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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江湖協會推舉的盟主,竟是個武功平平的老小子。”六凡尊人漫不經心的看了千塵客一眼,語氣充滿鄙夷:“你居然輸給了他?嗬嗬,所謂的江湖正道,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六凡尊人禦氣發出的威壓,形成一股浩然氣場,從上而下壓在江湖協會武者們的雙肩上。
裘誌平等年輕武者,險些就承受不住壓力,雙膝一彎跪倒在地。
直到這一刻,江湖協會的武者才從茫然中回神,意識到敵人已經來到麵前,紛紛提氣戒備。
千塵客和慕容滄海雙雙禦氣,形成一股微不可察的氣場,與六凡尊人互相抗衡。
一時間,江湖協會與蟠龍眾兩派人馬中間的空地,仿佛有兩股氣流在盤旋鬥爭,地麵的落葉、塵沙、碎石,就像洗衣機中的衣物,在水流中漂浮轉動。
此時,裘誌平等年輕武者,紛紛緩了口氣,倘若千塵客和慕容滄海不出手抵抗六凡尊人的威壓,他們恐怕承受不了壓力,乖乖給邪門武者跪下。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光天化日闖入天龍莊!”鼇棕握緊了雙拳,怒勢洶洶的上前一步。
鼇棕真的沒有想到,天宮鳶居然敢帶著蟠龍眾的人,來天龍莊鬨事。
實話實說,這與天宮鳶以往的作風截然相反,以前天宮鳶會儘可能避免在城鎮內,與正道武者展開打鬥。
“闖入?”天宮鳶漫不經心地回道:“今日我率領蟠龍眾高層拜訪天龍莊,欲要找江湖協會的領袖商談要事,我等是從大門走進天龍莊,既沒有動手、也沒有傷人,鼇長老何以見得我們是闖入者?”
“你們是從大門走進天龍莊?少胡說八道!天龍莊有守衛把門!你們將他們怎麼了!”鼇棕斷然不信天宮鳶的鬼話,天龍莊的每一個入口,都有鷲峰尚雲宮的門人看守,他們怎會放任蟠龍眾邪道入室?
“鼇長老不信我的話,可以傳守門的弟子來問問,是否他們放我們進來。”天宮鳶氣定神怡,畢竟他們真就光明正大,從大門進入天龍莊。
說出來大家可能不信,但周興雲還是想告訴在座的正道武者,天宮鳶帶著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天龍莊,負責看守莊園的正道武者,瞧見聖女殿下,估計下意識的認為,她是某個正道門派的掌門人,於是就放行了……
沒錯,守門的正道武者,一句話沒問,他們就放行了。
就像先前說的那樣,天宮鳶神聖的氣質與美貌,象征著高潔、清廉、光明,足以憑借一己之貌逆轉局勢。
天龍莊守門的正道武者,沒有一個人懷疑她是邪道惡人。
於是乎,天宮鳶一言不發的、氣壯理直的,率眾進入天龍莊,來到江湖武者聚集的龍翔台。
“好個邪道妖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
“今天我們必將伸張正義!讓你們有來無回!”
“蟠龍眾邪道既然來天龍莊受死!我們就不客氣的成全你們!”
回過神來的江湖協會武者,頓時義憤填膺,連聲吆喝討伐天宮鳶,絕不能錯失良機放虎歸山。
“你們確定要在天龍莊動手討伐我們?”天宮鳶有恃無恐,環視昂昂叫囂的正道武者,
漫不經心地質問:“你們難道不怕被官府通緝?”
“笑話!我等江湖協會的武者,均是名門正派的俠士,大家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剿滅蟠龍眾邪徒,官府為何通緝我們!”
“人總會對自己愚昧的行徑視而不見。因為愚昧的人喜歡自我沉醉,認為自己永遠是最聰明。”天宮鳶將腰間的匕首解下來,將匕首的把柄對向剛才叫囂要殺害她的人:“我如你們所願,給眾位一次證明事實對錯的機會,請江湖協會的盟主,用它殺了我。”
天宮鳶走到雙方對峙的中間線,無所畏懼遞出手中匕首,示意江湖協會的盟主上前殺了自己。
一時間,江湖協會的武者全都啞然,沒想到天宮鳶今日來天龍莊,居然是來……自首!
慕容滄海見狀猶豫了片刻,忽地一個閃身,出現在天宮鳶身前,並且奪取她手中匕首,拔出利刃刺向天宮鳶心口。
然而,就在江湖協會的武者,都以為慕容滄海手中匕首,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眼看天宮鳶香消玉損之際,匕首卻停在了天宮鳶白皙的鎖骨上。
“怎麼停下來了?”
“對啊?這可是手刃妖女的大好機會。剛才裘會長不是說了嗎?隻要天宮鳶死了,蟠龍眾群龍無首,自然就土崩瓦解。”
“不,慕容盟主不能殺她。”
“為什麼?”
“因為天宮鳶不是犯人,慕容盟主若是在天龍莊殺害她,無異於變成一樁故意殺人的命案,從此慕容盟主就會被官府視為殺人犯!”
周興雲、蟠龍眾的武者、千塵客、以及江湖協會的一部分人,早就猜到這樣的結果,慕容滄海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在杭馭城的天龍莊,殺害毫不反抗的天宮鳶。
慕容滄海非但不能殺害天宮鳶,甚至不能拘捕抓拿她,因為天宮鳶不是犯人,一旦慕容滄海在天龍莊對天宮鳶下手,就會牽動杭馭城官府。
江湖上的問題,蟠龍眾與江湖協會在荒山野嶺打個你死我活,朝廷即便想管,也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