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多德給了藥就走了,佩西記掛著丈夫的情況,倒是沒有顧得上詢問家裡的事情,這會兒少不了要仔細問一問的。
聽父親說了他們發病的日子後,佩西也是一頭的霧水,村子那麼偏,在外麵活動的人很少,之前多德還猜這黑死病毒是吉姆從城鎮帶回來的,現在看來卻是吉姆從村裡回來後才染上了。
這下子這黑死病毒的來源倒是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佩西還記掛著丈夫因為黑死病而丟掉的高薪工作,偏偏怕老父親擔心,又不能和他說,最後隻能多問問家裡的情況,以安自己的心。
翁媳兩人聊了聊家裡的近況後,多德估摸著比爾他們應該要醒了,隻能和佩西告彆,走之前讓她一定要一日次給吉姆喂藥,藥吃完吉姆的情況還沒有好轉的話,他這邊再想辦法。
當然了,要是吉姆吃了藥好了,他們也得趕緊回來一趟,好讓他們安心。
然而話一說完多德就後悔了:“算了,就你這個身體,回來一趟也麻煩,還是我把他們送回村裡就回來吧。”
佩西清楚父親的性格,知道這種事情自己根本就沒有插嘴的餘地,隻能點頭應是,話語間兩人又談論起佩西他們的房東。
這家的男主人比吉姆更早發燒,這是個惜命的,一發燒就帶著家人收拾東西躲回了鄉下,臨走時還一口氣問佩西他們要了個月的房租。
多德對這家人沒什麼好感,隻知道他們為人苛刻,每個月都掐著點催兒子要房租,也沒想過要替他們牽線,問問比爾他們藥的事情。
多德又不傻,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還不了解比爾他們的為人嗎,估計是和他們之前商人的生活有關係,現在這兄弟兩是一個賽一個的低調,明明手裡有著治療黑死病的藥,卻對此忌諱莫深,一點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昨天晚上比亞還再叮囑了,讓他回頭一定要交代兒媳婦,這藥的事情,一句話都不能對彆人說。
人家比亞都這麼說了,多德自然不會自以為是地替他們攬‘生意’。
多德覺得這兄弟兩來路很不一般,總之他們一家人隻用和對方交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還是不沾手地為好。
從佩西這邊離開的時候,多德在旅店旁邊的餐館打包了份鹿肉湯。
一份鹿肉湯就要五個銅幣,裡麵隻有幾粒切成大拇指般大小的肉粒,因為店家烹製肉湯的時候加了很多調料來調理味道,所以這肉湯對於多德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被兒子帶著來這裡吃過一次後,之後每次多德來城鎮,都會到這裡來吃一次,是家裡做不出來的美味。
對於多德來說,妻子做的麵包剛出爐的時候味道最好,放涼後變硬後味道就要大打折扣了,以前家裡條件不好的時候,他混著涼水也能吃,現在難得來一次城鎮,身邊還有兩位自己的救命恩人,這冷掉的麵包,自然是配著好喝的鹿肉湯吃才最好了。
份湯被老板裝在一隻陶罐裡,要帶走這隻陶罐,還得多給五個銅幣,回頭把陶罐換回來後,這五個銅幣就能退回來。
多德拎著一罐子肉湯回到房間後,比爾他們剛起床,見狀他連忙招呼道:“你們起了,剛好,快過來吃飯,我剛買的肉湯,配著麵包吃味道很不錯的。”
被多德大加讚賞的肉湯味道確實很好,以至於比爾都要忍不住感歎了,好在比亞在他出聲之前偷偷地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後背。
比爾因為比亞的提醒,之後都沒有出聲,全程安靜的吃完了食物,等到多德出門退陶罐的時候,他才沒忍住問道:“你剛才乾嘛撞我?”
比亞無奈地看了弟弟一眼:“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告訴多德的身份嗎?”
比爾不解地點了點頭:“身份?不就是商人嗎,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商人為了賣貨常年在外麵跑,雖然沒有社會地位吧,但是他們大多都有錢,去的地方多了,什麼好吃的沒吃過,你看你因為一份肉湯就大驚小怪的樣子,哪裡像個見多識廣的商人了?”
“啊?”被哥哥這麼一說,比爾也有些後知後覺,他有些委屈地說道:“我之前不是沒有想到嗎,再說了嗎,我這不是第一次吃到肉湯,一時沒忍住太驚訝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