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虛仙姑也趕過來了,幫腔道:“一群人欺負女人,快出人命了,我們都看見了,王鏢頭,快去報官!”
這群人根本不聽,還拿著掃把門栓等當武器,驅趕陸善柔兩人。
三通鏢局的鏢師豈是吃素的?趙老太太的叮囑猶在耳邊,當即就亮出兵刃,將兩個少女保護起來。
有人撐腰,陸善柔立刻就抖起來了,說道:“我父親是順天府提刑官陸青天,這事我管定了,讓開!”
陸善柔騎馬長驅直入,走進民居,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素服的婦人,婦人就像栓牲口似的,被捆在一顆樹上,動彈不得。
一個耍猴的牽著一隻脖子上套著鐵索的猴子,那個猴子不停的往婦人身上撲,還做出□□的動作。
婦人無助的大喊救命。
陸善柔見了,怒火直冒,她揚起鞭子,狠狠的抽打壯漢。
壯漢吃痛,不禁鬆開鐵索,猴子乘機爬到樹上,悠悠蕩蕩就要跑。
一個精通箭法的鏢師朝著猴子射箭,射中鐵索的空心處,連鐵索帶著猴子釘在樹上。
陸善柔飛身下馬,割斷了捆綁婦人的繩索,將婦人救出來。
陸善柔說道:‘你有何冤屈,儘管道來,我替你寫狀紙,送到順天府衙門。”
此時婦人已經崩潰,驚魂未定,抽抽噎噎,語不成句。
剛才堵門的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來說道:“這個寡婦不守婦道,與猴子私通,生下孽種,偷偷埋在院子裡,證據確鑿。剛才你們都看見,這個猴子一見婦人,就不顧廉恥的做出苟且之事!”
陸善柔杏眼一瞪,“你是何人?為何擅闖寡婦人家?”
中年男子說道:“我是她的族叔。”
這時婦人已經能夠說出完整的話了,她指著中年男子大罵道:
“你們這群畜牲不如的東西!見我一家死絕,就要吃絕戶,吞家產,先是逼我寡婦改嫁,我不肯,關門閉戶,一心守貞。你們就串通一個耍猴的算計我!把幾個小猴子屍首偷偷埋在我家院子裡,說我和猴子私通,生下孽種!”
中年男子說道:“你關門閉戶,誰能進得來?分明是你生下孽種,偷埋在自己家裡。還有,這個猴子一見你就撲,做夫妻之事,它若和你沒有奸情,為何不撲彆人?隻撲你?”
婦人啐了一口,“你和耍猴的合起夥的來陷害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天是猴子,明兒弄條狗,後兒弄一頭驢,你這種畜牲不如的東西,一天算計不到我寡婦的家產,就一天不死心!”
中年男子還要再辨,陸善柔使了個眼色,要鏢師們將中年男子捆綁,扭送官府。
中年男子拚命掙紮,族人也挖出埋在院落裡的小猴子屍首當做證據。
陸善柔說道:“驢和馬結合,能生騾子。人與畜牲,物種不同,如何生育?猴屍雖和人類嬰兒相似,但畢竟細節不同,你當我是瞎子?”
中年男子還是不服氣,“話本小說《包公案》裡都有這種,寡婦不甘寂寞,和猴子、和狗、和驢通奸,生下孽種,青天大老爺破案,捉奸成雙,有何不能?”
陸善柔覺得好笑,“話本小說裡還有成仙的、有女兒國、有豬八戒在高老莊當女婿,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既然你說人和猴子、驢、狗都能生後代,那麼你就證明給我看啊,我這就找個雌猴、雌驢、雌狗三種動物和你在一個屋子裡,你若能夠和它們生下後代,你就贏了官司。否則,你就是意圖霸占寡婦家產,栽贓陷害!”
這下,把中年男子說的啞口無言。
因為要證明他是對的,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這些動物成了精,有了白蛇白素貞的道行,可以突破生殖隔離,生下後代。
後來,陸青天判了族叔打五十板子,流放邊關;耍猴的罰了苦役;堵門的族人罰了錢財,交給粥廠施粥。
一場欺負寡婦的鬨劇就此結束。
這一次,雖然因半路見義勇為,為寡婦伸冤,沒有去北頂燒香,但是給文虛仙姑的觸動很深。
文虛仙姑悄悄和陸善柔述說她的擔憂:“我的身世……你是知道的。我們趙家有錢,錢財是我的盔甲,也是我的弱點。”
“老太太年紀大了,不能護我一輩子。我將來十裡紅妝,嫁了人,就不得現在這樣自由了。我出身是這樣,倘若被人算計,壞了名聲,豈不是像這個可憐的寡婦一樣,任人宰割?”
“這個寡婦隻是有一座房子,十幾畝地,就被族人惦記著吃絕戶。我的嫁妝,至少能買下一條街,背後不知會有多少算計,隻有千年做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我不要出嫁,我想帶著錢財出家,守著北頂,一生侍奉碧霞元君,弘揚道法。你幫幫我,想法子讓老太太答應我出家。”
陸善柔說道:“好,我們是好朋友,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我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