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垣還在想怎麼找借口和蘇折夜一起出去, 沒想到蘇折夜先給自己按了個司機的身份。
……倒也不失一個好方法。
就是路漾和江易聞看向自己的眼神帶了幾分同情,前者還湊過來說,隊長又要吃狗糧了。
兩人一起回基地換了趟衣服, 下到地下車庫。
顧垣給蘇折夜拉開車門時,後者突然笑了一聲:“你的副駕駛都快成我的專座了。”
他喜歡把座椅傾斜度調得很低,於是每次整個人都是半躺在椅子上, 側著臉去看顧垣或者看窗外。
最開始蘇折夜坐完顧垣的車,顧垣還會把副駕駛座椅調整到正常角度,但現在看起來, 顧垣也懶得調整了。
“嗯。”
顧垣道:“我平時很少開車,基本沒有人會坐這裡。”
蘇折夜突然想起那次全明星結束, 就是顧垣來接自己回XY基地取行李的。
他還以為顧垣經常會開車, 沒想到每次都是因為自己。
“那我真是榮幸。”
蘇折夜懶懶打了個哈欠, 側過臉:“顧長官對我真好,該怎麼報答一下呢?”
顧垣:“不用。”
“那不行。”
蘇折夜語氣含笑,拉長了尾音:“多給顧長官操一操吧。”
顧垣:“……”
縱使和蘇折夜相處這麼久,他還是沒完全習慣後者這隨時隨地就口無遮攔開黃腔的毛病,沉默了半晌, 還是沒有接話。
本來就是小酌, 蘇折夜也知道顧垣不喜歡鬨騰,於是帶他去了自己朋友開的一家小清吧。
店名是叫Midnight午夜, 門麵和招牌都不大, 隱藏在喧囂的市中心。
此時華燈初上,正是夜生活最繁華熱鬨的時刻,推開門,卻恍若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藍風鈴香氛味道,悠揚清雅的鋼琴曲緩緩流淌, 客人們很有默契地不高聲喧嘩,就連交換聯係方式、約酒後活動,都會在相視一笑間進行。
蘇折夜走到吧台邊,胳膊撐在台子上,目光追隨著一位金發碧眼調酒師的動作。
不多時,那位調酒師就注意到他了,手下動作一頓:“Night,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Vi。”
蘇折夜笑:“我帶我一個朋友來的,有沒有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誒,那裡不錯。”
他指向吧台拐角處的空位:“我們坐那裡去吧。”
“好啊。”
Vi笑:“請便。你好,我叫Vi,是蘇折夜的好朋友。”
最後這句他是對顧垣說的,因為看到顧垣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蘇折夜身上。
“你好,顧垣。”
顧垣禮貌回話。
“我知道你,Ruins。”
Vi笑了笑:“你是Night的新隊友。”
他的這句話沒有任何錯誤,自己確實是蘇折夜的新隊友,他也確實是蘇折夜的好朋友。
但這兩個關係並列在一起,聽起來就莫名有一種比較的意味。
而自己還是離蘇折夜更疏遠的那個。
顧垣抿了抿唇。
蘇折夜卻是毫無察覺,在角落坐下來,把手機放在台麵:“顧長官喝什麼?”
顧垣:“我不喝。”
“來都來了,怎麼不喝點呢?”
蘇折夜側過臉:“有度數低的,讓Vi給你推薦一款。”
顧垣:“我開車。”
蘇折夜:“?”
蘇折夜:“。”
草。
好像確實是這麼個回事。
自己在大巴車上隨口騶理由時,居然忽視了這點。
“找個代駕唄。”
Vi笑:“或者我開車把你們送回家。”
顧垣看了蘇折夜一眼。
“不用了謝謝。”
他道:“我還要照顧折夜,今天不喝了。”
“也是。”
蘇折夜撐起臉:“本來顧長官就煙酒不沾,能陪我來酒吧已經是榮幸之至,我還強求什麼。”
雖然明知蘇折夜這話語有調侃的意味,但顧垣還是沒有應聲。
看說不動顧垣,蘇折夜於是轉向Vi:“好久沒來了,最近有什麼新品嗎?”
“有。”
Vi道:“這不是到賞梅的季節了麼,最近琢磨了一款加梅花花瓣的,叫《雪梅》,嘗嘗?”
蘇折夜:“嘗嘗。”
他喜歡坐在吧台,就是因為可以看見調酒師們調酒,是一種賞心悅目的體驗。
“蛋清味道不濃吧?”
蘇折夜皺了皺鼻子:“你知道我最討厭腥味了。”
“就因為這杯是給你做的,我隻放了平常一半量的蛋清。”
Vi笑:“放心,隻是為加泡沫和調色,喝不出味道的。”
蘇折夜應聲:“那就好。”
討厭腥味。
這四個字出現在顧垣腦海的瞬間,他想到的居然是,難怪蘇折夜很少給自己口。
念頭剛起,顧垣就是一驚,然後立刻給它壓了下去。
怎麼回事。
自己這是被蘇折夜帶壞了,腦子也充滿著黃色廢料。
不太行,要改改。
沒過多久,Vi就把這杯雪梅端了上來。
清白色的液體裡點綴著幾片花瓣,隨著水流的方向盤旋飛舞,因為梅花的味道很淡,所以刻意加了果汁與汽水調成花的香味。
“顧長官。”
蘇折夜歪過腦袋:“申請抽根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