戶部尚書隱瞞罪證,周興雲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
更何況,皇太後此舉可掌控戶部尚書,到時候戶部尚書得知他在私下搞小動作,引起一連串連鎖反應,周興雲光想想就很慌……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哀家想知道,奉禦大人可是在為哀家效力。”
就在周興雲以為他的計劃要前功儘棄,很心酸的時候,皇太後峰回路轉的一句話,促使他不明覺厲的昂起頭……
“下官……必然願意……為皇太後效力。”周興雲一邊思考一邊說出口,途中特意做出三次停頓,好讓皇太後意識到,他完全聽懂了她的……暗示。
這是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周興雲嘴上表明聽懂了,實際上他卻一點都不想懂。因為目前趨勢,正朝著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皇太後該不會也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一直權衡朝堂妨礙太子登基與皇十六子謀反,從而達成她掌權專製的目標。
誠然,周興雲現在沒有選擇,隻能口頭上答應為皇太後效力,否則今天他怕插翅難飛。
再則是,皇太後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對他拋出橄欖枝,她這麼做有何企圖?如果皇太後隻是單純的包庇戶部尚書,要他交出罪證就好,何必以這種暴露自身野心的方式來拉攏他。
周興雲現在非常混亂,一時間沒法冷靜分析,腦海受各種信息淹沒,導致他像綺酈安一樣,險些cpu負荷當場昏倒。
“戶部尚書瑾鄭涵,執掌尚書一職多年,對我朝貢獻不計其數。可惜,他終究是被欲望、野心、貪念驅使,落得為富不仁、為官不清……周大人你說是嗎?”
“皇太後所言甚是。”周興雲聽皇太後的意思,似乎也想鏟除戶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