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主都喜歡, 那肯定是好吃的。
溫葉一本正經道:“郎君也嘗嘗,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撒謊。”
剛好她也不大想繼續吃。
比起這幾塊精致小巧的點心,溫葉還是覺得滿桌的珍饈佳肴更得她心。
溫葉攔住意猶未儘的徐玉宣道:“你已經吃了一盒, 剩下的這盒就留給你父親。”
徐玉宣繼而眼巴巴地看向對麵的徐月嘉。
徐月嘉無視兒子的目光,低頭嘗了一口, 過了片刻,道:“大概是小廝買錯了。”
溫葉裝作恍然:“郎君說的極是。”
然後迅速轉移話題, 朝外喊了一聲紀嬤嬤, 讓她進來伺候徐玉宣用膳。
徐月嘉也趁此機會, 悄然推遠點心盒。
少了兩塊點心的點心盒孤零零地擺在桌角,一家三口和諧地用了一頓晚膳。
膳後,徐月嘉回了前院書房,徐玉宣也讓溫葉叫紀嬤嬤抱回正院。
天色還早,吃飽喝足的溫葉在堂內繞圈慢走,消食。
桃枝則捧著一冊話本站在圈中心,字字清晰地開始念。
溫葉美滋滋地聽著,心道,誰說古代沒有有聲朗讀, 這不就是嘛。
有聲朗讀結束, 溫葉又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亥時就睡下了。
晚上睡得早,第二天自然是睡不到多晚。
卯時中溫葉就醒了。
今日一整天都無事, 溫葉慢悠悠用過早膳。
又繼續看昨晚沒看完的話本。
過了一會兒,柳芽進來通傳說小公子往西院這邊來了, 溫葉放下話本,吩咐雲枝往挨著軟榻的一處空地上鋪上厚厚的毯子,往上麵倒了不少從西市淘來的稀奇玩意。
等徐玉宣一到西院, 便被滿地的稀奇玩意吸引住,後麵自然而然撲了上去。
書房也有地龍,又鋪了又軟又厚的毛絨毯,他凍不著更磕不著。
如今這西側書房已經不再是溫葉剛進來時的模樣了,原本的書案桌椅被擠在最邊上,中間一大片空地都成了徐玉宣的玩耍的地方。
徐玉宣沒這樣放肆地玩過,他進來書房隻喊了一聲“母親”,而後滿心裡就隻有眼前這一地的玩具了。
溫葉淡淡地應聲後,繼續歪躺在一旁的軟榻上,專心致誌看話本。
徐玉宣這小子真是應了那句‘小孩都是見風長’,眨眼的功夫,抱他就有些吃力了。
溫葉是不會給自己找罪受的,一個玩具吸引不了他,那就來一箱。
母子倆隔著一小段距離,互不乾擾,倒是和諧。
不過徐玉宣偶爾玩高興了,也會朝溫葉喊一聲“母親”,溫葉都會應他一聲。
看完手中話本最後的結局,溫葉動了動身子,視線往邊上一掃,隻見陪在徐玉宣身側的是荷香和忍冬兩個婢女。
紀嬤嬤呢?
溫葉疑惑的同時也問出了口:“忍冬,紀嬤嬤出去了?”
徐玉宣來西院時,她正看到關鍵時刻,沒怎麼注意隨徐玉宣來的一共有多少人。
忍冬恭敬道:“回二夫人,紀嬤嬤身子不適,近兩日不方便貼身伺候小公子。”
溫葉聞言,坐起身道:“昨兒不還好好的?”
忍冬解釋道:“昨日二夫人您不在西院時,小公子想看踢毽子,紀嬤嬤便學了踢給小公子看,本來沒什麼,誰知一夜過去,紀嬤嬤晨起時突然發現兩條腿變得酸痛僵硬,現下走路都有些困難。”
溫葉聽到這,嘴角動了動,又問:“請大夫去看了嗎?”
忍冬點頭:“請了,大夫說有些傷了筋骨,要好好休養幾日。”
溫葉:“讓紀嬤嬤好好休息,最近要辛苦你與荷香了。”
忍冬忙道:“照顧小公子本就是奴婢的職責所在。”
溫葉唇角彎了彎,沒再說話,隻是多看了徐玉宣幾眼,心道,也是一個會折騰人的。
其實認真算起來,紀嬤嬤今年也就才三十九而已,隻不過讓一個長年疏於彈跳運動的人,突然去踢半天毽子,第二天腿不‘廢’才怪。
*
正月結束之後,天氣逐漸開始有回暖的跡象,溫葉也從徐月嘉口中得知,長樂公主的伴讀已經選定,溫然不出意外落選了。
公主伴讀一共有兩人,一位是鴻臚寺卿家四房的小女兒,另一位是翰林學士府長房唯一的孫女。
徐月嘉放下書冊,道:“此事已落定,兩名伴讀不日入宮,你可以放心了。”
溫葉:“此事多謝郎君了。”
徐月嘉:“我並未從中做過什麼。”
溫葉知道,他隻不過是告訴了她皇帝選伴讀的原因和條件而已。
“不過,”徐月嘉似想到什麼說,“你五妹是此次參選,幾項小測中,拿最多優等的人。”
溫葉聽後,一臉驕傲道:“我小妹聰慧過人,拿第一是很正常的事。”
徐月嘉唇角微揚,道:“我記得你們是一母同胞。”
溫葉聽出不對味來,她抬眸看向徐月嘉,當即反擊:“至少某些解題思路我一學便會,不像夫君來來回回隻會一種。”
反擊結束,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