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戈月盤算了一下,雖然這隻是她種地的第一季,但是要種的東西是真不少。
首先是十畝地的土豆,十畝地的紅薯,其次就是大概十來畝地的甜菜、白菜、蘿卜、花菜。
戈月手裡現在有很多的蔬菜種子,她就想著多種些蔬菜,等到收獲的時候也快入冬了,到時候她也挖個大地窖,把這些菜全都窖藏起來,等到冬天加到肉湯裡麵,不但在冬天也能吃到一口清爽的,還能減少肉乾的消耗。
江他們對種地是一竅不通,所以他們隻會聽戈月的指揮做事。
現在這二三十度的溫度實在是適合土豆發芽,戈月從袋子裡把那些發了芽的土豆全部挑選了出來,按照芽點切成小塊,一顆土豆能夠切出四五塊帶芽點的小塊。
切好的土豆在切口處裹上草木灰後再晾上一會兒,然後就能種到地裡了。
花看著盆子裡灰撲撲的土豆塊,十分費解的問道:“這吃的東西為什麼要裹上灰呢?”
自從開始開荒種地後,花他們的問題一下就變多了。
為什麼要在地裡撒草木灰,為什麼要把地下的泥塊翻到地上,為什麼要從溪邊挖水溝。
和之前隨便找理由敷衍不一樣,但凡是關於種地的事情,戈月都會耐著性子仔細地給家人解釋。
“草木灰能殺死細菌,也能預防地下的蟲子吃我的土豆。”
花以前不知道細菌是什麼,現在倒是知道了,是一種小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
溪水裡麵有,所以他們要喝燒開的水,這樣才不會生病。
排泄物裡麵也有,所以他們得在專門挖出來的大坑裡麵方便。
要是放在以前,花他們肯定會覺得這也太麻煩了,然而戈月說這些事情都是獸神說的。
獸神說的那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哪怕麻煩了一些,花他們還是嚴格的按照戈月的要求在生活。
以前江他們覺得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比打獵辛苦。
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這種地可比打獵辛苦多了。
這種辛苦倒也不是身體上的辛苦,而是心理上的辛苦。
開荒翻地江他們都不覺得累,到處割草燒草木灰肥地他們也不覺得累,唯一讓他們覺得累的,就是播種了。
他們獸人人高馬大的,用戈月的話說,那巴掌攤開都有蒲扇大了。
那土豆塊小小一點就不說了,上麵還長了什麼‘芽’,他們拿的時候得特彆的注意,不能把那極其脆弱的嫩芽給碰壞了。
等到一畝地種完,江他們是眼睛也花了,手也軟了。
這還不是最離譜的,最離譜的是那些菜種子,小到一口氣就能全部吹跑,他們得用兩根手指把菜種撚著,均勻的灑在地表層上,然後再小心地在上麵覆上薄薄的一層細土。
這些精細活江他們這些粗枝大葉的獸人做起來實在是太費勁了,他們真是寧願去森林裡麵打上幾千斤的獵物,都不願種這一畝地了。
稍微好種一點的就是紅薯,那玩意兒挺大一個,直接種在土裡就行,按照戈月說的,得等到紅薯藤長出來後再扡插,江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扡插,但是他們明白了一件事情,但凡是種地的事情,那就沒有一件是輕鬆的,所以這扡插應該也不容易。
好在隻要是名字裡帶個人字的生物,骨子裡對種田應該都有一點興趣的,等到戈月的種植基地陸陸續續有幼苗長出來的時候,江他們對種田的興趣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江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成就感,就覺得看著自己親手撒到地裡的種子慢慢變成幼苗,會給他們帶來一種不亞於打獵大豐收的滿足感。
幼苗出土後,江他們聽戈月說,地裡的雜草會跟他們種下去的幼苗搶吃的後,不用戈月特意招呼,他們自己無師自通的知道扛著鋤頭去地裡除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