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發,剛剛到底怎麼回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沈清瀾第一時間詢問係統。
她和係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自己若出了事,它任務也彆想完成。
基於這點,她還是可以相信它的。
係統:“…故障…係統...重啟…”
沈清瀾:“……”
看樣子是彆想指望上它了。
她試著回想先前發生的事,發現自己隻記得那雙黝黑暗沉的眸子。看到那雙眼睛後,心頭莫名湧出一股暴戾,再之後,她就發現自己刺傷了商衡。
她覺得,那商衡身上必然存在她不知道的問題。
就是不知...他的目的是什麼。
※
待在識海的沈清瀾內心忐忑,殊不知‘仙尊本命劍傷人’的一幕恰巧被幾名弟子看到。他們麵色驚恐不安,覺得自己好似撞破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君卿沒有理會那幾名弟子,認真給商衡療傷,同時也不留痕跡的探查這名少年的經脈和識海。
他不相信世間會有這樣的巧合,這名少年一出現,清霜突然失控,甚至連他都沒能提前感知。
出事的地方就在天衍宗,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當時周圍並無異樣,除了他和兩位師兄弟,最可疑的就是這名受傷昏倒的少年。
穩固住他的傷勢,人被白青帶回了主峰,至於那幾名弟子,則交由宋臻去處理。
回到天極峰,君卿將她召出。
沈清瀾神色惶惑,看到他時忙追問道:“怎麼樣,他有沒有事?”
“放心,他已無大礙。”
聽到君卿的回答,沈清瀾著實鬆了口氣。
不管商衡是不是有問題,現在他都不能死。
若他沒有問題,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原因失控,責任都在她。若他有問題,那就更不能死了,總歸要弄清楚他這麼做的原因以及背後有沒有旁人指使!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彆急,想清楚慢慢和我說。”君卿的聲音溫潤平和,有效安撫了她緊張不安的情緒。
沈清瀾冷靜下來,把之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君卿。包括對商衡的排斥,以及最後看到的那雙晦暗幽深的眼眸。
君卿若有所思,他語氣溫和道:“這件事交由我來處理,最近你先從識海靜養,若有任何不對之處,需立即告訴我。”
沈清瀾點點頭,雖沒看到那些弟子,但她也清楚,自己那一劍恐怕給君卿招來了不小的麻煩。再說原因未查明前,彆說君卿不放心她出去,就連她自己也是提心吊膽。
“好,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沈清瀾抿唇點了點頭,聲音沮喪道。
“不必多想,有我在,定會查明一切。”似水般清澈柔和的眼眸望向她,君卿認真同她保證。
若說這個世界她還能相信誰,無疑就是君卿了。所以沈清瀾沒在多言,沉入識海深處,不在打擾他。
君卿將身上的青衣換成更加繁複華麗的衣裳,抬腳前往主峰正殿。
今日之事,他需給宗門一個交代。
衣擺處精美絕倫的龍鳳圖隨著他踱步前行輕輕晃動,臉上溫和的笑容褪去,神色冷凝的像是覆了層霜雪,眉心處金色的仙印熠熠生輝,使人望之生畏。
......
君卿出現在正殿時,各峰峰主和執法堂長老都已齊聚與此。
看到他出現,眾人神色不一。
站在首位的白青見狀開口道:“既然來了,先入位吧。”
“且慢。”
跪坐在左側第三位的長老突然站起來出聲阻止,粗獷的臉上滿是譏誚,語氣鄙夷道:“堂堂仙尊,竟然對毫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下手。若是讓劍尊知曉自己教出的弟子這般墮落,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錦楓長老下意識蹙了蹙眉,冷聲嗤笑道:“元輝,衍思殿內還輪不到你在這兒大放厥詞!當初天衍宗危難之際,你身為長老,卻帶頭‘閉關’。這麼多年來,要不是君卿鎮守天衍宗,你說不準還繼續在洞府裡‘閉關’呢!”
此言一出,殿內傳來幾聲低笑。
元輝臉頰漲紅,氣的渾身發抖,他甩了下寬大的衣袖,梗著脖子說道:“今日說的是他,為何要往我身上扯?彆說是他,就是普通修士對凡人動手也會遭眾人恥笑,更不用說他堂堂仙尊!若這件事傳揚出去,日後我天衍宗該如何在眾仙門麵前立足?”
錦楓長老還未來得及開口,另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慢吞吞地說道:“元輝話說的雖不中聽,但也是事實。我們都知道君卿為人,可其他宗門卻不會在意。他們隻會借機生事,然後想辦法將天衍宗從‘第一仙門’的位置上拉下去...”
說話的是金棫長老,他是上任宗主的師弟。上任宗主是個修煉狂魔,在任時將宗門一切庶務交由幾位師弟來打理,自己隻顧修煉。
這其中,權力最大的就是金棫長老。
後來,上任宗主渡劫時死於雷劫。本應由首席大弟子鶴荌繼任宗主之位,可金棫長老卻不願放權,甚至打算聯合其他人想要將鶴荌逐出天衍宗。
當時已經在外闖出名頭的劍尊聽聞此事後,直接帶著劍上門挑戰,將金棫長老等人打的不得不閉關療傷,才讓鶴荌坐穩了宗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