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也沒客氣,直接問道:“聽聞令堂乃是鳳崎山妖主之女,不知城主對鳳崎山可有所了解?”
杜秋瀧有些意外,她搖了搖頭,黯然道:“當初母親因生我難產亡故,所以對於鳳崎山我並不了解,怕是幫不上尊上...”
突然間,她好似想到什麼,轉身吩咐身邊的侍女:“去我妝台,將母親留下的那枚令牌取來。”
她轉過身對君卿解釋道:“那令牌是母親臨終前交給父親的,說是留給我,讓我有機會代她回鳳崎山看看。”
“若尊上想去鳳崎山,我覺得它或許對尊上有用。”見仙尊麵露遲疑,杜秋瀧隨之補了一句。
君卿頷首道:“此物如此貴重,本尊可以用其他東西來和你交換。”
杜秋瀧忙說道:“仙尊這是哪裡話,若不是仙尊出手,恐怕我早就死在杜祺手中。仙尊對我恩重如山,若家母在天有靈,想必也不會介懷。”
這時那侍女拿著巴掌大小的黑色漆匣交給城主,杜秋瀧順勢讓了出去。
君卿沒有多言,留下代表身份的信物交由杜秋瀧,告訴她有事可以傳訊。而他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她解決一件事情。
杜秋瀧接過信物,然後親自送他們離開。
離開城主府,沈清瀾看向他手中的漆匣,很快理清了思路:“你去莨城不是偶然,該不會原本就打算城主府去的吧?!”
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隻是沒想到他們運氣這麼好,恰好幫杜城主解決了一件麻煩事,然後拿到了令牌。
“有了這令牌,是不是就可以見到妖王,然後想辦法讓他答應放我們進鳳凰領域?”稍一思索,不難猜出君卿的打算。
“是,隻是能否如願還需看妖主那邊。”
“鳳崎山上的妖修十分排外,想讓妖主答應,光有令牌恐怕還不夠。”
好在他手中還有彆的籌碼,倒是可以和妖主談一談。
※
有了大致方向,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鳳崎山附近。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君卿沒有選擇立即上山,而是從附近城鎮找了間客棧住了進去。
想著明日就要見妖王,多了解些關於鳳崎山的事總歸沒壞處。
同她打了聲招呼,君卿盤腿入定,開始打坐。
沈清瀾先是從屋裡待了一會而,然後開始覺得無聊。想著好久沒出去散散心,於是操縱著清霜劍直接從窗戶離開了客棧。
此時外麵天色昏暗,月朗星疏,客棧後麵是細密的竹林,晚風吹過,發出‘嘩嘩’聲。
她從竹林裡穿梭而行,開始往山上走,中間好似隱約聽到有潺潺水聲。
想到自己好似有段時間沒有泡澡,那怕變成一把劍,總該定時清洗下才行。
這樣想著,她決定去有水的地方泡一泡。
順著水聲,她來到一處潭水邊,上麵的溪水順勢流入潭中。
沈清瀾卻目光怔怔的看向水潭中央,那赤著身子仿若水妖般的男子。
在月色的照耀下,他肌膚白皙又緊實有力,溪水沒過腰腹,恰如其分的露出腹肌。銀白色的長發披散著,精致小巧的狐耳微微顫動,他抬起蒼青色的眸子,視線一錯不錯的落在她身上。
沈清瀾恍悟,原來不是水妖而是狐妖,還是隻男狐狸精!
“汝是何人,為何擅入此地?”‘男狐狸’開口問道,有著被人冒犯的不悅。
沈清瀾聞言沒有吭聲,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看他有何反應。
來到這個世界後,絕大多數都看不見她,她不確定剛剛這少年是對著劍還是對著自己說,所以就和同僵持住了。
少年困惑的眨了眨眼,納悶道:“你莫不是啞巴?”
“當然不是!”沈清瀾下意識反駁道。
“你能看到我?”緊接著,沈清瀾震驚道。
沒想到除了君卿外,竟然還有人能看到自己!
她‘嗖’的一下來到他麵前,語氣激動道:“你真能看見我?”
白狐少年點了點頭,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說道:“當然能看見,你不就站在我麵前...”
沈清瀾滿心激動,圍著他開始轉圈。她太過激動,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見她沒有回答,他乾脆伸手握住劍柄。入手的刹那,劍氣暴漲,淩厲的劍氣毫不猶豫的攻向他。
他‘嘖’了聲,不太高興的看了她一眼,細長嫵媚的雙眼波光瀲灩,有些勾人射魄。
沈清瀾立即反應過來,清霜劍是君卿的本命劍,自然由不得外人碰觸。
自己是因為和它融合在一起,所以能隨意使用,其他人可沒這待遇!
操縱著清霜劍從他手中掙脫,向後撤了撤。
垂眸看向他時,終於意識到他此刻是赤|身狀態。白白嫩嫩的臉頰瞬間爆紅,她趕緊扭頭看向四周,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恢複如常。
好在這少年多少還有些羞恥心,知道用狐尾遮住重點。
“咳,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用眼睛餘光瞄了眼,沈清瀾小聲建議道。
“好,聽你的。”
他似是輕笑了聲,清泠的笑聲滿是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