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沈鸞:“今日圍獵,有誰不曾……(2 / 2)

雖說洪太醫斷定沈鸞隻是在水中泡久了,才犯的頭暈。然沈鸞還是不放心,讓綠萼細細查了一番。

“那些小太監毛毛躁躁的,奴婢不放心,親自檢驗了一番。”

綠萼皺眉,“那小香爐是在湯池裡邊找到的,香餅也是奴婢親自放進去的,不可能有錯。郡主,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那股窒息心悸過於真實,加之那雙眼睛。

沈鸞擰眉,倚在榻上休憩,手指抵著眉角,她低吟:“今日圍獵,有誰不曾去過獵場?”

綠萼警覺抬眸:“郡主的意思是……”她福身,“奴婢明白了。”

行宮內靜悄悄,秋風蕭瑟,沈鸞臥在榻上,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茯苓來過一陣,怕驚醒沈鸞,隻悄聲上前,為沈鸞披上錦衾,又掀開香爐,重新添上芙蓉香餅。

殿中幽香怡人,暖香陣陣。

許是前頭受了驚,沈鸞這一覺睡得極沉,天將黑之時,沈鸞終於幽幽轉醒。

光影晦暗,窗外竹影參差不齊,斜斜照進屋內。

竹簾半卷,隱約可聽見窗外蟲鳴鳥叫。

沈鸞撐著身子坐起,一雙盈盈秋眸輕抬,正想著開口喚人。

忽的鼻尖暗香浮動,那香不同於殿中常點的藏香,沈鸞猛地睜開眼。

猝不及防,和一個血淋淋的狼首撞上麵。

沈鸞驚呼出聲,一拳砸向那狼首。

少年張掌接住,哈哈大笑:“是我,還不睜眼嗎?”

狼首移開,露出裴煜肆意的一張笑顏。六皇子和太子一母所出,少年眉目和當朝太子有五分相似,然卻沒有太子的溫潤。

劍眉星目,一雙眸子深沉,不容侵犯。在西北軍營待了這麼些時日,裴煜清瘦不少,臉部線條鋒利如刀裁,隻一雙笑眼透著少年天性。

“——裴煜!”

沈鸞睜眼,氣呼呼又給了人一拳。

裴煜沒躲,任由沈鸞拳打腳踢:“你討厭死了,竟然嚇我!”

思及那個狼首,沈鸞又想起裴煜一人衝進狼群,險些喪命一事。

她忙收了手,視線在裴煜全身上下打量。

沈鸞撇撇嘴:“剛才……沒打到你傷口吧?”

裴煜手捂著左臂,頗為痛苦低吟一聲:“無礙,我隻是……”

其實沈鸞那點力氣於自己而言根本不算什麼,此番這般,不過是想騙沈鸞心疼。

話音甫落,沈鸞果真信以為真,湊上前看:“疼不疼,我剛剛沒輕沒重的,是不是打疼你了?”

裴煜眼底掠過幾分狡黠得意,麵上卻不顯,隱忍著開口:“有一點,興許是你剛剛……”

迎麵忽的砸來一枕頭,沈鸞氣鼓著腮幫子,亂拳相向。

“什麼有一點,你分明又騙我了!阿衡說你傷的是右臂,你捂左臂作甚?”

沈鸞本就坐的美人榻,支著上半身打人,一個不察,險些朝前跌落在地。

裴煜笑著,伸手接住落在肩上的拳頭,他眉眼彎彎:“多日不見,長安郡主果然長進不少,都敢直呼我皇兄大名了。”

沈鸞臉頰飛紅:“要你管!你騙我,我再不和你說話了。”

她重新躺回榻上,拿巾帕遮住臉,背著身子,隻拿後腦勺對著裴煜,任憑對方說儘好話,鞠躬作揖,沈鸞都不理會。

“真不理我了?”裴煜臉皮厚,掀開袍衫,挨著沈鸞坐上榻沿。

沈鸞氣惱轉身,抬手欲將人推開,隻可惜裴煜身如磐石,巋然不動。

任憑沈鸞如何使勁,都無濟於事。

裴煜笑著低下頭:“彆氣了,手不疼嗎?”

他垂首,自香囊中掏出一物什,輕置掌中。香囊裝了香料,隱約可聞得花香。

沈鸞輕哂,故意道:“堂堂大將軍,身上這麼香,也不怕人笑話。”

“他們敢?”

裴煜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由分說,將手中吊墜戴在沈鸞身上,“再有,謝長安郡主抬舉,我還不是大將軍。”

沈鸞低頭瞧,方發現那墜子竟不是尋常青玉,而是一個狼牙。那狼牙經過打磨,猶如弓月。

她睜大眼:“這是你先前獵的那頭狼王?”

裴煜頷首,又笑著上前:“終於肯理我了?”

沈鸞彆過臉。

哼。

裴煜慢條斯理整理袍衫:“先前你說的牛乳茶,我幫你帶來了。”

沈鸞這回卻不上當,她拿巾帕當麵紗,甕聲甕氣:“你彆想再騙我了,阿衡說那牛乳茶不經放,等你帶來了,早壞了。”

裴煜攏眉輕哼:“皇兄怎如此多話,竟連這都和你說。”

沈鸞整個人從榻上坐起,她憤憤:“你果然又騙我。”

裴煜趕忙賠罪:“我哪敢。”

他笑彎眼,“皇兄和你說那麼多,怎麼不告訴你牛乳茶不經放,但人卻是可以的。”

沈鸞不懂,輕眨眼皮:“此話怎講?”

裴煜端坐身子,輕咳兩聲:“你不是說鎮上姓楊的老伯最會做牛乳茶嗎?人我給你帶來了,以後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能為長安郡主效力,也算他祖上積德了。”

沈鸞笑著歪在榻上,隔著朦朦巾帕和裴煜相望。

“裴儀昨日獵了一隻白狐。”

“這有何難?”裴煜笑笑,不以為意,“明日我獵十隻,給你冬日做衣,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保護動物,人人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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