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時解毒絕對要死!
被毒侵蝕的他早就被恐懼占據大腦,根本沒有能力思考蛇的反常。
啊!
找到了!
就在男人欣喜自己手上的解藥之時——
“ROOM。掃描。”
隨著一個低沉的男聲,他手上的解藥包突然消失。
玩蛇男朝聲源望去,就見自己的解藥包到了那個一直跟在那女人身邊的男人手上。
羅一聲不響地把解藥包遞給艾米。
艾米接過,食指套著藥包的繩子在手上轉了一圈,朝已經麵色發青的玩蛇男笑笑:“我穿這一身是給你看的嗎?不哦。難道沒人教過你,不管做什麼事,哪怕是壞事也要專心,不能一心二用。這不,全白費了不是嗎?”
很莫名其妙的一段話,但玩蛇男還是聽懂了。
“啊啊啊!!賤人!”
隻可惜已經中毒太深,走不動路。
艾米這才收回自己的笑,冷下臉:“回來。”
這一聲自然不是對人說的,而是那些四處逃散的蛇下達的命令。
於一瞬間,那些蛇仿佛被按了暫停鍵一動不動,而後才如同聽到了指令一樣,尋迅速遊了回去。
“去。”
下一秒,玩蛇男被自己的蛇淹沒在其中,掙紮了兩下,徹底身亡倒地。
至此,一場鬨劇才終於結束,人潮也慢慢安分下來。
這國王也不是白當的,雖然心裡還因為事發突然有些不寧,但很快做出決策。
抬了抬手,示意侍衛們可以將其他‘醫生’都送走了。
連同那個已經死到不能再死的男人。
不過由於那個男人被毒蛇包圍,侍衛們也不太敢接近。
“放心吧,有毒的蛇隻有一條。”艾米開口道,隨後對著那隻將男人咬死的毒蛇勾了勾手指,“過來。”
那蛇在眾人的驚訝中緩緩遊向艾米,然後借助艾米伸出的手爬上她的胳膊,一圈一圈纏繞,乖巧無比。
如果說一開始大家還能找借口說一切都是湊巧。
那個玩蛇男湊巧被自己的蛇咬到,那些蛇也是湊巧回到男人身上。
但眼下,他們確信是這位年輕女子的能力。
“如果可以,這蛇就送我吧。”
他們也沒這權利啊。
眾人心道。
也就科波菲爾三世大概明白這是在向他‘示好’。
類似我幫你們把危機解除了,作為報酬,送一條蛇就好了。
真是個精明的家夥。
眾所周知,越是不等價的交易,往後要付出的東西也就越多。
但……
“您喜歡就好。”科波菲爾三世有些無奈道。
但又能如何。
某種意義上,這人救的人是他,是一國之君。
還有他的……
想到這裡,科波菲爾三世憂心忡忡問道:“戴蒙德小姐,您方才說的,這人是人販子,想對小女欲圖不軌是……是真的嗎?”
“是的。”
科波菲爾三世心頭一緊,追問道:“您是如何確定的?”
“他的工具很齊全,是有備而來的。”
艾米這麼一說,科波菲爾三世頓時了然。
可能有人覺得居然有人有膽量對一個國家的公主下手,很不合常理。
但事實就是如此。
非加盟國的人,哪怕是國王、貴族都有可能被捉去販賣,更彆說是‘公主’這種誘人的身份了。
像人/口拍賣場裡就不乏有‘公主’地位的人類成為交易商品。
“那您是怎麼發現的?”
艾米本來懶得解釋那麼多,但看科波菲爾三世那張藏不住的擔憂的臉,還是給了解釋。
“很簡單,第一,他不是本地人。從裝扮到行為都是外來者的姿態。”
艾米逛街的時候有關注過這個地方的人的習性,多多少少能分辨出來,更何況這人雖然也和他們一樣穿了本地服飾,但就像羅那樣用披肩過腰,這人的穿搭也很奇特,一看就很不習慣露那麼多肌膚在外麵。
“第二,這人一直在打量周圍,包括人也包括窗戶、門等等可以作為出口的路線,甚至您的侍衛也在他的觀察範圍。”
如果說因為來到一個新環境感到不安而打量周圍的人,那也應該是像羅那樣,隻對同樣是來到這裡的人保持警惕態度。
哪有人會對一般情況下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皇宮侍衛帶著打量的視線啊,除非是想做些會引起侍衛攻擊自己的事情。
“第三,您也看到了,我……嗯,會獸語,能感知動物的存在。早在一開始我就察覺到他背包裡裝了不少‘蛇’……”
更彆說,那人身上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藥。
艾米對藥物不是很了解,但唯有之前為了自保而研究過的迷/藥、麻/藥頗有研究。
好巧不巧,這人想要對公主下手的迷/藥正好是她之前研究過的,雖然味道很淡,但對植物敏感的她還是察覺到了。
不過艾米懶得再重複一些過程。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沒了,這次非常感謝你戴蒙德小姐。”
這一回,科波菲爾三世沒再說什麼,而是朝著艾米也行了個恭敬的禮。
“那麼還請您還有這位……海賊先生為小女治病。”
“分內之事。”艾米朝他頷首微笑。
而後又道:“不過,這種情況下次還是注意為好,就算是為了救重要的人,也不應該失去理性。”
很多上位者都聽不得這種有些刺耳的勸諫話。
而科波菲爾三世卻是有些赧然。
他知道艾米在說什麼。
確實。
之所以能被成為賢君,和他的剛柔並濟的手腕和理智沉穩的處事態度脫不開關係。
但他卻因為救女心切,竟讓一個小小的人販子乘虛而入。
連一個小人物都差點沒應付過來,以後呢?
國民對君王的信任是建立在強大之上的,但凡被他們知道自己的君王差點被一個小人物傷去,那十有八九會使他們不安。
“這次是我的失誤。”
科波菲爾三世虛心接受了自己的錯誤。
“侍衛長,帶他們去見艾琳吧。”
“遵命。”
至於科波菲爾三世明明擔心自己女兒擔心得不得了卻不跟他們一起去……大概是正如他說的那樣是他的失誤,所以比起待在女兒身邊也無事可做,還是去安撫同時被邀請進來的國民以及處理之後的事情更為要緊。
……
羅收回看向大廳的視線,將其落在一同跟在侍衛長後麵的艾米身上。
“你有什麼想問的嗎?”見身旁之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艾米問道。
“你真是因為那幾個理由知道那個男人是個人販子的?”
他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大差不差。”
艾米指尖蹭蹭纏在自己手腕上的蛇的腹部,後者懶洋洋吐了吐信子。
就像那個玩蛇男一直在關注著四周,她也沒真就愜意地一直吃著葡萄。
吃葡萄和時不時與羅說話無非是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
不過她也不是一開始就做這些事情的。
畢竟是出來玩的嘛,偶爾休息休息腦子也是很重要的。
但誰讓她感受到了粘膩的視線了呢。
想到這裡,艾米冷了冷表情,對羅也選擇說了掩掉的實情。
“那人看我的視線讓我覺得惡心。”
羅頓了頓,隨後想到艾米之前說的那段有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穿這一身是給你看的嗎?不哦。]
艾米穿的這一身確實好看。
因為這個國家的服飾本就偏輕薄,露的地方也很多,比如腰、肩膀、背、還有腳踝。
屬於是將人體各個部位的美都能展現出來的服飾。
但畢竟是日常的裝束,所以絕對不會過於露骨以至於讓人覺得豔俗。
若是有人有彆樣的心思,那隻能說這人思想的源頭就不乾淨。
還沒等羅想好回答的話,隻聽艾米又道:“上一次見到這眼神的時候,我就決定,若是再碰到這類人,絕對弄死。”
那次,她隻是普通人,就算腦子轉的再快也沒辦法。
但這一次,若是她還大度的可以假裝不在意,那她就不是她了。
“上一次?”羅緊了緊握刀的手。
“想聽?”又恢複到往常狀態的艾米懶懶地抬眸,“那是另外的價錢。”
接觸久了,羅也大概能摸清艾米的一點套路。
一般說‘另外的價錢’並不是說真的給她錢她才願意繼續說,而是隱約的透露出‘她不想再說了’的意思。
羅便沒再追問。
皇宮通道很長,走廊的構造也是厚牆壁的沙土與平滑的石塊。
廊道上的窗戶並沒有玻璃,但開口很小,一束束光線都被這些小的窗戶聚焦成一道道顯眼的方形光影。
人在走廊上走的時候,如同在一束束聚光燈下穿梭,視線裡的光線忽明忽暗。
在這樣的氛圍下,羅看著前麵帶路的侍衛長,突然想到了這些事的起因……
不,也算不上是起因。
就算沒有問名字這件事,估計艾米也會用另一種方法將那個玩蛇男抖出來。
關於艾米為什麼會直接說他的身份,他還是有點好奇。
“你為什麼說明我的身份。”
“你對你的身份感到羞恥嗎?”艾米反問。
羅一怔,而後答道:“並沒有。”
他從來沒為‘海賊’這個身份而羞恥。
一來他沒做過傷及無辜之人的事情。
二來他也沒搶占過普通人的錢財。
之所以凶名在外,隻是因為他對同是海賊的人不會手軟,尤其是無惡不作的那些人。
“那不就行了。”
“可是……”羅也不知道‘可是’什麼。
因為艾米說的沒錯。
‘不感到羞恥的話,說出來也沒事。’
可是……
“可是這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畢竟‘海賊’依舊是歸於惡勢力的存在。大多數海賊還是像那位國王擔心的那樣,是邪惡的代名詞。
這人想賺錢,和海賊扯上關係應該會比較麻煩。
“什麼麻煩?我不是說了嗎?任何職業都是不衝突的。”
[心狠手辣的海賊與救死扶傷的醫者並不是衝突的職業。]
“更何況,向你們這種喜歡向這個世界現存的秩序宣戰的人,不都喜歡讓自己的名氣高一點嗎?”
在羅愣神的時候,艾米又道:“你難道不想把自己海賊團的名字讓世人都知道嗎?”
羅腳步慢了下來,在艾米最後的那句反問裡麵停下。
對方也同樣因為他的停住而停下腳步側頭看過來。
不過正好是站在了窗口將陽光彙集起來的那束光裡,半邊身子都被陽光鍍上了層金色。微卷的長發上掛著與衣服相應的發帶,上麵的亮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愈發閃閃發亮,再配上那一身極具民族特色的衣服……
羅有點明白了這個地方的人為什麼喜歡在衣服上加那麼多亮晶晶的裝飾品。
因為站在陽光下,才能展示這個國家的美。
[奧西斯的光輝]
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腦海裡閃過的形容詞,羅笑了笑,然後抬腳跟了上去,接著回答上麵的問題。
“當然,紅心海賊團的名字會被更多人知道。”
“嗯哼。”艾米隨意回應著。
她對這種讓自己的名字響徹世界什麼的不感興趣。
她是商人。
世人要記住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的東西。
真正優秀的商人是在不被人注意到自己的情況下,而讓所有人都離不開自己。
“可是你沒提我的稱號。”
“什麼?”
“死亡外科醫生。”
艾米腳步一頓,決定對羅使出對羅寶具。
“絲絲,咬他。”
羅還沒反應過來‘絲絲’是誰的時候,就見艾米手裡的蛇突然竄起,朝他攻擊過來。
“ROOM。”
這是本能反應。
絲絲是挑蛇啊。
這是第一反應。
這女人起名字怎麼都那麼隨意而難聽呢。
這是第二反應。
“這蛇有毒,你是不是過分了。”
這是第□□應,同時也說出了口。
“我有解藥。”
意思就是真咬了也沒關係。
“彆蹬鼻子上臉。”艾米白了羅一眼,“我沒把你劃進我的員工範圍內已經是最大得到退讓了,怎的,還想阻礙我賺錢?”
還‘死亡外科醫生’。
就單‘死亡’這兩個字,估計都不用等到她抓玩蛇男了,國王直接請他們離開。
誰敢讓帶有‘死亡’這種稱呼的醫生給自己重要的人看病啊。
這些海賊的稱呼,一個比一個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