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雲枝過去和陸氏說一聲後, 溫葉道:“我們晚點再回去。”
現在回去,很有可能會被徐國公父子倆拉去當擋箭牌。
徐月嘉瞥向不遠處的兄長,默了一息道:“好。”
待徐國公和徐景容父子倆被陸氏領走後,溫葉才戀戀不舍收回目光說:“看來這家賣的油炸年糕是真好吃。”
明知道大嫂和她今日回來, 還冒著風險過來排隊買, 不愧是上過戰場及未來要上戰場的大小將軍。
溫葉打心眼裡佩服, 嘴上卻道:“等嫂嫂和大哥他們走了, 我們也過去排隊。”
她必須要試試有多好吃。
*
為了給徐國公留些臉麵, 一家三口在外麵逛到快戌時,天都快黑透了才回府。
徐玉宣都逛困了,歪到在徐月嘉懷裡, 小嘴微張睡了過去。
期間還時不時打起小呼聲。
國公府內一片寂靜, 想來是該懲罰的已經懲罰過了, 溫葉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遺憾沒能看成熱鬨。
徐月嘉將懷裡的小子交給前來的紀嬤嬤後道:“你收斂些。”
溫葉表示道:“嫂嫂現在眼裡隻有大哥,哪裡會注意到我。”
徐月嘉:“......”
她總是能將一件事用言語輕易表達成另一種含義。
“好了好了。”溫葉催促他往前走道, “回去,睡覺。”
手不小心碰到他肩膀,怎麼濕黏黏的, “這是什麼?”
溫葉下意識將手往他胳膊上蹭蹭。
徐月嘉側眸望了一眼, 抿唇。
蹭完後, 溫葉用肯定的語氣的猜測道,“宣兒的口水?”
徐月嘉的反應, 恰恰是最好的證據。
溫葉咳了一聲, 目光往紀嬤嬤離開的方向瞥去道:“還能追得上。”
徐月嘉默了默:“算了。”
溫葉故意嚴肅道:“怎麼能算了呢, 他今天敢在郎君身上流口水,明兒就敢在郎君身上畫地圖。”
“不對,”她改口, “差點忘了,宣兒已經在郎君身上畫過了。”
徐月嘉:“......”
翌日,溫葉醒來後,還沒沒忍住差人去打聽消息,沒過一會兒桃枝就揣著消息回來稟報道:“夫人,昨兒國公夫人也沒對國公爺和小世子怎麼樣,就是讓國公爺去京郊軍營住半個月,然後今兒一大早就給小世子收拾了行囊,此刻已經坐上回書院的馬車了。”
溫葉:“這是將父子倆徹底分開來?”
一個攆出家,一個趕回書院,再相見時差不多要到過年了。
桃枝點頭:“應該是。”
溫葉又問:“嫂嫂氣消了沒?”
桃枝搖頭道:“這個奴婢不知。”
沒探聽清楚,溫葉也不敢這個時候過去,她思來想去,還是再等幾日,等陸氏徹底氣消了。
又過了三日,溫葉帶著小廚房新出爐的糕點,去往正院。
她到時,陸氏正在監督徐景林練字,見她來了,也不意外,指了個位置讓她坐下。
溫葉坐過去道:“嫂嫂,景容呢?”
陸氏瞅她一眼道:“我讓他回書院了。”
溫葉問:“嫂嫂不怕景容脫離了掌控,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陸氏:“不擔心,放他回書院前,我特意讓姑母給江銳表弟寫了封信,讓他看著景容。”
說到這兒,陸氏突然笑了,“江銳的性子,你不清楚,是個小古板,這一點倒與二弟幼時有些相像,景容落到他手裡,不會過得有多舒坦。”
溫葉恍然地點了頭,怪不得她能放心徐景容回書院,原來是早在書院那邊找到了育兒幫手。
不過對於陸氏說徐月嘉古板,溫葉持保留意見。
幼時古不古板溫葉不清楚,她隻知曉如今的徐月嘉是個‘上進心’十足且非常懂‘變通’的‘好學生’。
“那大哥呢?”溫葉眨了眨眼又問。
陸氏聞言一頓,看破道:“你這是手下人沒打聽清楚,所以親自來我這兒探聽了?”
被說穿了,溫葉卻沒打算退縮,因為陸氏的語氣根本不含半絲怒意。
“我這不是擔心嫂嫂嘛。”她說。
陸氏放下手中徐景林寫的大字道:“我讓你大哥去軍營反思半個月,我大弟也在那兒,你大哥一直都挺怵他。”
溫葉一下子理解,這不就是姐夫怕小舅子嘛。
“景林近來讀書似乎長進了不少。”溫葉目光落向始終安靜埋頭練字的徐景林身上道。
陸氏撫了撫小兒子的後腦,嗬笑道:“吃了那麼多燒雞燒鵝燒鴨,再不長進些,以後也不用再吃飯了。”
徐景林一聽,立馬抬頭賣乖道:“母親,我就吃了幾口。”
幸好那天父親和兄長瞞著他,不然他也要被抓現行。
陸氏輕輕一拍他腦袋道:“彆狡辯,你父親和你大哥什麼都招了。”
陸氏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徐景林滿臉不信道:“不可能!”
他們被母親發現的那天晚上,他還給他們送了肉包子過去呢!
父親和兄長同他保證過的。
“叛徒~”徐景林小聲憤恨道,難怪母親一大早就叫自己過來練字,這是在懲罰他啊。
“我要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