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幾隻小船形跡可疑,把祖文立刻高聲下令,召集押糧官兵出來警戒。
不等押糧的官兵全部跑出船艙,其中一隻小船的船篷突然被人掀飛,自其中躍出一人,淩波踏浪朝著大船疾掠而來。
雖然江湖中人大多都會輕功,但是想練到淩波踏浪這種程度卻不容易,毫無疑問,此人乃高手無疑。
“是丐幫的人。”長生亡魂大冒,他雖然不認識來人,卻認得那人的衣著,丐幫弟子的胸前都有多寡不一的黃布補丁,由於距離太遠,他數不清那人胸前有幾塊補丁,隻能隱約看到補丁不少。
那人踏浪疾行,片刻過後便靠近了官船,自船身踩踏借力,旋身翻上了二層甲板。
此人貌似知道船舵位於二層,跳上甲板之後立刻長劍出鞘,衝進了掌舵的舵艙。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長生看不到,但不等把祖文等人下到二層,官船便開始轉向減速。
官船一慢,另外幾個舢板趁機靠近,每個舢板都有兩個丐幫弟子,一人扮成漁夫,一人藏在船篷之中,待得靠近官船,藏在船篷下的丐幫弟子紛紛施展輕功登上了舟船。
這些人登船之後立刻與把祖文等人展開了廝殺爭鬥,慘叫聲隨即傳來。
長生最恨丐幫弟子,也最怕丐幫弟子,這群人無惡不作,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事發突然,他不確定這群丐幫弟子是不是衝他來的,他會遊泳,此處水流較緩,跳進江中他也不會淹死,但這些丐幫弟子是撐船過來的,就算他跳進水裡,他們也能撐船抓到他。
就在他猶豫不決之際,一個丐幫弟子自二層跳上了三層甲板,見一個拿著拐棍兒的光頭站在自己麵前,隻當他是和尚,上來就給了他一巴掌,“哪兒來的禿驢,真他娘的喪氣。”
對方這一巴掌是用了力氣的,長生直接被打倒在地,那丐幫弟子也不理會他,徑直衝進了船艙。
搭船的多為官員家眷,多有武師隨行,眼見賊寇登船,紛紛亮出兵刃上前阻攔,但這丐幫弟子武功頗高,一路砍殺進去,竟然無人是他的對手。
雖然丐幫人數較少,但來的都是高手,官兵雖然人數較多,卻全然不是他們的對手,隻片刻工夫就被他們砍殺殆儘。
丐幫弟子隨後兵分兩路,幾人製住舵手,命其將官船駛入北側支流,另外幾人來到三層,將船艙裡的人驅趕到了甲板上,搶奪他們隨身攜帶的金銀錢財。
搭船的這些人中也有男子,其中一個老年男子見丐幫眾人搶劫行凶,拄拐上前,“大膽草寇,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老子管你是誰!”一個丐幫弟子反手出刀,直接砍下了那老者的腦袋。
那老者的屍身就倒在長生不遠處,腦袋被砍掉之後腔子裡的血噴出了五尺有餘,不偏不倚,噴了他個滿頭滿臉。
那些養尊處優的女眷何曾見過這等血腥場麵,心中驚恐,失聲尖叫。
“閉嘴,”一個丐幫弟子怒目嗬斥,“再敢叫嚷,直接殺了。”
受到嗬斥,眾人再不敢吭聲,幾個丐幫弟子手持利刃,逐個搜刮眾人隨身錢財。
到得這時,長生已經知道這些丐幫弟子並不是衝他來的,而是為了搶劫船上的米糧和搭船之人的錢財,另外一艘官船想必也遭到了他們的洗劫。
就在此時,一個丐幫弟子來到近處,搜刮完一名老婦人的錢財之後,見先前被自己打倒的和尚正在擦拭臉上的汙血,心生厭棄,直接飛起一腳將其踹下船去。
此人這一腳更是卯足了力氣,長生險些背過氣去,直待落水之後被冰冷的江水一激方才緩過氣來,他會遊泳,落水之後又是麵部朝上,擔心近處舢板上的丐幫弟子靠近殺他,便乾脆一動不動,閉眼裝死。
官船在丐幫弟子的控製之下向北改道,他徑直飄向了下遊。
待得遠離官船,長生翻過身來,踩水眺望,官船已經駛入了北麵支流,那些舢板小船也隨其離去。
他此時位於江水中央,水流不很湍急,眼下他有兩種選擇,一是向南遊,自南麵上岸,可以遠離丐幫眾人,且趕往贛州也不需橫跨渡江。
二是往北遊,自北麵登岸。
丐幫眾人光天化日之下搶劫官船,這是如假包換的造反作亂,丐幫雖然無惡不作,卻沒膽子公開造反,而且他們都沒有蒙麵隱藏身份,這說明他們壓根兒就沒準備留活口,全殺了,消息也就不會走漏。
急切的思慮過後,長生向北遊去,陳立秋的那位紅顏知己還在船上,他得設法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