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一聲令下,大頭和釋玄明立刻自藏身之處疾衝而出,釋玄明手持綠沉槍徑直衝向敵群,而大頭則借著夜色的掩護摸向鎮中最大的那處木質建築。
此番潛入中土的這群倭寇不同於尋常的扶桑浪人,而是經過了千挑萬選的日本武士,這些人都有靈氣修為,不等釋玄明靠近便發現了他,嗚哇示警的同時抓起各種兵器迎向釋玄明。
片刻過後,短兵相接,釋玄明隻用了一招兒就顛覆了長生對於長槍這種兵器的認知,在他的印象當中長槍的威力遠不如鋒利的刀劍,尤其是在人多的混戰之時,長槍隻能戳刺卻不能揮斬,但釋玄明在靠近倭寇之後單手抓握槍柄末端,旋身環舞,槍尖的一點寒芒瞬間化作大片寒光,衝在最前麵的一群倭寇儘皆中招兒,雖然受傷部位不儘相同,卻是清一色的橫切豁剖。
不等招式用老,釋玄明便借著急旋餘勢加速前衝,與此同時舉槍直刺,其選擇的不是單一目標,而是位於同一條線上的幾個倭寇,綠沉槍的三棱銳刺鋒利無比,在釋玄明的前衝助力之下直接洞穿三人。
在倭寇的慘叫哀嚎聲中,釋玄明鬆開槍柄,豎掌猛擊槍杆末端,這一招兒長生曾在慶陽見釋玄明使用過,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什麼。
果不其然,在擊中槍杆末端之後,釋玄明墊步前衝,與此同時雙拳齊出,砸飛了兩個揮舞著長刀衝上來砍殺的倭寇,趁這兩個倭寇倒飛撞倒數人之機抓住滿是鮮血的槍杆前段,大力前送再紮一人,起腳將其踹飛的同時抽出綠沉槍橫扛於背,雙臂用力彎曲槍杆,待槍杆彎曲成弓,陡然鬆開了帶有槍頭的前端,借著槍杆的反彈之力急舞旋身,再殺一片。
時間緊迫,為了力求多殺,長生也沒有一直冷眼旁觀,在釋玄明與倭寇短兵相接之後便離開了藏身之處,行走的同時抬手整理頭發,將自己的發髻略加改動,令其更像倭寇的發型。
此時大頭已經開始縱火,鎮中最大的那處建築應該是飯堂,大頭想必是打碎了裡麵的油壇,大火燒的很是突然,火勢也很是猛烈。
在倭寇叫嚷著前去救火之時,大頭已經自後麵破牆而出,手裡拎著一個油壇和一支火把,他也不自房舍的正麵放火,而是跑到人家屋後潑油點火,如此一來等到倭寇有所察覺時火勢已猛,再難撲救。
長生此時也已參戰,不過他沒有衝進人群與釋玄明會合,而是施出追風鬼步自外圍忽閃飄移,專挑那些試圖施放暗器的倭寇和那些冷眼旁觀並不急於參戰的倭寇動手,之所以選擇這兩類目標是因為前者很可能會傷及釋玄明,而後者則可能是大小頭領。
這群倭寇並不是烏合之眾,眼見釋玄明深陷重圍,而自己短時間內插不上手,便前去追趕正在放火的大頭,這些人也成為了長生的擊殺目標,千裡奔襲,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儘可能的重創對手,痛下殺手固然可以震懾敵人,而燒了他們的老窩也能給敵人增加阻礙,因為這些房子並不隻是倭寇睡覺的地方,裡麵很可能還有對倭寇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大頭放火的同時頻頻探頭觀察戰況,眼見釋玄明周圍聚集了大量倭寇,大頭按捺不住了,快步跑到長生麵前,將火把塞到了長生手裡,“大人,你來放火,我去殺一陣兒。”
不等長生說話,大頭便取出陰陽輪交叉雙臂,揮舞著兩把急旋自轉的彎刀衝向敵群,“真漢子,堅持住,我來幫你。”
“你給我滾,我不用你幫。”釋玄明並不領情。
“哈哈。”大頭並不生氣,揮舞雙臂殺掉幾個前來阻截的倭寇,轉而縱身一蹦,落於三丈之外,隨即再揮雙臂絞殺幾人,不等倭寇回過神來,又急躍而起,蹦到了彆處。
眼見二人應對從容,長生便開始四處放火,他此時尚未晉身紫氣,尚不能憑借純陽靈氣催生火焰,隻能借用火把。
在放火的同時長生也不忘擊殺倭寇的大小頭領,他懂倭寇的語言,哪個倭寇在大呼小叫的指揮調度,他就殺誰,必須讓這群倭寇群龍無首。
鎮子裡有太多房舍,長生也不是每一棟都點,今晚是北風,他就挑下風頭的房舍燃點,大火燒起之後會自動蔓延到上風頭的那些房舍。
將下風頭的那些房舍點燃之後,長生扔掉火把,拔出龍威正式參戰,與身形高大的釋玄明和身形矮小的大頭不同,他個子不高,發型與倭寇相似,又會說倭寇言語,搞的倭寇暈頭轉向,敵我不分,有許多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真漢子,我殺了六十了,你殺了幾個?”大頭興奮發問。
“七十六。”釋玄明雖然滿身是血卻熱血沸騰。
倭寇之中有不少遣唐使,聽得懂漢語,聽得二人言語,瞬時怒發衝冠,鬼叫著往上衝。
“那個女的沒死,還在哼哼,不算。”大頭喊道。
聽得大頭言語,長生暗道糟糕,光顧著報複立威了,竟然忘了尋找武田真弓。
好在此時大火燒起不久,著火的房屋還不曾倒塌,長生便施出身法,逐一檢視。
鎮子上的這些房屋貌似是專門為倭寇搭建的,內部結構與常見的房舍不太一樣,全是中間沒有格擋的通間,裡麵有沒有人一目了然。
就在長生急切尋找之際,鎮上某處突然躥出一道上行火光,此物當是某種傳遞信息的火器,呼嘯升空之後自高處炸開,火光四濺,甚是耀眼。
“真漢子,速戰速決,他們在喊幫手。”大頭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長生也猜到此物的作用,越發急切的尋找,找過已經著火的屋子,又開始尋找那些尚未被大火殃及的房舍,擔心疾衝而入會遭到偷襲,在衝進那些關著房門的屋子時長生都會用日語喊上一句‘快救火。’
鎮上房屋眾多,逐一檢視費力耗時,但長生隻能耐著性子逐一檢視,不敢有任何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