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在這份桂花糕到底花了多少銀子嗎?
溫葉決定今天教徐月嘉一個道理, “郎君,心意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
“這家點心鋪子雖小,但桂花糕是他家的招牌, 比彆家的都要好吃。”
徐月嘉默不作聲收回手,片刻後問:“所以, 你的俸祿還剩多少?”
溫葉:“......十九兩七錢。”
徐月嘉露出果然的神色來, 又道:“除了桂花糕, 還買了什麼?”
溫葉:“一份桂花糕還不夠?”
就這麼一小份,花了她整整三百文錢呢。
他目光在她臉上停留許久,道:“我拿金葉子同你換。”
溫葉當即改口:“確實不夠, 就該全花郎君身上才是。”
一匣子金葉子到手後, 溫葉摸著沉甸甸的它們,心情明顯變好。
剩下的十九兩七錢,她沒帶分毫猶豫,全都給了徐月嘉。
然後眼睜睜地見他將那些銀子放進之前裝兔耳朵的紫檀盒中。
溫葉:“......”
什麼癖好啊這是。
*
翌日,在目送妯娌二人離開後,徐國公歎氣道:“你大嫂又出門了。”
徐月嘉收回目光, 道:“大哥想說什麼?”
徐國公回看向他, 一板一眼道:“沒什麼。”
這次隻出門兩三日而已, 他能接受。
怕又從親弟弟這兒聽到什麼刺耳的話, 徐國公又道:“你大嫂出門前, 特意囑咐過我,要看好你那兩個侄兒, 為兄就先去了。”
可嘴一張, 就習慣性帶上炫耀的語氣。
徐國公說話時的眼神仿佛在說,弟妹沒囑咐你什麼嗎?
徐月嘉移開眼道:“景容的功課,大哥是要多督促督促。”
話裡話外都表示讚同。
這回輪到徐國公困惑了, “什麼意思?”
徐月嘉語氣始終平淡道:“先前聖上得知文王被綁當日景容的表現後,特意問許院長要了景容近半年的功課表現......聖上看完後,評了個‘勇全’。”
通篇的朱紅批改,皇帝實在說不出那個‘智’字。
誰的兒子誰最了解,徐國公聽到這兒,臉都快綠了。
難怪聖上賞了景容一箱子書,原來是這個原因。
徐國公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好不容找回自己的聲音,磕磕絆絆找補:“景林近來進步挺大。”
徐月嘉不再繼續,而是道:“兄長可還有其他事?”
徐國公答道:“沒了,你去吧。”
徐月嘉“嗯”了一聲後,轉身卻往府裡走。
徐國公望著門口早已備好的馬車,忙轉身追上去,問:“不是要去官署?”
“是要去。”徐月嘉回道,“隻是我忽感腹中饑餓,想用些點心再出發。”
徐國公隨口一問:“什麼點心?”
徐月嘉:“葉娘昨日親自給我買的桂花糕。”
徐國公:“......”
倒也不用說得這麼仔細。
*
溫泉莊子離京不遠,地處皇家園林附近,馬車行駛兩個時辰多一點就到了。
來的一路上,陸氏大都與沈氏在說話。
她們倆也是最後下轎,陸氏望著遠處拉著妹妹繞著溫泉池走的人,扭頭問沈氏:“弟妹從前也這般活潑?”
沈氏微微點頭:“但話沒這般多。”
這一路,儘聽她‘嘰喳’了。
陸氏懂了,一笑道:“葉娘就是這性子。”
話裡話外,隱隱帶著維護。
沈氏聽出來了,她倒沒想在陸氏麵前編排溫四什麼,不過從陸氏的反應來看,溫四嫁人這一年來,功力不減。
溫葉粗略探查後回來道:“兩處池子的泉眼是分開的,隻有最北邊的那處角門能通。”
如果將角門鎖上,想進隔壁池子,要繞一段遠路,從西邊過去。
這甚至完全能當兩個莊子來看。
或許是因為它上一任主子是當今聖上,這兒的景致處處透著貴氣。
亭台樓榭,假山玉石。
煙霧繚繞,延綿飄散,簡直是人間仙境。
此情此景下,溫葉的事業心忽地飆升。
她甚至開始認真回憶,先帝在位時,除了九王外,誰的支持者最多,如今還有活著的嗎?
以及文王近來有什麼案子在查......
方不方便再去撿個便宜......
*
沐浴淨身後,溫葉第一個入水。
前一刻還雄心壯誌的她,在身子埋入泉水中後,才飆升的事業心頃刻被衝散。
溫葉感覺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在張開,舒適極了。
淡淡的清新藥香縈繞在鼻間,仿佛筋骨都飄了起來。
溫葉靠在池邊,仰頭緩吸,算了,有這一個就夠了。
什麼事業心,耽誤她泡溫泉。
溫然第二個下水,很快小身子就被熏熱,皮膚又紅又滑溜。
溫葉沒忍住,撓了她兩下癢癢。
溫然邊笑邊往後退,嘴上求饒:“四姐~”
差點撞上後來的沈氏。
溫葉及時收手,變回正經模樣,喊道:“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