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善柔懶得理他,對著看呆了的新郎說道:“呆子!快過來推我呀!”
一回生,二回熟,陸善柔第三次結婚,已經對程序熟透了的女人,對新郎迫不及待了。
陸善柔沒有化新娘子那種大白臉小紅唇的妝容,第三次結婚,她隻想做自己。
洗淨鉛華,隻塗了一點點唇脂提一提氣色,越發麵若觀音,好像有一道月光照在臉上
我的新娘怎麼就這麼好看呢?魏崔城如夢方醒,趕緊推著輪椅往外走。
文虛仙姑,還有溫嬤嬤假裝阻攔,拿著擀麵杖和棒槌,要打新郎。
伴郎陶朱攔在前頭,背過身子,撅著屁股,“彆打新郎,就打就打我吧!我屁股肉多,就打屁股好了。”
文虛仙姑自持身份沒有動手,溫嬤嬤就不客氣了,掄起棒槌就打,不過,雷聲大,雨點小,看似掄圓了揮得起勁,其實落在屁股上一點都不疼。
陶朱笑嘻嘻的捂著屁股,”原來打屁股是這種感覺啊,麻嗖嗖的還挺有趣,來,溫嬤嬤再打我一次。”
溫嬤嬤心道:這孩子怕是小時候腦殼被打壞了吧,言行甚是古怪。
坐在正堂裡的牟斌聽到這個動靜,心情十分複雜,太子抗旨,跑到乾魚胡同當伴郎,他沒法當場翻臉,因為忌憚乾兒子的婚禮,不好鬨僵了。
算了,新人為大,既然這對新人同意陶朱當伴郎,我不好說什麼。
正思忖著,魏崔城推著輪椅上的新娘過來了。
陶朱又變成司儀,“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魏崔城和陸善柔對著牟斌拜了拜。
牟斌點點頭,送了兩個大紅包。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新房,入目處,都是紅彤彤的一片,魏崔城把陸善柔抱到了床上,兩人坐好。
陶朱把花生、綠豆、栗子等等往新人身上拋灑,還唱著自己現編出來的《撒賬歌》:
“撒賬東,房客房東配成雙。
撒賬西,一起破案真歡欣。
撒賬南,女才男貌是一對。
撒賬北,恩恩愛愛到白頭。
撒賬中,三年抱兩要加油。”
眾人聽了,哄堂大笑,寒江獨釣樂得都吹錯調了。
這時李捕頭牽著看門狗跑來了,手裡拿著高價購買的榜單手抄本,“中了中了!一共三百零三人上榜,韓師爺韓冬排名第二百零七!”
寒江獨釣放下笙,搶過手抄本細看,找到了“韓冬”的名字,激動得說道:“我中了!十二年,終於中了!”
眾人連忙圍過去,給寒江獨釣道喜,此時婚禮已成,魏崔城推著陸善柔,一起祝賀寒江獨釣高中。
這一日,雙喜臨門,雖說各有遺憾之事,但這一日的喜悅,在記憶裡都是永恒的,每個人都很開心。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長想一二。
過了半個月,殿試開始,弘治帝身體不適,就擬定了殿試題目,要太子代天子主持殿試。
寒江獨釣在隊伍裡覲見太子殿下,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太子的龍顏,看長啥樣。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這這……這不是整天被陸善柔呼來喝去、還被溫嬤嬤用棒槌打屁股的陶朱嗎?
寒江獨釣強忍住震驚,答了殿試題目,幸虧今年的殿試題目中規中矩,是討論治國的兩種方法,法治和道治,隨便寫寫就是文章,不跑題就行了。
之後交了卷,出了總榜,寒江獨釣中了二榜進士,再去選翰林院庶吉士,落了選,但是寒江獨釣並沒有遺憾,他跑去找陸善柔,“陶朱的身份……你早就知道吧?”
陸善柔點點頭,“你就當不知道,反正他以後也不會來了。”
據麥穗說,陶朱回宮“自首”,弘治帝氣得當場吐了血,不過,還是原諒了陶朱。
寒江獨釣說道:“但是你有事可以去找他吧?”
陸善柔說道:“可以讓麥穗傳話。”
寒江獨釣說道:“我想去刑部當觀政(實習生)。以後你查起案就更方便了,不用總是找錦衣衛或者苟史韻,刑部有我一雙眼睛盯著。”
陸善柔說道:“這個陶朱可以安排。”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陸善柔鬥誌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