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善柔柔柔的看著魏崔城。
魏崔城曉得她的意思,說道:“都過去了,我現在很少想十年前的事情。隻想著往後和你的日子。”
郭佳嘉說道:“身為軍人,此生熱血報國的事情已經做過了,老天爺不收我們嘛,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珍惜。你養你的大象,我守我的關隘。”
陸善柔看著書案上躺平的沈金柄,“宋推官不是凶手,他那個老胳膊老腿的,連雞脖子都擰不斷,何況是人的脖子,凶手另有其人。”
郭佳嘉摸著下巴的胡茬,“雖如此,也不能放宋推官走,得上官點了頭才能放行。”
“哎呀,當時在城隍廟躲避冰雹的那麼多人,到底是誰乾的呢?”
郭佳嘉沉吟片刻,突然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不是還有一個逃跑的新娘嗎?那個新娘子應該是乘著彆人都在看送葬的和辦喜事的打架相罵時逃跑的,她沒有去看熱鬨,或許她看到了凶手?”
郭佳嘉把壽寧侯府的家仆叫來,“你們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家仆說道:“我們發現城隍爺祭台上有女人的鞋印子,新娘估摸就是躲在雕像後麵去了,其他的還有沒有發現。”
郭佳嘉問:“你們有沒有新娘的畫像?”
“有啊。”家仆拿出一卷畫軸,展開一瞧,是個騎馬的女子,彎弓射箭,英姿颯爽。
郭佳嘉對畫中人做出評價,“長得……還行,依我看,隻是中人之姿,壽寧侯為何看中她?”
家仆笑道:“我們侯爺在獵場上見到此女,一見鐘情,念念不忘,還給她畫了像。侯爺的口味繁雜,後宅什麼樣的女人都有,金發碧眼的胡姬,還有低賤的戲子等等不能上台麵的,都養在外頭,每個女人都不帶重樣的。”
陸善柔怔怔的看著畫像,她覺得畫像裡的女人和她在城隍廟裡見過的新娘不太像。
可是新娘妝容都化成那個鬼樣子,就像戴著統一的麵具,除了身體過胖或者過瘦,基本上也看不出真容來。
郭佳嘉說道:“你們若找到了新娘,就跟我說一聲,我有事要問她。”
家奴把畫軸收起來走了,陸善柔看著滿地狼藉,說道:“宋推官和沈金柄大吵大鬨,東西砸了一地。門口的衙役們一直守著,沒有離開過。沈金柄應該是在宋推官離開之後被殺,這屋子裡的入口——”
陸善柔走到窗戶前,“除非這件屋子有密道或者暗室,否則隻能從窗戶裡爬進來。”
陸善柔拿著燈籠,先照窗台,“窗台上很乾淨,凶手沒有踩到這裡,可見凶手很謹慎,儘量避免露出痕跡。”
又從窗台裡探身,“窗外種著幾株鬆樹,厚厚的鬆針落了一地,看不出腳印。”
郭佳嘉也看了一遍,說道:“晚上看不清楚,明天天亮了,我再來看一遍,現在很晚了,你們先回似家客棧休息。”
陸善柔說道:“我看寢殿有很多房間,不如就在城隍廟湊合一夜。”
郭佳嘉忙道:“這裡剛死了人,不吉利。”
陸善柔笑道:“我不怕死人,活人才可怕,再說我父親以前也在這個城隍廟住過一夜,我還記得他睡過的房間,今晚我就歇在那裡。”
魏崔城說道:“我就在住她隔壁房間。”
郭佳嘉也希望早點找到線索,於是說道:“行,我要手下搬來新被褥,再生個爐子,現在居庸關下夜裡很冷。”
陸善柔住的房間沒有床,但是臨窗有一個火炕,燒得暖暖的,坐在上頭一點都不冷。
縱使如此,魏崔城還是找了個湯婆子,灌滿了熱水,塞進她的被子裡。
陸善柔看著他體貼入微的樣子,很難想象他在沙場上徒手扭斷脖子的壯舉。
“你過來。”陸善柔坐在炕頭召喚他。
魏崔城走過去,靠著她坐下。
陸善柔雙手放在魏崔城的腦袋上,然後輕輕發力,擰著魏崔城的脖子,還不停的問:
“疼不疼?”
“覺得疼了就喊停,彆硬撐,我隻是估摸一下弄斷一個人的脖子需要多大的力氣。”
此時,魏崔城的腦子裡就像放了無數個煙花,在他腦子裡炸開了!
是有些疼,但是,更多的是爽啊!
越痛越爽!
陸善柔的手一直再增加力氣,但是魏崔城連哼都不哼一聲,沒有喊停。
直到陸善柔手都酸了,放開了他的腦袋,“我不行,太費勁了,我做不到。”
魏崔城卡卡扭了扭脖子,說道:“以前武師教我搏擊術時,說過如果手使不上勁的話,可以用雙腿代替,即使力氣不夠大,也能擰斷脖子。”
“怎麼用腿?教教我。”陸善柔問。
魏崔城說道:“你騎在我的脖子上,雙腿交叉,就像打繩結一樣扭緊,然後轉動身體,用身體發力,扭斷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