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顧垣停好車。
兩人去後備箱拎東西時,蘇折夜出聲:“顧長官,基地有洗衣機嗎,我想給新衣服過個水。”
顧垣:“有,也有烘乾機。”
蘇折夜笑:“那更好。”
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上到二樓,顧垣幫蘇折夜放進房間。
蘇折夜道:“我把這身衣服洗淨了還給你。”
顧垣:“嗯。”
拆開衣架,蘇折夜把買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在衣櫃掛好。
“誒。”
他轉向顧垣:“顧長官,我的睡衣是綢緞材質,不能烘乾,可以再問你借一件嗎?”
顧垣一怔。
蘇折夜笑:“不方便就算啦。”
“不是不方便。”
顧垣思索片刻:“我不知道我的哪些衣服適合你當睡衣穿,這樣,你自己來挑吧。”
蘇折夜放下手裡的袋子:“好啊,那多謝顧長官了。”
他跟著顧垣走進房間,麵色沒有任何變化,餘光卻在悄悄觀察。
後者的房間果真如本人一般,高雅端正,一絲不苟。
桌麵書籍很多,卻擺放得井井有條,中間有一個ipad和合起來的筆記本,想來是顧垣用來做複盤筆記或者讀後感的,上麵還放了一個防藍光的金邊眼鏡。
他收回視線,就見顧垣拉開了衣櫃。
蘇折夜發現,顧垣真的很愛穿正兒八經的衣服。
如同這兩天全明星顧垣穿著的一樣,這些熨燙筆挺白襯衫連掛起來,扣子都是扣到最上一顆。
太嚴謹了。
他好喜歡。
做.愛的時候,就可以邊親吻邊解開,像是拆禮物那般,調情與欲念也有一種遞進和儀式感。
當然,更可以用嘴給他一顆一顆咬開,看著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
然後咬一口。
“這件吧。”
蘇折夜指向一件純白短袖T恤。
顧垣拿了下來:“睡褲呢?”
蘇折夜眨了眨眼:“我從來不穿睡褲。”
顧垣一愣,而後把睡衣遞給蘇折夜:“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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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顧垣房間出來,蘇折夜回到自己房間,換上睡衣,然後走進衛生間開始手洗顧垣的那套衣服、和明天自己要穿的衣服。
洗好後,他披了個外套,走下樓把這幾件放進烘乾機,定時一個小時。
回來收拾了會兒東西,蘇折夜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是程彥生。
“——出來蹦迪啊,和你打全明星那倆哥們兒也在呢。”
“嗯?”
蘇折夜笑:“你的妹妹呢?”
程彥生頓時垮下臉:“可彆提了,她說她家有門禁,這才十一點就走了。我送她出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TRG那幾個,就回來繼續喝了。”
Gao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蘇哥!快來Night Mate,這可是你家開的,不能不來捧場啊!”
555也道:“就是就是,上次打完全明星你還說要和我們喝酒呢,這都點好了就等你人來了。”
蘇折夜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目光望向窗外:“太晚了,改天一定。”
“太晚了?!”
程彥生徒然拔高了音調:“這才十一點你說太晚了,excuse me?上個休賽期天天跟我喝到五六點的你給我說現在太晚了?你過的美國時間?”
蘇折夜彎起唇角:“在某人眼裡,我現在可是乖巧聽話的形象,不能這麼快就崩人設。”
程彥生:“哈?”
程彥生:“你乖巧聽話??”
他半晌沒再說話,隻有DJ的電音夾雜著現場人的尖叫傳來。
然後蘇折夜就聽到那邊背景音低了些許,程彥生大概是跑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我旁邊現在沒人了,我靠,蘇折夜,你這是玩哪出啊。”
程彥生的老媽子屬性又被開啟:“你和顧垣是隊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最重要的是你倆還得一起打比賽。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你彆真給顧長官惹生氣了,哪天把你趕出SEA了。”
蘇折夜失笑:“為什麼就一定是他生氣?”
程彥生無比堅定:“因為他不可能彎。”
“誰說要讓他彎了?”
蘇折夜指尖勾著發絲,漫不經心地說:“我又不要他和我談戀愛,誰想不開和隊友談戀愛。”
他的語氣染上一分笑意:“你看電競選手訓練多累,顧長官又從來不出去娛樂放鬆,壓力太大了。剛好空閒時間我送上門給他睡,他也解壓了我也舒服了,這麼好的事情顧長官可沒理由不要。”
程彥生:“……”
程彥生:“瘋了。是你喝大了還是我喝大了。”
蘇折夜:“你喝大了。”
“行。”
程彥生自言自語:“是我喝大了,我都出現幻聽了。”
“傻逼。”
蘇折夜笑著罵了他一句:“先掛了,我一會兒還要去找顧長官呢。”
“哎——”
不等程彥生繼續說話,蘇折夜就眼疾手快掐斷了電話。
他一直都酗煙酗酒,休賽期間也經常和朋友們夜不歸宿。
Night Mate是附近一家新開的夜店,燈光音響都很好,有時候會請來百大DJ,舞池底下還有彈簧,前世這段時間確實是他們的top選項。
Night Mate。
蘇折夜輕聲讀了一遍這兩個單詞,音線慵懶悠長。
Mate可是有伴侶的意思。
這家夜店,有機會一定要帶顧長官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