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類”最初的研發, 是由庫斯親自操刀的。
與帝國軍的戰鬥中,反叛軍因人數較少,在一些大型戰役上總會比較吃虧。
而氣化武器這樣的偏門法寶,專打的就是以少勝多, 出其不意, 庫斯一向很愛用氣化武器作為打響突擊戰的頭炮。
但, 原來作惡真的是會遭報應的……
氣化武器屬於無差彆攻擊,隻要在一片區域裡使用過氣化武器,那這片地區, 至少在未來的兩百年裡, 都將成為重度汙染禁區。
人類在這樣的地方無法生存, 動植物在這樣的地方也無法成長, 這裡將徹底成為荒土。
破壞環境在星際法律裡是一級重罪,但,作為一名反叛軍頭領,又怎麼會去在意帝國軍的法條。
庫斯曾經恣意的利用“敗類”破壞生態, 他無所謂這有什麼後果,反正死的也是彆人……
直到,死的那個人變成了他……
他被自己做的惡,反噬了……
那次,他被困在了一片被“敗類”汙染過的密林裡。
這個密林就像個迷宮,他被困在裡麵整整七天。
七天之後, 當他再出來時,暴動的精神力,幾乎要了他的命!
暴動因子摧毀了他的戰鬥力,大腦因為精神力崩潰,每分每秒都處於一種極度撕裂的痛楚中, 帝國軍輕而易舉的將他抓獲,他從高高在上,無往不利的反叛軍先鋒統帥,變成了一個苟延殘喘,連高階武器都拿不動的垃圾廢物!
是的,當被關進死亡星的時候,庫斯弱得連一個c級能力者都打不過!
為什麼這四十年來不曾聯係過唐納德一次?
是他真的身在死亡星,無法向外傳輸情報嗎?
不是,如果他想,他可以聯絡唐納德,但,之後呢?
他要怎麼開口,怎麼告訴他那個用儘生命在崇拜他的兒子,他的父親,他引以為傲,試做人生目標的父親,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
庫斯安心的在死亡星當一灘爛泥,他不想見任何人,他隻想保留自己最後僅剩的一丁點殘餘的尊嚴。
直到,某一天,一雙稚嫩柔軟的小手,突然將他這攤爛泥,捏回了人形。
生處於地獄的庫斯,完全沒有想過,他這樣的人,還能受到宇宙之神的眷顧。
或許,對於死亡星的每一個有故事的囚犯來說,藍藍的出現,都是宇宙之神對他們的搭救吧。
神賜給了他們一個女兒。
這個女兒的出現,也將庫斯從泥濘潮濕的深淵,拉回到了春光燦爛的人間門。
藍藍,竟然治好了他的精神力暴動!
經受了幾十年痛苦折磨的元凶,就這樣在小女孩無知無覺的撫摸中,消失殆儘了……
這個懵懵懂懂,有時候還有些呆呆傻傻的小女孩,完全不知道,她的出現,究竟改變了什麼!
庫斯的精神力好了,他的武力值慢慢回來了,他有了一個機靈可愛的女兒,他可以為他的女兒做任何事!
如果說以前庫斯的信仰是乾翻帝國軍,反叛軍登堂入室,千秋萬代的話。
那現在,他隻想當一個圍著女兒轉的普通爸爸。
可是,為什麼就這麼一點小願望,也不能實現呢?
“敗類”的氣味越來越濃鬱。
他很討厭這股氣味,討厭到了,他現在就想將那個釋放氣體的人找出來,一把將對方的頭骨捏碎!
而這時,那兩個遲鈍的新生代3s菜雞,才終於察覺到了異樣。
尤桑倏然出聲:“這裡的空氣是不是不對!”
庫斯平靜的看著尤桑,“敗類”的特性庫斯很清楚,其實這點汙染空氣,已經傷不到現在的他了,當然,更傷不到能將異化病源體都封印住的藍藍。
死亡星的空氣汙染,是“敗類”的一千倍,所以,庫斯並不擔心藍藍會受傷,他隻是很憤怒。
憤怒反叛軍的東西,為什麼還要出現在他的世界裡,這就好像是誰在一直提醒他,他還是那個不能被原諒的反叛軍統帥,他不是藍藍心目中,那個善良溫柔的庫斯爸爸。
他不要當什麼垃圾統帥,他隻要當藍藍的爸爸,他隻要藍藍!
是誰在打擾他過正常人的生活!
藍藍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空氣不對,倒是尤桑哥哥突然吼的一嗓子,把小女孩給嚇了一大跳。
“大哥哥?”藍藍錯愕的看著尤桑哥哥,不知道大哥哥為什麼突然叫喚?
“藍藍,你沒聞到嗎?空氣中有很臭的氣味!是汙染味!反叛軍喜歡用氣化武器,我們軍校的大課上,就有過相關的抗汙染訓練,這絕對是空氣汙染,趕緊走!”
尤桑說著,抱起小女孩就要跑。
“等等。”時殊突然叫住尤桑。
時殊將自己的防護服脫下來,揉成一團,塞到小女孩手裡,叮囑:“用這個按住口鼻,儘量少呼吸。”
藍藍不明所以的照做了。
哪知道就在這時,本來好好吃著竹子的大熊貓,突然大叫了起來:“吼!吼!”
像是身體很不舒服一般,鐵齒熊丟下竹子,突然在地上開始打滾,它還用頭去撞石頭,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減輕自己腦袋裡,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刺痛。
“大熊貓,大熊貓你怎麼了!”
藍藍一臉著急的朝大熊貓看去。
時殊看到鐵齒熊的模樣,神色一凜,一推尤桑,讓他趕緊帶小女孩離開。
“大哥哥,大熊貓怎麼了,藍藍想去看看大熊貓!”
尤桑根本不做停留,帶著小女孩眨眼間門就跑不見了。
庫斯這時從“斯維爾”的物資包裡,拿出一瓶治療藥劑。
他走到黑白熊麵前,抓住它的腦袋,強迫它喝下治療藥劑。
時殊眯著眼睛,看著青年的一舉一動。
直到一瓶藥劑喝完,鐵齒熊好像終於好一些了。
身體恢複過來後,出於野獸規避危險的本能,鐵齒熊抓起兩根竹筍,直接屁顛屁顛的朝著遠處的高山逃去!
直到黑白熊憨厚的身體漸漸消失,冰冷的少年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你沒事?”
庫斯回過頭,此時的時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灰色內衫,他正滿眼警惕的注視著自己。
庫斯撒謊:“我們學校也做過抗汙染訓練,對這種氣味,我的反應不是很大。”
時殊冷嗤:“那灌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