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人言語,長生怒發衝冠,伸手指點,“你叫什麼名字?”
“下官刑部郎中吳奇諫。”對方冷笑回答。
“你給我等著。”長生鼻翼急抖。
長生話音剛落,正北傳來了皇上的聲音,“好了,朕累了。”
聽得皇上言語,眾人急忙歸位躬身。
皇上離座起身,“狀元一片赤誠,朕心甚慰。少年心性,言語操切,諸位愛卿也莫要記恨怪罪,其職事容朕再做安排,都散了吧。”
聽得皇上言語,長生如墜冰窟,皇上還是誤會他了。
就在此時,站在金台左側的老太監抬頭看向長生,見長生震驚沮喪,衝其微微一笑,轉而衝站在左側上首的老臣抬了抬手。
後者會意,側身出列,“啟奏皇上,臣有話說。”
皇上此時已經準備走了,聽得此人言語,左手微抖,轉而止步回頭,“準奏。”
老臣躬身說道,“啟奏皇上,微臣以為用人之道首在忠孝,武狀元雖然年少,卻有忠君之心,報國之誌。而且他初入仕途,與文武百官無有牽扯,整頓吏治正需要這種滿懷熱血的年輕才俊,故此臣請皇上堅持初議,令其入主禦史台。”
此言一出,滿堂文武儘皆愕然,這個老者無疑是宦官一黨,敵我雙方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給長生說好話。
“好吧,好吧,就這樣吧。”皇上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文武百官急忙跪拜恭送,長生是不用跪的,故此在皇上離開之後,楊複恭得以再度回頭看他,楊複恭的臉上仍然帶著淺淺的微笑,而長生則是一臉的錯愕。
對於長生的錯愕,楊複恭很是滿意,反背雙手,踱步離去。
直待楊複恭消失在了幄幕之後,長生才如釋重負,長喘了一口粗氣,彆人或許看不出端倪,但他先前一直在盯著皇上,注意到皇上左手有輕微抖動,這說明皇上很是激動,由此可見皇上並沒有誤會他,先前之所以有那樣的言語,隻是為了給他加注,貌似已經放棄他了,實則是在賭楊複恭會趁機拉攏他。
而那個白白胖胖的老太監無疑就是楊複恭,此人衝他微笑無疑是示威之後的示好,無言之意就是‘他已經不要你了,是我提拔的你。’
原本眾人都以為長生的禦史大夫徹底黃了,誰曾想最後會出現驚天逆轉,如此一來所有人都尷尬了,先前支持他的人不明白閹黨為什麼突然又要保舉他,而先前攻擊他的人也同樣是一頭霧水,這怎麼說變卦就變卦了,壞人都讓下麵的人做了,好人卻讓上麵的人當了。
長生雖然暗自歡喜,卻不忘假裝錯愕衝先前保舉他的老臣恭敬道謝,後者也不說話,隻是笑著衝其點了點頭。
隨即就是授印,一群內侍端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官印,禦史大夫乃律政大吏,官印為純金打造,其他眾人分彆是銀印和銅印。
此時雖然已經退朝,大部分文武官員都沒有離場,有不少人在猶豫要不要跟他說點兒什麼,挽回點麵子,但長生並不理會眾人,待官印送來,抓在手裡轉身就走。
楊開和大頭也分彆取了官印,跟隨在後。
“恭喜憲台大人。”大頭喜不自勝。
“我今日表現如何?”長生低聲問道。
“臨危不懼,仗義執言……”
不等大頭說完,長生就打斷了他的話,“彆拍馬屁,你就沒發現我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兒?”
“沒有啊,怎麼啦?”大頭疑惑。
“沒什麼。”長生搖頭,大頭肯定沒發現異常,如果連他都能發現端倪,也就騙不了老狐狸了。
“大人,我們二人能分到禦史台絕非偶然,定是您在暗中提攜。”大頭說道。
長生沒有接話,大頭和楊開分到禦史台無疑是皇上的意思,對方知道他需要靠得住的幫手。
見長生不接話,大頭便想出言追問,不曾想卻被長生打斷了,“彆說了,快點兒回去。”
“您急著回去乾嘛?”大頭不解。
“大權在握了,回去帶兵抄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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