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曉星大喊聲:“一氣破萬法!血蓮開路!”灌注全身力氣,把麵前的血符打了出去。
血符化成巨大的氣浪衝出去,直接把擋在大門前的柵欄、地刺、旁邊的崗亭全部掀起,就連地上的磚都被一塊塊掀了起來,旁邊的警衛們也被掀飛到空中,好多人的衣服都被掀起的強大氣流撕裂了。
連曉星便感覺到全身的力氣都順著打出去的氣流給釋放了出去,胸腔裡有一股暖流往上冒,憋得臉頰通紅,終於沒忍住,那股氣流順著胸膛噴出來,“噗——”地一聲,吐出大口血霧,卻是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但又有點像泄了氣的氣球,沒了力氣。
安輕侯趕緊扶住她,把她背在背上。
他叫道:“走!”看了眼被掀飛到大門外讓地磚砸得頭破血流的裴三爺,頭也不回地往天祿將軍府外去。
司機則呈保護姿勢護在連曉星的身邊。
連曉星趴在安輕侯的背上,又調整了下攝像頭,把天祿將軍府大門口的狼藉景象呈現給觀眾們看。
她讓大家看了一圈後,又把鏡頭對著自己,說:“我有點明白姥姥為什麼防天祿將軍府的人跟防賊一樣,不讓他們靠近我。”
連曉星臉色蒼白蔫蔫地趴在安輕侯的背上,下巴上全是血,看起來虛弱極了。
直播間裡的彈幕飄屏都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打了排字:“好剛烈的性子。”
又過了一會兒,才有人打字:“那裴三爺和裴五爺是乾嘛的?”
直播間的彈幕又一次滿滿地占據了屏幕:
“天祿將軍府是怎麼回事?”
“前線不是還在打仗嗎,怎麼天祿將軍府針對上蓮花觀了?”
“好不要臉啊,小星星來討說話,還堵住門不讓人走了!”
“就是,蓮花觀的掌門衣缽傳人,天祿將軍府的人憑什麼扣下人家?好不講道理!”
“難怪文宣部的人不講道理,原來是一脈相承啊!”
安輕侯背著連曉星走出大門,沿著外麵車道旁的人行道穿過廣場,來到路邊,沒等多久,便有一輛車以狂飆的速度開來,停在他們的麵前。
連鏡推開駕駛位的車門,下車,看著氣息虛弱的連曉星,又氣又心疼,叫道:“你——你——”本來就因為體內養著天祿獸而氣血虛弱,精氣不足,還敢以精血畫符。那麼大的符威,這麼弱的身板,掀起的氣流震蕩,足夠震傷她自己!
她氣叫道:“你就不能等我趕到?”
連曉星說:“有氣當麵出,有仇當麵報。我才不要受他們的欺負!”
連鏡把連曉星抱上後座。
司機坐到了駕駛位,啟動車子,朝著天師府方向開去。
安輕侯坐到副駕駛位上。
連鏡給連曉星把完脈,拿出手機,便撥打電話,很快,電話便通了。她說道:“裴寂,你回來一趟。”
裴寂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連鏡沒回答,直接掛了電話,扔到旁邊的座椅上。她用紙巾擦去連曉星嘴巴和流到脖子上的血,說:“你體質弱,非到生死關頭,不要再用血符,你會畫那麼多符,多備一些符在包裡,隨身帶著,下次再有誰找你麻煩,直接砸符就是了。”
連曉星看她媽傷心難受的樣子,竟然有點被安慰到。這種被媽媽關心愛護的感覺可真好。她說:“我沒有給蓮花觀添麻煩。”
連鏡輕輕拍著她的背,說:“我知道。”她看了眼行車路邊,對司機說:“不回天師府,去文宣部。”
司機應了聲:“好。”
連鏡低頭看向連曉星,說:“匹夫一怒,血濺五步。我們蓮花觀的人,寧願流乾渾身血,絕不折下半寸腰!”
連曉星“嗯”了聲,又往親媽身邊挪了挪。
連鏡說:“連曉星,你要記住,你有同門親友,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要護好你身邊的人,同樣,你有危險困難的時候,也要向他們求助。”
連曉星又“嗯”了聲,說:“我記住了。下次我學任師兄,先發求助且戰且自保,等到支援到了再合力乾掉飛僵,呃,乾掉對方。”
連鏡攬住連曉星,將她護在臂彎下。她輕聲說:“天祿將軍府人丁興旺,人多,難免心思雜。天祿獸附身帶來的誘惑太大,有人不願看到天祿獸附在天祿將軍府以外的人身上。”
從連曉星下山,天祿獸現身,他倆還總在同一個地方出現,天祿獸附在她體內的事情早不是秘密。
連曉星提醒道:“媽,我開著直播呢。”
連鏡笑道:“事無不可對人言。”
連曉星又往連鏡身上蹭了蹭。她好喜歡這樣子的媽媽!
天祿將軍府離文宣部辦公大院並不遠,開過幾條街,很快便到了。
此刻的文宣部辦公大院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天師府的人。
他們頭戴蓮花冠身穿法袍,擺開陣形,一個個昂首挺胸氣勢洶洶地立在文宣部辦公大院前,逐漸展開包圍之勢,把文宣部圍了起來。
裴曉晨的車子已經停在文宣部辦公樓前,正在跟馮英交涉,卻突然接到電話,才知道三叔公和五叔公見到天祿守護大陣的異相,知道天祿神獸回府,跑到大門口去堵連曉星,結果引發衝突。
三叔公被當場打死,五叔公昏迷不醒,堵門的警衛營落得個個都是傷。連曉星當場吐血,是讓安輕侯背著離開的。
她剛掛掉秘書的電話,二姑婆的電話便打來了,“曉晨,你妹妹打死了老三,老五現在也快不行了,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裴曉晨冷聲道:“你們還是先好好想想怎麼跟我交待吧!裴老五不必搶救了,讓他去死!”她說完掛掉了電話。
高長鳴從辦公樓裡急匆匆地跑出來,在一眾蓮花觀法師們的怒目注視中穿過,來到裴曉晨的車子外,喊道:“少將軍!”
裴曉晨略微側首,冷眼打量著高長鳴,抬手指向四周,說:“高部長,你告訴我,這事怎麼收場?”
高長鳴低頭道:“是我的過失,我願承擔責任。”
裴曉晨問:“你怎麼擔責?”
高長鳴說:“我會引咎辭職,向二小姐賠禮道歉,並且承擔此次事情的一切經濟損失。”
裴曉晨冷冷地看著他,從鼻腔裡發出聲哼笑,便挪開了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