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魏枕風呼吸沉沉,在他耳邊低聲揶揄,“就這樣站著給我乾,哪裡還有帝王的威嚴?”
趙眠微微蹙眉:“胡說八道,朕怎麼沒有威嚴了。”
“你多聽話啊,讓你扶著便扶,讓你抬你就抬,在朕的寢宮裡擺出邀請的姿勢,卻連床都上不了,隻能這麼狼狽地站著,腿軟了還要自己努力強撐往我身上夠。”魏枕風在他身後笑,“不像是朕在侍寢,倒像是你在滿足朕。”
本來隻是屁大點的事情,被魏枕風這麼厚顏無恥地形容,趙眠突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風月談》中的一幕——少爺找小廝泄/欲,小廝卻連去床上的資格都沒有,隻能在各種沒人的隱秘角落,廉價地滿足少爺的需要。
趙眠咬牙切齒:“魏枕風,你嘴欠一時爽,後續等待你的是什麼,你可知道?”
魏枕風不以為然:“知道,我跪便是了。”他笑了一聲:“當下該爽就爽。”
不知過了多久,繁繁的乳母在外麵敲門,說小皇子等不到父皇們不肯睡覺,她怎麼哄都沒用。
兩位父皇對視片刻,魏枕風這才用手碰了趙眠,將他撈進懷裡,往龍床上一放:“我去吧,我比較方便。”
魏枕風當然方便,是稍微整理一下龍袍就可以去麵見朝臣的程度。半個時辰後,他再度歸來,隻用撩開衣擺又能繼續方才的未完之事。
——太方便了。
次日,魏枕風送走了趙眠和兒子,轉身一頭紮進國事之中。
經過兩個月的晨興夜寐和費力勞神,北淵天子終於從內閣老頭子那拿到了假期,而後二話不說地收拾好行裝,迫不及待地去南靖跪床頭。
到達上京後,魏枕風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宮,緊接著直奔趙眠的永寧宮。
隻見永寧宮外聚集了一大波老熟人,一個個愁眉苦臉,如臨大敵,整整齊齊地蹲成一排。
白榆:“這件事隻是個意外。要怪就怪北淵今年的夏天實在太熱,高溫會使藥材的藥效減弱。”
沈不辭:“我們就這麼蹲著?”
周懷讓:“啊不然呢。就陛下現在的暴躁氣場,看到路過的狗都想踢一腳,你敢進去?”
沈不辭:“丞相和景王殿下若知道了此事……”
周懷讓:“救命,陛下一個人的怒火我們已經承受不了了,丞相要是也因此動怒,再加上一個發瘋的王爺,我們還要不要活了。”
白榆:“如果魏皇後遲遲不來,這些怒火和發瘋肯定要均到我們身上。”
魏枕風咳了兩聲,示意自己的到來。永寧宮三人組刷地回過頭,看到他後一個個如蒙大赦,每人腦門上都寫著一個字——沈不辭是“得”,周懷讓是“救”,白榆是“了”。
魏枕風緩聲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周懷讓險些喜極而泣:“不不不,皇後娘娘您來得正是時候啊!”
魏枕風朝永寧宮內看了眼,問:“你們招惹到趙眠了?”
白榆微微一笑:“不是我們,是您。”
魏枕風奇道:“我人在北淵,還能惹他生氣?”
“您能,您太能了。”周懷讓戰戰兢兢道,“白神醫半個時辰前剛診出來,我們陛下……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