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六十九回:為追凶嬤嬤又驗屍,尋嫌犯風聲……(2 / 2)

大明女偵探 暮蘭舟 7034 字 9個月前

寒江獨釣聽了,說道:“這個人很危險,有頭腦,有能力,而且下手又狠毒,琥珀肚子裡的孩子應該就是此人的。我推測,此人騙了琥珀的身心,哄騙她給趙老太太在飯食裡摻進去了鉛汞之類的金石毒物,然後在得手之後,怕東窗事發,就利用製造了琥珀自縊殉葬的假象。這個人不好對付,我們這回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陸善柔明裡觀察著寒江獨釣的臉色,說道:”行凶的人是男子,目前可以排除趙四錢的嫌疑,趙四錢有三分之一的繼承權,她的處境比文虛仙姑還危險,你……你要比我更小心。”

寒江獨釣一撩袍角,從靴子裡抽出一把短刀,“我已經準備好了。”

“韓舉人啊,你不會武功,拿著刀你會用嗎?”陸善柔從肩膀上的單肩燒香包裡取出幾個“好東西”給他,“這個東西,看起來是個鐵箍,其實是個彈射的機括。”

陸善柔把鐵箍戴在寒江獨釣的手臂上,“對準凶手,使勁按住這個圓圓的凸起的機括,會射出若乾個鐵釘。記住,射一次就廢了,不可以重複使用。”

然後,陸善柔幫忙放下衣袖,掩蓋住手臂上的鐵箍。

寒江獨釣說道:“這是個好東西——我要是睡覺不小心按住了機括怎麼辦?”

陸善柔說道:“你會被鐵釘射成篩子——你睡覺的時候摘下來就是了。不過,我提醒你啊,機括裡的小釘子八成淬過毒,至於是什麼毒我也不清楚,這東西是第二個相公在山東剿匪的時候從土匪窩裡繳獲的小玩意兒。”

寒江獨釣問:“你用過?”

陸善柔說道:“當然了,一共兩個,我用過一個——用在土匪身上。不知道是淬毒還是射中了要害,土匪走了三步就倒了。”

寒江獨釣心驚膽戰的摸著手臂上的“三步倒”,問:“都過去三年多了,還能用嗎?”

這下把陸善柔都問愣了,“應該……還可以用吧。這個給你。”

這是一個小竹筒,兩邊都有封口。

“竹筒有兩邊,用的時候,你把兩邊封口都打開,塗著紅色油漆的這邊朝著凶手麵部,然後用力一吹。”陸善柔湊在嘴邊做著示範。

這個好像比較靠譜,寒江獨釣接過小竹筒,“這是吹筒,裡頭是毒針吧。”

“不是。”陸善柔說道:“裡頭會噴出一股粉末,這種粉末會讓人瞬間迷住眼睛,狂流眼淚,用清水衝洗才能複明。”

寒江獨釣問:“如果使用的時候風向正好是朝著我的,那麼——”

“你就會瞬間失明。”陸善柔說道:“所以要慎重,使用的時候要注意風向。”

這兩種暗器都不怎麼靠譜的樣子!不過,聊勝於無。

寒江獨釣都收下來了。

“最後一件。”陸善柔遞給他一件藤蔓編製的比甲,“這是一件軟甲,你貼身穿起來,可以抗住尋常刀劍的劈砍,可以互住身體的要害。”

寒江獨釣問:“那你呢?”

陸善柔把衣角撩了起來給他瞧,“我和文虛仙姑都穿上了,這件給你。”

寒江獨釣這才接過去,轉手就給了趙四錢。

趙四錢揭開衣袖,露出裡頭一件銀光閃閃的護身軟甲,“你自己穿吧,我有更輕薄更好用的。”

寒江獨釣去裡間穿軟甲,換衣服,有人敲門,趙四錢說道:“進來。”

來人正是贅婿趙如海。趙如海說道:“三通商號另外兩大股東,還有山西商會會長、以及山西錢莊會館的館長都來了,說有要事,需要你和大哥一起去密談。

趙四錢深蹙娥眉,說道:“肯定是來問三通商號股份繼承的事情。怎麼辦?遺囑還沒有找到。”

趙如海說道:“不如以二哥還沒有趕回來奔喪,先托詞一番?”

趙四錢說道:“隻能如此,走吧,我去和大哥先說一說。”

趙如海開了房門,請老婆先走。

開門的時候,趙四錢瞥見丈夫右手上臂有一塊紅色的傷痕,大概有麻將塊那麼大,一塊皮沒了,上麵還塗著藥汁。

趙四錢頓住了,問:“你的手臂怎麼了?”

“哦,沒事。”趙如海說道:“昨晚燒紙錢的時候,人很困,不小心手臂碰到了火盆,當場鼓了一個大包,塗了燙傷藥,今天大包裡頭流出一些清水,鼓包消失了,這幾天堅持塗藥,隻要不碰水就會結痂好起來的,你不用擔心。”

雖然趙如海表情淡定,但是趙四錢心裡卻卷起來驚濤駭浪:陸善柔說過,凶手很狡猾,會用燙傷或者割傷來掩蓋被指甲抓破的傷痕!

再看趙如海的身高體重,他自打棄文從商之後,開始學跑馬奔波於各個店鋪之間,為自保,還跟著武師學了一些粗淺的武藝,壓製身材嬌小的琥珀完全沒問題,難道是他……

趙四錢正思忖著,在二樓樓梯口遇到了正要去見商界貴客的大哥趙大錢。

趙大錢是長子,服母喪時需要杵著一根梧桐木製作的木杖,上圓下方。

此時趙大錢杵著桐木杖在樓梯口等妹妹。

趙四錢仔細打量著大哥,發現大哥右耳耳垂上有傷痕,掉了一塊皮,很像是被人用指甲撓的!

趙四錢心中大駭,問:“大哥,你的耳朵怎麼受傷了?”

“哦,這個啊。”趙大錢摸了摸耳垂,“你不說我都沒留意到這個,大概是抱著哭鬨的孫子孫女時,被他們的小手扯破的。小孩子們都可淘氣了。”

趙四錢心道:大哥雖然六十四歲,但很注意保養,每天早晚都打五禽戲,去年新納的小妾還給他生了個小兒子,大哥身體很好……怎麼又來一個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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