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五十五回:護名譽農婦砍雙頭,平山寨夫人……(2 / 2)

大明女偵探 暮蘭舟 6858 字 9個月前

這個案子偵破過程很簡單,沒有波折,按照律法,農婦當斬,但是陸青天很同情農婦,要刑名師爺寒江獨釣寫了一封請願書,去竇家村說服一個個村民簽字畫押,給農婦求情。

陸善柔那時候和溫嬤嬤一起到了三裡河竇家村,聽著溫嬤嬤一張鐵嘴,唾沫橫飛的和一群婦人們說情,留下一個個紅手印。

最後,農婦判了斬監候,也就是死刑緩期執行。

後來遇到大赦,陸青天乘機把農婦的名字放在大赦名單裡,給了她自由。

那時候,陸善柔的閨中好友選擇在北頂出家,也就是現在的文虛仙姑。玄虛仙姑的俗家非常有錢,她是帶著巨額財富出家的,在北頂地位自是與其他仙姑不同。

陸善柔把改換姓名的農婦送到了北頂,托付給了文虛仙姑,農婦擅長廚藝,專心麵點,北頂的包子在她的巧手下名聲大噪。

當然,陸善柔不可能暴露農婦的現在,她依然在書裡隻保留了陸青天的名字,其他都是化名,地點也變了,農婦的結局變成遇到大赦後,去了江南,靠著炸油果子的手藝,開了個鋪子,生意很紅火。

第三回《因嫉妒相公試賢妻,護名譽血濺鴛鴦枕》的故事寫完了,陸善柔照例要在最後升華一下故事主題,以起到話本小說教化世人的功能。

她寫道:“善惡一念之間,不要自作聰明的考驗人性。人生一世,隻能自我修煉品行,豈能用惡毒的算計去考驗他人?就像農夫——”

咚咚咚咚!

即將結尾,頭頂響起了鼓點般密集的噪聲,整個船艙都在抖動!

應該是陶朱又在甲板上跑馬了。

我忍!陸善柔深吸一口氣,繼續寫,“氣量狹窄——”

咚咚咚咚!

陸善柔氣得手一抖,一滴磨從筆尖墜下來,把文稿給染了一坨。

陸善柔用鎮紙壓住文稿,從船艙出來,正好看見魏崔城抓住了陶朱坐騎的韁繩,吼道:“快滾下來!”

陶朱對著扶著欄杆看夕陽的麥穗求救:“麥穗!魏千戶又欺負我!”

麥穗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下馬走兩步又不會死。”

魏崔城扯著他的腿,愣是把陶朱拉下馬了,“陸宜人在寫書,不準打擾她。”

陶朱抬了抬下巴,“她沒寫,你看她都出來了。”

這個太子,需要用到他的時候很好用,但是找打的時候也確實該打!

陸善柔說道:“是的,再不出來,連甲板都要被你踏出個洞來。”

陶朱依依不舍的摸著馬毛,“你們想要出京,隨時都可以走,我容易從籠子裡飛出來,不玩夠本怎麼行。”

陸善柔說道:“你騎馬可以。”

陶朱喜出望外,“真的。”

陸善柔說道:“你堅持騎馬,回京之後,直接回你的家去,不要到乾魚胡同了。”

陶朱悻悻的牽著馬走了。

看到陸善柔,魏崔城的目光瞬間柔和了,說道:“你半天都沒出艙,就曉得你在寫——”

“陸宜人!”一個聲音響起來,正是滄州府衙提刑所的吳千戶,他是押運應牙子,以及金華的頭和身體進京交差的。

吳千戶施了一禮,說道:“這兩天太忙,我一直沒有機會和陸宜人敘舊,我想陸宜人已經不認識我了,其實三年前我們見過的。”

魏崔城的醋比大運河的水還多:什麼情況?怎麼一個個都來和我搶寡婦?

“嗯?”陸善柔努力回憶,但是吳千戶的長相普通,沒有什麼特點,她實在記不起來,說道:“對不住,我記性不好,你是——”

吳千戶說道:“陸宜人是濟南府提刑所提刑周千戶的遺孀吧。三年前,在濟南、泰安、長清這三個府交界處有一個土匪窩,叫做清風寨,打劫過路的商人,還有去泰山燒香的香客。”

“是周千戶掛了帥印,帶領濟南、泰安、長清三個府衙的差役們聯合剿匪。我那個時候是泰安府的一個小小百戶,我認識您,您不認識我。”

魏崔城的醋已經開始翻滾了:來了個舊相識吳千戶還不夠,連死去的周姑爺也提起來了!

“哦!”陸善柔做思索狀,“我好像有些印象了,當時又是剿匪,又是辦亡夫的喪事,忙得焦頭爛額的,你們這些昔日的同袍,竟不太記得了。”

吳千戶抱拳說道:“陸宜人真乃巾幗英雄,當時周大帥帶領我們踏平了清風寨,隻剩下一些敗將還苟延殘喘,沒想到這其中有擅長火器的神槍手,藏在暗處,一槍打中了周大帥的腦袋……唉,出師未捷身先死。”

陸善柔心道:冷槍是我躲在暗處開的,我親手殺了他。

魏崔城隻曉得周二姑爺是剿匪時犧牲的,但不曉得死的這麼淒慘。

陸善柔拿出帕子,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說道:“幸好,我們最後還是勝了。”

吳千戶感歎道:“多虧了陸宜人您啊,主帥殉國,軍心動搖,我們把主帥遺體抬回營地,是陸宜人在喪服外麵穿上主帥的盔甲,拿著主帥的弓/弩,騎著馬,帶著我們重新殺上山寨,將所有土匪全部殲滅,大獲全勝!吳某佩服佩服!”

陸善柔擺手,謙虛道:“我也就殺了兩個土匪而已,主要是兄弟們的功勞。”

我的功勞,是一個主帥,兩個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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