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染沒談過戀愛, 更彆提親吻的技巧了。
所以一切都是循著本能,加上醉酒的一點衝動,他含咬住沈時星的唇,細細吮吸著。
後者好像並沒有抗拒, 於是欲念越燒越旺, 隨染伸出舌尖探了進去。
“唔......”
沈時星喉間溢出一聲破碎的喘息, 這對於隨染來說卻好似興奮劑, 讓他的動作不由更加更凶猛了。
直到最後沈時星實在喘不過來氣了, 才伸手推開了隨染。
“屬狗的啊你。”
他瞪了隨染一眼, 嗔道。
不過這一眼威力屬實不大, 因為男生的眼尾泛著紅暈,眸底還有淡淡的淚光,讓人......愈看愈想欺負。
隨染已經能感到自己起反應了,但他怕嚇著沈時星, 又擔心自己太過得寸進尺,隻能咬了下舌尖喚醒一點理智, 嗓音低啞:“本來就是狗。”
“好意思說。”
沈時星戳了他一下:“叫你小狗真把自己當狗了是吧。”
隨染:“嗯。”
沈時星又瞪了他一眼, 轉身向樓下走去。
隨染連忙跟上。
餘光看到沈時星在打車,隨染就沒有動, 想著把沈時星送到住處後自己再回基地。
不多時,車到了。
隨染跟在沈時星身後,像個稱職的保鏢,給他拉開車門,等他上車後自己才坐進去。
雖然對LA的路不熟,但隨染方向感很好。
越走,他越覺得這路邊建築有些眼熟。
在看到一處教堂時,隨染終於出聲了:“你位置定的哪兒啊?”
沈時星道:“你們SEA的住處啊, 怎麼,你不回基地嗎?”
“先把你送回去,我再回。”
隨染道:“不然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沈時星歪頭:“誰說我要回去了?”
隨染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Frank他們肯定要玩到很晚,我給他說了今天不回去住。”
沈時星笑:“基地那麼大,不會沒有我住的地方吧。”
“不會不會,肯定有。”
隨染脫口而出:“實在不行你也可以住我房間。”
然後他自己一頓,乾巴巴道:“沒,我瞎說的。”
沈時星笑了一下,沒有接話。
回到基地時已經是快淩晨一點,客廳的燈還亮著,沈時星開口:“我猜他們是在喝酒。”
“嗯。”
隨染道:“是在喝,經理問我了。”
沈時星笑:“可惜了,今天拉你陪哥哥喝酒了。”
隨染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從沈時星開始叫自己“小狗”那天起,他開始自稱“哥哥”了。
......沈時星確實比自己大,還大兩三歲。
行吧。
隨染心道,自稱哥哥就自稱哥哥吧,他可是聽過一句話,床下叫哥哥,床上哥哥叫。
“?”
這個念頭剛起,隨染自己先愣了一下。
不過是酒後和沈時星親了一下,他怎麼就會有這麼大膽的想法。
不行不行。
隨染趕緊費勁把這個念頭甩出腦袋,然而隻要一起,他就控製不住開始腦補。
尤其剛才還見過男生這麼誘人的一麵。
“......”
隨染耳根紅了。
走到基地門口時,沈時星也發現了他的異樣:“嗯?耳朵怎麼這麼紅?”
“沒。”
隨染摸了摸鼻子:“喝酒喝的吧。”
沈時星“哦”了一聲,覺得好玩,於是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尖。
“——!”
隨染身體一僵。
還好沈時星很快推開門走了進去,沒有給隨染起反應的時間。
果然,SEA這幫人基本都喝大了,躺沙發的躺沙發,睡大覺的睡大覺,秀恩愛的秀恩愛,看起來隻有黃和然還算正常。
“經理。”
隨染換了拖鞋後小跑過去:“這裡有空房嗎?時星哥來借住一晚。”
“空房?”
黃和然愣了一下,而後連忙站起身:“有的有的,時星來了啊。走,我帶你們去。”
然後他一頓:“要一起喝點酒嗎?”
隨染看向沈時星。
沈時星笑:“我們剛喝過了。”
“能行。”
黃和然道:“就咱住的那一層就有,我帶你們去。不過好像沒什麼洗漱用品。”
沈時星想起來,Frank給他講過,美國的酒店和旅館都不提供洗漱用品,估計基地住處也是這樣。
沈時星道:“沒事,我們去看看吧。”
黃和然應聲。
他把二人送到後就匆忙下去了,留這一幫喝醉的在底下實在不放心。
隨染看了眼房間,還是有簡單的被褥的,隻不過沒有抽紙等生活用品。
而且被單有點薄,雖然房間都有暖氣,但隨染知道沈時星不太喜歡夜裡開暖氣,會很乾燥。
“那個......”
他出聲:“你睡我的房間吧,我睡這裡。”
“嗯?”
沈時星道:“為什麼?”
“這裡什麼都沒有,肯定睡著不舒服。”
隨染道:“而且被子薄,你不喜歡開暖氣,我怕你凍著。”
沈時星眨了眨眼。
突然,他笑了起來:“怎麼能委屈小狗呢?那小狗......歡不歡迎我和你一起睡?”
隨染一愣。
他還是又思考了一下沈時星話裡的含義,才敢確認後者是要和自己一起睡。
沈時星看不見的地方,隨染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疼的。
這也不是夢。
“歡迎啊,怎麼可能不歡迎。我......我巴不得呢。”
因為欣喜,隨染有些語無倫次:“我肯定想,但我不敢提,那走吧,去我的房間。”
沈時星笑著點了下頭。
他落後半步,跟在隨染身後。
後者雖然麵上沒什麼表情,但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要是真的有尾巴,估計已經翹到天上去了。
......真像隻小狗。
每次看到這個樣子的隨染——會因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而喜悅或牽掛,都讓沈時星有一種自己被珍重的感覺。
父母一直都不怎麼關心他,沈時星小時候長得好看,班裡有幾個男生經常欺負他,說他是女孩子。
初中時一次上課,坐他後麵的男生往他衣領裡灑了一把沙子,沈時星很愛乾淨,沙子又癢得不行,他便抖身子。
老師叫他站起來,問他為什麼上課亂動,他實話實說。
坐他後麵搞惡作劇的男生就被老師責罰了,那男生自然不服氣,回去就找了高三的哥哥,帶了一幫人下課堵了沈時星,把他打了一頓。
小沈時星哭著回家,他爸一見他打架了,說一個巴掌拍不響,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他又揍了一頓。
自那以後沈時星知道,自己在父母麵前隻能乖順,沒有資本去撒嬌,因為他們根本不在意他。
從小到大,隻有兩個人給過他被重視被關心的感覺,一個是謝韶川,另一個就是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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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著不拘小節,但隨染的房間很整潔。
其實之前住在自己家的時候,沈時星沒什麼心情收拾東西,隨染就會給他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條。
跟著隨染走進來,後者搬來一個椅子:“你先坐,我去找個牙刷。”
“等下。”
沈時星出聲:“給我拿件你的短袖吧,我當睡衣穿,這一身煙酒味我不太舒服。”
穿我的短袖當睡衣。
隻是腦補一下這個畫麵,隨染就快流鼻血了,彆說......沈時星真的要穿他的衣服。
見隨染遲遲沒有反應,沈時星又道:“怎麼了?不方便就算了,我去向江易聞借一件。”
隨染連忙回神:“方便、肯定方便。”
他立刻轉身去衣櫃,翻箱倒櫃找出來一件自己覺得最不漏、領口最緊的白襯衣遞給沈時星。
然而遞完後他就後悔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居然沒想著能多看看沈時星。
啊啊啊啊啊。
果然自己還是太純情了。
隨染在心底罵了自己一句。
不過,等沈時星換上衣服後,隨染就不這麼想了。
男生實在太瘦了,哪怕領口對自己再緊,穿在他身上卻也鬆鬆垮垮,能看到精致的鎖骨和大片白皙的肌膚。
而且他沒有穿褲子,於是衣擺底下便露出兩條白皙纖細的長腿,明晃晃得勾人眼。
雖然住在沈時星家時,隨染不是沒見過他穿睡衣的樣子,但基本都是短袖長褲,不像今日隻穿了這件白襯衫——還是自己的白襯衫。
“你......”
隨染在原地愣了好幾秒,然後把牙具塞到沈時星手上,猛地轉身就往浴室跑:“我身上也好多煙酒味,我洗個澡,你坐會兒再來洗漱吧。”
沈時星一怔。
不等他反應,隨染就砰得關上了門,而後幾秒,裡麵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沈時星大概猜到隨染這是怎麼了。
他笑了一下,然後坐回椅子上,給Frank發消息說自己今天不回去住了。
十幾分鐘後,隨染披著浴巾出來了。
經過沈時星時,沈時星能感到他身上傳來的絲絲縷縷涼氣。
果然,這小狗仗著自己身體好,去洗冷水澡了。
“那個。”
隨染道:“我全都洗漱完了,你洗吧。”
沈時星笑:“好。”
走出兩步,隨染不放心,又拐了回來:“這個是牙膏、洗麵奶、麵霜,還有洗臉巾。洗澡的話這個是洗發水、沐浴露,還有浴巾。”
沈時星:“明白。”
“那我......去床上等你了。”
話出口,隨染才發覺這句話有些太過曖昧了,耳尖倏地紅了。
“好。”
沈時星卻像是沒看到,笑道:“去吧。”
隨染連忙消失在了他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