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到頂樓, 所花的時間並不長。
隨著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踩著高跟鞋的女人,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走廊裡, 提前接到消息的幾名工作人員, 早已恭候多時, 看到女人,打頭的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 立刻彎腰:“胡董事。”
胡青雅右手垂放在身側,她食指與中指間, 還夾著那張薄薄的金色證件卡,掃視著眼前的青年, 她問:“你認識我?”
青年禮貌的道:“已經接到了首都星那邊的電話, 說是您今天會過來。”
胡青雅沒說什麼:“帶路吧。”
幾人殷勤的在前麵帶路, 很快抵達辦公室,胡青雅讓其他人都去忙, 隻留下了那名青年:“怎麼稱呼。”
青年道:“您叫我萊斯就行了,之前我是跟著錢總的。”
胡青雅繞到乾淨整潔的辦公桌後麵, 拉開椅子, 坐下:“你們錢總還好嗎?”
萊斯苦笑:“暴神當時闖進錢總的辦公室, 非要錢總把他女兒放出來,可那孩子您也知道,不是我們說放就能放的, 然後暴神一個不高興,也沒留手, 給錢總打斷了好幾根骨頭,醫生說得靜養一陣子,錢總隻好請假了。”
胡青雅將金色證件卡丟到辦公桌上, 語氣裡帶著不悅:“你們錢總倒是會偷懶,不就被打斷幾根骨頭,躺兩個小時治療艙的事,還要請假,我看他就是怕了暴神,自己跑了,留著爛攤子給我!”
萊斯也不敢說話,隻能說:“您辛苦了。”
胡青雅又問:“魏總呢,替我打個通訊給他,讓他過來一趟。”
萊斯一愣,一時有些尷尬。
胡青雅挑眉:“又怎麼了?”
萊斯為難的道:“魏總那邊情況更不好,據說他剛到亞星那天,就有人看到暴神帶著人,去了他落腳的懸浮酒店,然後直到今天,都沒人聯係到他,這不就是因為錢總和魏總都主不了事,才把您臨時調過來的……”
胡青雅煩得不行:“一個個都是些什麼人,是一點不讓我省心,行了行了,召集各部門主管,十五分鐘後開個會。”
萊斯怕這位新空降的頂頭上司不高興,連忙應聲去安排了。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輕輕闔上,還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胡青雅,這才漫不經心的用自己的指紋,打開了辦公桌上的電子光腦。
光腦一打開,右下方立刻就彈出一個提示框,提示有不明ip正要接駁這台辦公光腦,是否同意。
胡青雅直接點了同意,然後在木魚遠程連接光腦權限的時候,她隨意的在旁邊放了一塊懸浮屏幕,屏幕是《致命訓練場》的直播畫麵,畫麵裡,小女孩已經睡下了,整片吞噬海灘附近,除了海浪翻湧的聲音,再沒有其他聲音。
胡青雅也隻是把直播間放在旁邊掛著,她打開自己的光腦,聯係到了蘇菲亞。
通訊器那邊,蘇菲亞的聲音很快傳來:“進去了?”
胡青雅“嗯”了一聲,有些疲憊的將頭靠在柔軟的辦公椅靠背上,隨口道:“要搞這種以假亂真的身份,比較麻煩。”
胡青雅是走私女王,走私嘛,偽造身份什麼,自然是手到擒來,隻是普通的偽造身份,不可能讓她當上《致命訓練場》的執行董事,但如果隻是混進去當個小職員,那又沒有必要了。
所以為了這層身份,這幾天胡青雅可沒閒著。
胡青雅取下臉上的無框眼鏡,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呢,你那邊順利嗎?”
“還行,不過,那個誰可能要來了。”
胡青雅和蘇菲亞比較熟,她知道蘇菲亞有個位高權重的前男友,當年蘇菲亞就是為了躲前男友,才躲進死亡星的。
胡青雅瞬間從辦公椅上坐起來:“那爛人發現你了?他想乾嘛?”
蘇菲亞輕笑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在乎:“我管他想乾嘛,他算個屁。”
胡青雅輕吐了口氣,又靠回椅子上:“這麼看不上他,當年何必為了他跑到死亡星去委屈自己?”
蘇菲亞沒有做聲,有些事,她誰也沒說,包括胡青雅。
胡青雅看她不回答,也不問了:“總之,有事開口。”
蘇菲亞笑應:“好。”
掛了通訊器,胡青雅又掃了眼旁邊的辦公光腦,木魚已經把數據都提走了,胡青雅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十五分鐘了,她關了旁邊的懸浮直播間,起身朝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在木魚獲得整個《致命訓練場》最高後台權限時,在蘇菲亞獲得亞星六萬私兵調動令牌時,在胡青雅掌握《致命訓練場》一線地區最高統治權時,恩諾也通過周旋,獲得了關於亞星本地一應政權人物的獨家私密情報。
同時,周秦進入了亞星黑市。
而庫斯,這位前反叛軍陣前統帥,到這會兒,也終於良心發現,想起給他那個半死不活的冤種兒子,發一條報平安的密信了。
半夜三點,遠在南宇宙中轉星逃命的唐納德,突然看到了自己的私人光腦上,彈出了一條垃圾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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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納德:“……?”
這是什麼?
他的私人通訊器怎麼會收到這種晦氣的東西?
忍著想將這破信息立刻刪除的欲望,唐納德擰著眉,視線掠過前麵那一串亂七八糟的廣告詞,目光隻盯著最後那串數字,他試圖將這串數字轉換為密信代碼。
喲,還真能轉換。
換算結果很快出來,內容是——“平安,勿念,父。”
唐納德愣了一下。
他瞬間坐起身來!
這是父親報平安的密信?
父親脫身了?
他立刻追蹤發信地址。
追蹤結果——亞星。
父親在亞星?
唐納德想都沒想,立刻從床上下來,他隨意抓起旁邊的黑色外套,徑直走出酒店房間。
守在走廊裡的手下立刻跟上。
唐納德腳步沒停,嘴裡命令:“吩咐下去,改道,去亞星。”
手下立刻打開光腦通知。
唐納德這時想到什麼,又問:“危崇現在怎麼樣了?”
手下回道:“他現在在瘋狂峽穀那邊,已經接近眠風了,一等到追擊訓練開始,他會立刻動手,擊殺眠風!”
唐納德眉心微蹙:“不等追擊訓練了,如果有機會,你讓他直接動手,總之,時殊,眠風,尤桑,帝國這三個新生代3s能力者,他儘快給我除掉,除完就退賽,亞星那邊,我還有事等著他。”
手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還是立刻應下:“我這就通知他。”
說完,手下又遲疑:“少帥,那,那個小女孩呢?您之前說要留下的那個,她一直跟時殊和尤桑在一起,如果危崇跟他們對上,還需要顧忌那個小女孩的安危嗎?”
電梯門這時開了,唐納德跨步走了進去,他脖項間紋著的那株巨大的毒芯花,此時仍舊綻放著最為璀璨鮮豔的光彩,男人淡聲:“太礙事的話,一並殺了也無所謂,都是些不重要的人。”
目前為止最重要的,是他的父親。
自從父親離開後,反叛軍與帝國軍的戰鬥便越發力不從心!
如果說兩百年前雙方還能打個五五開,現在已經隻剩三七開了,反叛軍是三。
唐納德需要父親回來主持大局,也需要儘快消滅帝國那邊,仍舊不斷湧現的後起之秀,尤其是帝國那邊的新生代3s能力者,誰也不知道這些新生代3s當中,會不會出現下一個暴君。
一個暴君就夠難對付,要是再來幾個……
所以,必須把他們都扼殺在搖籃裡!
唐納德麵色冰冷,一切都不重要,什麼小女孩,什麼《十麵埋伏》,他是喜歡聽那曲子,但也僅此而已。
在他心中,儘快迎接父親回歸坐鎮,完成反叛軍的宏圖大業,這才是最重要的!
電梯門關上,電梯往下,唐納德目光沉沉的看著前方,他的眼中,“野心”兩個字,暴露無遺。
——
清晨的陽光從小石屋外麵照射進來,曬到了藍藍粉嘟嘟的小臉蛋。
小女孩抓抓自己肉肉的臉頰,她倦怠的睜開眼睛,含糊的“唔”了一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睡夢中的風赤狼,感覺到小女孩醒了,它也睜開了眼。
犬類潮濕的舌頭舔了舔小女孩的頭毛,風赤狼給小女孩順了一會兒毛,小女孩終於好像綿夠了,軟軟的嘟噥了一聲:“小狗狗早……”
從小狗狗軟乎乎的肚毛裡爬起來,小女孩一走出小石屋,就看到外頭,大哥哥們各自睡在小石屋周圍,都沒有醒。
藍藍輕手輕腳,搖搖晃晃的朝著海邊走去。
清晨的海風吹得人身上冷颼颼的,藍藍在海邊捧了一點海水洗洗臉,在感受到海水刺骨的冰涼後,她忙縮了縮脖子,又捧起一捧海水,漱了漱口。
等到洗漱完畢,小女孩用衣袖擦乾淨自己小臉上的水珠,她快步的跑向她的露天小廚房。
藍藍拿出一瓶營養液,打開之後,喂給小狗狗吃。
風赤狼吃完之後,又去聞那個裝營養液的物資包,顯然還想吃。
藍藍把包包的拉鏈拉上,捏住小狗狗的嘴巴,壓低聲音說道:“你不可以吃了,小狗狗你總是特彆貪吃!”
兩隻撕裂蜂這時從乾皮樹上飛了下來,在小女孩身邊圍著轉悠。
藍藍把剩下的一點營養液喂給小蜜蜂們吃,這兩隻小蜜蜂之前稀裡糊塗的跟著藍藍,然後跟著跟著,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藍藍沒有辦法,就一直帶著它們,不過大海上沒有花,小蜜蜂們沒有吃的,藍藍也隻能給它們吃營養液,幸虧小蜜蜂願意吃,要不然,藍藍都不知道該怎麼養它們了。
喂完小狗狗和小蜜蜂後,藍藍又拿著之前就做好的魚食,跑到海邊去喂小魚魚。
這個魚食,藍藍是用海產做的,這不是藍藍第一次做魚食,所以藍藍做出來的魚食小魚魚非常喜歡吃,藍藍後來還做了龜食……
喂完小魚魚,藍藍就拿著龜食,準備去後麵的石灘喂大龜龜。
可是到了石灘,藍藍卻發現,大龜龜不見了!
咦,藍藍昨晚睡覺之前,大龜龜明明就睡在石灘上麵啊!怎麼一覺醒來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