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狐狸精大戰臭和尚, 好乾爹雪中送熱炭
那狐狸精舌戰一群臭和尚,說若不是你們這些老禿驢長的太醜太老,沒有女人願意和你們同床,你們睡得比我還多呢。
此話當然被和尚們大罵妖言惑眾, 奮起收妖, 陸善柔也以為是作者為了寫風月而瞎編出來的理由。
但是昨晚經曆了刺客風波, 陸善柔夜有所夢, 夢見滅門的那晚, 表麵上依然淡定從容, 內心其實是害怕的。
陸善柔把魏崔城推倒的那一刻, 突然領悟到了那本看似滿紙荒唐言的狐狸精逃生與繁衍說的很有道理。
愛和欲, 撕咬小白兔的那一刻, 欲是絕對占據上風的。
在承受重大壓力的時候,滿足欲望是最簡單直接的良藥, 幾乎是“藥”到病除。
陸善柔不僅理解了書裡的狐狸精,也理解了趙老太太永遠熱愛年輕男子身體的原因。
一個坐產招夫、在錢莊行業裡呼風喚雨的商人,她所承受的壓力遠遠大於陸善柔。
或許對於趙老太太而言, 和年輕的情人睡一覺,就像吃一頓飽飯一樣尋常,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地窖裡, 春風化雨之後, 兩人攀著繩梯,從地窖裡爬上去。
魏崔城先上,陸善柔在後麵, 她此時腰酸手軟腿沒勁,差點一腳踩空!
魏崔城一把拉著她的手,把她從出入口拽了出來。
關上石門, 攜手從山洞裡出來,發現外頭已經是晚霞滿天,快要天黑了!
居然過去了那麼久的時間?
怎麼感覺在地下的時光過的飛快。
兩人回到繡樓,鳳姐已經擺好飯了,今天大家都忙,沒有時間買菜做飯,是溫嬤嬤做主,從山東菜館要了一桌席麵,慶祝搬家。
陶朱埋怨道:“你們兩個去那裡了?到處找都找不到,菜都快涼了。”
陸善柔和魏崔城都有些不自在。他們兩個在洞房,字麵意義、也是象征意義的洞房,在地洞裡圓房。
溫嬤嬤將一個雞腿塞進陶朱嘴巴裡頭,“就你話多!雖沒開席,你嘴裡的零食斷過沒有?餓了你沒有?小嘴叭叭個不停。”
陶朱嘴裡有美食,就不多話了。
麥穗雙手開弓,磕著鳳姐剛炒出來的南瓜子,沒空說話。
鳳姐和溫嬤嬤都是過來人,當然曉得兩人乾什麼去了,都假裝不知。
鳳姐說道:“李捕頭堅持看門,不肯來花園吃席,我已經給他留了一份,放在食盒裡送過去了,現在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席了。”
還是鳳姐善解人意。
陸善柔和魏崔城順著台階下,坐下舉筷。
溫嬤嬤溫好了陸善柔最愛的秋露白,大家都又吃又喝,十分儘心。
當然,隻有魏崔城這個二杯倒喝的是茶。
酒足飯飽之後,守門的李捕頭帶進來一個不速之客——魏崔城的乾爹,牟斌。
陸善柔趕緊將牟斌請到正堂主位坐下。
牟斌打量著繡樓,“我剛才一路走來,這園子造的不錯啊,五百兩銀子太值了。”
這是敲打我呢,吃水不忘挖井人,陸善柔說道:“多謝牟大人幫忙,贖回了這個園子。”
牟斌抿了一口茶,“還叫我牟大人?你打算什麼時候改口?”
魏崔城拖長語調,嗔道:“乾爹。”
牟斌從未見過乾兒子臉上出現這種類似嬌媚的神態,差點連茶杯都摔了,“你怎麼回事?好好說話。”
魏崔城剛剛通曉人事,未免放縱了些,魂還沒徹底收回來,現在被牟斌一瞪,立刻清醒,“乾爹,您喝了她的媳婦茶,給了紅包,她自會改口。”
現在還不行。
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她有嘴巴,不用你說!
牟斌放下茶杯,道明來意,“聽中城兵馬司和西城兵馬司的人說,陸宜人遭遇了刺客,我來看看她。”
陸善柔說道:“多謝牟大人關心。”
言罷,陸善柔從燒香包裡掏出來昨晚抄寫的數字密函,還有描的“糖葫蘆”水印等等,把昨晚遇險的事情交代了一遍。
牟斌拿出一張紙,遞給了陸善柔,“你看看這張紙上頭的水印,是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