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都驚了,就連不動如山的趙大錢都抖了抖胡子。
趙四錢連忙問道:“你是說,母親的遺囑至少有兩份?”
“沒錯。”陸善柔說道:“我也是昨天從一本……書裡悟出來的。請那天在彌留現在的各位好好回想一下,趙老太太回光返照時說的那句話。”
文虛仙姑將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不下一百遍了,脫口而出,“當時老太太用手指著陸宜人,說‘我的遺囑就在……就在……就在……她——’然後就去世了。”
陸善柔頓首說道:“就是這句話,我當時聽得很懵,因為我離開京城六年了,期間從未見過趙老太太,也沒有通信,毫無往來,她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遺囑托付給我呢?明明不存在的事情,她為何拚儘了全力說在我那裡呢?”
寒江獨釣看著紙人“陸善柔”身後的紙人“琥珀”,說道:“趙老太太嘴裡的‘她’是不是指你身後的琥珀?你當時就站在琥珀前麵,看起來就像老太太指著你,其實是指琥珀?”
眾人都覺得寒江獨釣猜的很是。
唯有陸善柔搖頭,“琥珀手裡的遺囑早就被某人銷毀了,趙老太太這麼精明的人,不會把遺囑全部放在一個人手裡。所以老太太指的人不是琥珀,還是指我,但我確實沒有啊,老太太為何要指著我呢?”
“這個問題,我這幾天一直在考慮,直到昨天,我在看書的時候突然有所領悟。”
魏崔城聽了,不由得耳朵尖紅若胭脂:就是那本全是葷話的《狐妖闖紅塵》啊!她能夠從一本小黃/書裡悟到案情上去?
我的未婚妻真不是一般人。
這時,陸善柔學著趙老太太彌留的樣子,垂死病中驚坐起,用手指著紙人“陸善柔”,問道:“你們看到了什麼?”
寒江獨釣說道:“你指你自己。”
“答對了一半,不全是。”陸善柔說道:“現在,你們可以把兩個紙人都挪走了。”
三個大丫鬟抬走了紙人。
陸善柔的手指紋絲不動,繼續指著,“現在,你們順著我的手指往前看,看到了什麼?”
陸善柔手指的方向,正是靠牆的一排書架!
魏崔城不甘總是寒江獨釣與她問答,連忙搶答道:“是書架,是書!”
“沒錯。”陸善柔對未婚夫給予肯定,孺夫可教也!“是書,書架上有梧桐居士,也就是我寫的公案話本小說《陸公案》。”
“趙老太太尚未說完的遺言,應該是‘在她寫的書裡’。”
啊!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就連沉穩的趙大錢眼中都閃爍出了驚懼之色!
魏崔城和寒江獨釣去翻《陸公案》,三卷書,一共有十冊,一本本的翻,終於在《陸公案續》裡找到了遺囑!
魏崔城當場讀了遺囑,遺囑的內容很簡單,趙老太太將三通商號的三成股權全部傳給四姑娘趙四錢!
趙四錢是老太太選定的新趙家掌門人!
趙老太太的其他遺產,文虛仙姑分得一萬兩銀票。
銀票就藏在文虛仙姑房中掛著的碧霞元君畫像的卷軸裡頭!
除此之外,其餘的銀子、房產、土地、古董字畫等等,均由大房和二房均分!
簡單地說,就是四房趙四錢除了股權,什麼都沒有。
趙大錢和趙二錢,除了股份,什麼都有!
欣喜和悲傷同時湧向了心頭,趙四錢悲喜交加,“母親……母親!”
趙大錢這時候終於撲通跪在地上,對著空空如也的拔步床,喃喃說道:“母親……母親!”
兄妹兩個都在叫娘,一個是叫娘,另一個恐怕是罵娘了。
遺囑終於找到了,有人歡喜有人憂。
文虛仙姑憤怒的看著趙大錢,“老太太沒有把三通商號股份傳給你這個長男,你很失望吧,就毒害親生母親,毀了遺囑,殺害親弟弟趙二錢、挑破四房贅婿矛盾、還雇傭算盤刺客,想除掉我的師妹!你真是畜牲不如!”
趙大錢深吸幾口氣,站了起來,沒有理會文虛仙姑,而是對趙四錢說道:“恭喜四妹,從今往後,趙家的錢途就交給你了,我這就去告訴錢老板和孫老板兩大股東,把股份告示寫出來,連夜張貼,以破除謠言。”
看著大哥,趙四錢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這不是謠言,這都是你親手做的孽。血脈相連的親人你也下得去手!”
陸善柔說道:“各位節哀,莫要對趙大錢太失望,其實這個結局很正常。你們去翻一翻老太太書架上的曆史書,就會發現凡是當太子當的太久的,都會出問題,要麼造反,要麼就被弄死了。”
陸善柔大聲嘲笑趙大錢,“一個六十四歲的太子,還得知自己不能繼承皇位,那個位置傳給了四妹妹,縱使表麵沉著冷靜,內心早就扭曲發瘋吧,哈哈!也難怪你能乾出這些不是人事的事情來!天下豈能容得六十四歲的老太子!”
陸善柔故意嘲諷,意圖激怒趙大錢惱羞成怒,顯出原形。
但是趙大錢此時冷靜的可怕,不為所動,淡淡道:“這些都是無稽之談,人證物證都沒有,陸宜人莫要含血噴人,你找到了母親的遺囑,我很感激你,幫助三通錢莊解決了危機,但是弑親之罪,我是不敢當的。我要去處理分家的事情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