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嚴厲警告並非小題大做,因為他並不相信這些驛卒,萬一有人碎嘴亂說,就可能走漏風聲,對於這些蠢人,不能寄希望於他們識大體,顧大局,隻能嚴厲警告,明確禁止。
片刻過後,大頭拎著一包麵餅跑了出來,驛站給過往傳遞緊急公務的差役和士兵準備的都是便於攜帶的乾糧,其中以麵餅居多。
長生接過一個麵餅大口咬嚼,大頭邊吃邊喊,“真漢子,快點兒,要走了。”
“來了,來了。”釋玄明跑了出來,手裡拎著個酒壇子。
長生和大頭都沒來得及喝水,眼見釋玄明手裡抓著酒壇子,大頭便跑上前去將裝有麵餅的包袱塞給了他,轉而奪過酒壇雙手捧給長生。
長生不喜歡喝酒,但長途奔襲勞累非常,便仰頭喝了幾口,驛站的酒是普通的酒水,很是渾濁,酒氣也不重,隻當水喝了。
長生喝完,大頭再喝,之後將酒壇還給釋玄明,三人重新上馬,飛馳東南。
三人離去不久,一個中年驛卒打著哈欠自裡麵走了出來,“出了什麼事兒,雞飛狗跳的。”
“說不得,說不得。”幾人連連擺手。
“怎麼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討逆的新軍在傳遞緊急軍務?”中年驛卒問道。
“你彆問了,我們真的不能說。”驛卒收拾木桶。
“是不是新軍要攻打江淮了?”中年驛卒皺眉追問。
“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你彆瞎打聽,會死人的。”幾人三緘其口,各自忙碌。
任憑那中年驛卒如何詢問,幾人就是不說,後者無奈,隻能作罷。
長生並不知道驛站裡有叛軍的奸細,也不知道自己先前的嚴厲警告險之又險的避免了消息的泄露,此時正低伏馬背,咬嚼乾糧。
由於三人一路狂奔,傍晚時分便進入叛軍地盤兒,此時很多城池都建在交通要道上,想要通過,隻能穿城。
由於孫儒已經反叛,故此守軍對自北麵過來的路人嚴加盤查,眼見三人策馬來到,守城的士兵急忙舉槍將三人攔了下來。
長生並未直衝而過,而是翻身下馬,兵行險著,衝著那領頭的校尉就是一巴掌,“八嘎呀路。”
八嘎呀路是日文,也是一句罵人的話,帶有極度的蔑視和侮辱,是比蠢貨更難聽的一句表述,也是倭寇罵人最常用的詞彙。
領頭的校尉被打懵了,一旁的大頭配合的極度默契,急忙自腰囊裡摸出一錠銀子扔向校尉,“這人是個倭寇,是孫將軍請來刺探軍情的,我們有重要軍情要立刻稟報,十萬火急。”
領頭兒的校尉愣神之際沒接住那塊銀子,就在其低頭下望之際,長生策馬先行,大頭和釋玄明緊隨其後。
二人穿過城門之後,身後傳來了校尉的謾罵之聲,“他娘的,這群狗東西一個比一個壞。”
聽得校尉言語,長生心裡有底了,看來這地方經常有倭寇出入,而且行事並不隱秘,囂張跋扈,多有惡行,不然守城的校尉不會有此一說。
也隻是入境時會盤查,進入孫儒的地盤兒之後便暢通無阻,一路疾行,終於在入更之前趕到了孫儒大本營所在的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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