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7 章 姓魏的在狗叫什麼!……(2 / 2)

趙凜一臉陶醉地撫摸著馬背:“皇兄,我打算給它取名叫‘追風’,你覺得怎麼樣?”

趙眠公正地評價:“嗬,毫無新意。”另一匹汗血寶馬趙眠打算留著自用。他轉向魏枕風:“你給朕的新坐騎取個名字。”

魏枕風道:“我想想啊。”

像“追風”這樣馬中常見的名字趙眠嫌棄沒有新意,那就來個馬中少見的?

“叫二蛋如何?”魏枕風笑道,“賤名好養活。”

趙凜臉都皺了起來:“啥玩意?”

趙眠竟然一點也不意外,漠然道:“果然,朕就不能指望你。”

就魏枕風這慘不忍睹的取名水平,孩子的名字還是得靠他來取。

“‘龍脊貼連錢,銀蹄白踏煙’,”趙眠吟道,“便叫它‘踏煙’罷。”

魏枕風剛要說你這名字也沒什麼新意啊,餘光忽然瞥見一抹殘影,臉色驟變:“趙眠!”

馴馬場中除了兩匹汗血寶馬,還有不少處在發情期,等待和汗血寶馬配種的母馬。發情的母馬精神不安,性格暴躁,常常主動追逐它馬。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匹母馬被汗血寶馬身上的味道所吸引,突然暴起掙脫開了韁繩,徑直朝趙眠的方向衝來。

趙眠第一反應是護住自己的肚子。他冷靜地站在原地,下一瞬,魏枕風,沈不辭以及趙凜全衝過來擋在了他麵前,緊接而至的是一排隨行的禁軍將他們的天子團團護住。

這僅僅是麵對一匹發情的母馬可能給天子帶來的危險而已。

與此同時,一個身形高大的禁衛軍迎著母馬馳突而上,騰空躍起後落在了馬背上,一把拽住了韁繩。隨著一聲高而拖長的嘶鳴之音,母馬前蹄高高揚起落下,之後便被牢牢控住,再不能撒野。

魏枕風眯起眼睛:“反應好快,比沈不辭還快。”

沈不辭點頭承認:“是的。”

禁衛軍反應快很正常,但能比沈不辭還快實屬罕見。趙眠打量著那人的身影,道:“此人有點眼熟。”

沈不辭道:“回陛下,此人名叫徐湃,以前是護衛東宮的禁衛軍,跟隨陛下已有多年。”

趙眠心中生疑。若曾經是他東宮的人,如此迅敏的身手為何他之前從未注意?

趙眠問:“徐湃的身手一直這麼好?”

沈不辭搖了搖頭。

“他的身手也沒有那麼好。控馬而已,有些功夫的人都能做到。”魏枕風意有所指,“他就是反應快,彆的禁軍尚未反應過來,他已經衝到馬前了。”

趙眠沉吟片刻,道:“無論如何,有功即該賞——賜黃金百兩,升二等禁衛。”

不多時,徐湃前來向天子謝恩。一身鐵甲的男人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擅自直視聖顏。

趙眠居高臨下道:“抬頭。”

徐湃慢慢抬起頭,仍不敢抬眼,隻盯著那金絲龍騰的衣擺,額角汗水淋淋流下。

趙眠道:“你做得很好。”

徐湃沉聲道:“屬下誓死保衛陛下安危。”

趙眠輕一頷首:“退下罷。”

魏枕風看著鐵桶一般的南靖禁衛軍,不由感歎眠眠九五之尊的氣派還真是與日俱增啊——可愛死了。

七月中旬,近京一帶的旱情不但沒有緩解的趨勢,反而每下愈況。朝廷在賑災一事上從不含糊,災民均得到了妥善的處置,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謠言在京中肆虐,稱南靖風調雨順十餘年,突然遭此天災,乃是因為剛出生不久的小公主的命格和南靖國運相悖。

公主一日留在上京,災情一日不能解除。

當在奏本上看到自己不喜歡的東西時,趙眠眉頭都未皺一下,隻是隨手將奏本扔到了上京左都尉杭興朝的麵前。

天子即便一言不發,杭興朝仍仿佛聽見了不怒自威的“放肆”二字。

左都尉肩負著上京治安之重責,能坐到這個位置的人多少有點本事。在天子不動聲色的威壓下,杭興朝雖然出了一身的冷汗,應答時還算鎮定:“陛下息怒,臣懇請陛下限臣三日之期,臣定將造謠者悉數捉獲,嚴懲不貸,以清陛下聖聽。”

已升任千機院院長的嵇縉之道:“杭都尉想怎麼拿人——挨家挨戶地審?上京人口百萬餘,杭都尉這麼一查,被攪到不能正常過日子的上京百姓會怎麼想。”

杭興朝被如此直截了當地反駁,不但沒有不滿,反而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嵇院長有何高見?”

嵇縉之道:“查到造謠的源頭嚴懲即可,其他傳謠的百姓姑且恕之。否則杭都尉便是想抓,上京的牢獄也裝不下啊。”

杭興朝忙道:“嵇院長所言甚是。不知千機院可有什麼有關此事的線索?”

嵇縉之但笑不語。

趙眠知其用意,命杭興朝先行退下。杭興朝走後,趙眠問:“此事是否和天闕教有關。”

嵇縉之頷首道:“雖然臣暫時沒有證據,但這謠言未免出現得太巧了。”

趙眠亦有同感。

魏枕風潛伏在天闕教的三月證實了他們之前的猜測,天闕教的確在收集三國的皇室血脈,先是東陵,再是北淵,最後則是南靖。

天闕教極善蠱惑人心,想要給人洗腦光靠嘴皮子和藥蠱作用有限,他們需要做點事情來向信徒和世人證明三國已死,天闕當立。

隨著信徒日益壯大,偶爾找個病入膏肓的病人上演一出起死回生的戲碼,或者製造一些天象異變的假象已經滿足不了他們。於是,他們將手伸向了三國的皇室。

試問,有什麼能比皇室的血更讓信徒們堅信天闕即天道呢。

之前趙凜和安遠侯已經清繳了天闕教在南靖幾乎全部的據點。這些據點分布在南靖各州,唯獨在上京沒有。起初嵇縉之以為天闕教的手伸不到上京,如今看來,是他們藏得太好了。

謠言傳入蕭相耳中,蕭相雖有意親自為小女兒做主,幾經權衡,還是決定暫時不插手此事,讓登基半月的陛下平息上京紛亂,揪出幕後黑手,借此樹立新帝之威望。

嵇縉之道:“皇宮戒備森嚴,天闕教無從下手。唯有朝廷迫於壓力把小公主送出上京,他們才有動手的機會。”

趙眠平心靜氣地問:“朝廷有壓力麼。”

嵇縉之麵露難色:“目前還沒有。但如果旱情持續下去,謠言四起,激起民怨,恐怕……”

“那便再等等。”趙眠道,“剛好,中元節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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