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子的腦袋剛鑽到地板裡,身子呼地一下子點燃,燒得它痛苦扭曲狀發出“啊——”的淒厲慘叫聲,化成一個渾身光溜溜的女人形在地上痛苦地打著滾,試著撲滅掉身上的火。
可無論她怎麼翻滾,身上的火焰都沒能熄滅,反倒是身形迅速乾癟,皮膚、血肉在紫色火焰中迅速化成灰燼,連魂魄也在火焰中迅速燒成灰煙,不到半分鐘時間,她連點灰燼都沒留下,消失得乾乾淨淨。
晉元寶氣喘籲籲地跑回來,說:“你們去樓上看看。”
趙呈祥說:“我們得撤了,等對方的炮兵到,大樓都會被轟平,我們不被炸死,也會被埋在樓裡。”
連曉星說:“對上巫教,我絕不撤。”她說完,當機立斷,快步跟著晉元寶往樓上去。她邊走邊結印,遇一朵朵燃著紫色業火的蓮花打在屍體上,燒得蟲子紛紛從屍體裡鑽出來,化成灰煙。一團團魂光從屍體中飄出來,遊蕩在走廊裡。
她結出一朵朵神蓮引魂印,化作直徑一米多的雪白蓮花飄在走廊中。蓮花上方則浮現起耀眼的白光,仿佛通往另一個充滿光明的世界。
那些遊蕩的走廊裡的魂影,受到白光感應到新生命的氣息,紛紛湧進蓮花中。
三樓,晉寶茶他們幾個擠在一間連門帶牆一起被撞毀的辦公室前,刺鼻難聞的味道從房間裡彌漫出來。
隔著大半個走廊,連曉星都能清楚地聽到數十、上百的哀嚎慘叫聲。
她快步趕到門口,走太快,累得氣喘連連,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偌大的房間,密密麻麻地塞滿屍體,許多蟲影在屍體間穿梭。亡魂在蟲子的啃咬中發出痛苦哀嚎。
趙呈祥見到眼前的一幕,罵了聲:“這群喪心病狂的東西!這是道祿司的行動隊!”
晉寶茶說:“太多了,我們一下子根本超渡不過來。”
連曉星抬手結印,一朵業火神蓮印打進去,再補了一道神蓮接引印。
刹時間,堆積到天花板把屋子都填滿的屍體陷進紫色業火中,無數的魂光飄離身體,投進接引神蓮中。
蟲子燒死了,魂魄投胎了,剩下這麼多的屍體卻讓房間外,以及直播間的裡的人深深的沉默了。
一條彈幕飄過:“有沒有人跟我一起,把車子開到路上去堵住天祿將軍府的軍隊。”
“好主意!堵住他們的軍隊!”
“算我一個!我現在就去!”
“開車子堵路,行啊,算我一個,大不了我車子不要了。要是讓這幫狗東西得逞,彆說車子,想得個好死都不可能。”
“跟他們拚了,打不過他們,堵路還是可以的。”
“我也去!”
“我兒子在京海的裝甲團,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他敢聽天祿將軍府的命令,我家以後沒這個人,我親手打死他。”
“我也有親戚在京海當兵,這就跟他們聯係。”
“部隊的電話打不通了吧。”
“打得通,天祿科技的總裁裴歡出來講話了,快看京海一台和熱搜置頂。”
連曉星見到彈幕,也切到熱搜,見置頂的那條是“天祿科技裴歡發表宣言”。
她點進彈幕,便見一個戴著眼鏡長相頗為斯文的年輕女子,看年齡跟裴曉晨差不多,穿著一身得體的職業套裝,雙手交疊放在桌子前,神情冷靜淡然。
她說道:“我叫裴歡,是天祿科技總裁,兼安州軍副團長,兼安州軍對外發言人。從即刻起,安州軍接受興義軍總司令收編,聽從興義軍總司令裴曉晨調度。天祿科技旗下所有安保部門,將統一由我調派,全麵攔截由裴照領導的軍隊。這是人類與巫教蟲子之間的戰爭,我們絕不容許有巫教蟲子在我們的土地上肆掠,無論這條蟲子是誰!”
連曉星當即給裴曉晨打電話,問:“姐,裴歡的發言是什麼情況?”
裴曉晨說:“裴歡跟我聯係了,我們達成了一致。”
連曉星問:“安州軍是九千人的加強團吧?副團長是裴歡,團長是誰啊?”
裴曉晨說:“我四姑。現在天祿將軍府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想借用巫教力量對付我們的,另一派則是堅決抵禦巫教的,還有左右搖擺不定從中攪和的,也有想保富貴的。天祿將軍府人多、心思雜,現在正亂著,你看看就是了,不要往裡摻合,更不要跟天祿將軍府的任何人合作。”
連曉星應了聲:“嗯”。
裴曉晨說:“彆在分局那裡耗著了,趕緊去跟姥姥會合。”她說完便掛了電話。
連曉星又給連秀秀打電話。
電話沒人接。
她再打。
還是沒有人接。
連曉星頓時慌了,對趙呈祥說:“我姥姥不接電話。”
趙呈祥立即撥打她姥姥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她又換成跟在姥姥和掌教身邊的聯絡人員的電話,很快便接通。那邊槍聲、炮聲響作一片,還有各種嘈雜的聲音,顯然戰鬥正激烈。
趙呈祥問:“你們在哪?什麼情況?”
電話那端說:“在蒼野山,對方派了部隊、金章殿衛和道祿司的軍隊在這邊守著。掌教和護法正帶著人往裡攻。呈祥師妹,你們趕緊過來,彆跟那些蝦米耗,先把祖墳這裡的大家夥收拾了。”
趙呈祥應道:“好。我們馬上過去。現在京海市是不是封路了?”
各個路口都被將軍府封了,還有市民把車開到路上停著,不讓將軍府的軍隊過去,交通幾乎全部癱瘓。你們用水鏡術過來。”
趙呈祥說:“知道了!回頭聯係。”她說完,拉著連曉星以最快的速度去洗手間,又招呼身後的晉寶茶:“跟上!”
他們進入洗手間,便見到廁所門打開,一具屍體趴在地上,褲子都沒提起來,顯然是上廁所時遭到蟲子襲擊。
連曉星又順手打了道業火神功印和神蓮接引印過去。
趙呈祥去到洗手盆前麵,擰開水龍頭,一眼瞥見裡麵流出來的水渾濁且帶著黑氣,嚇了一大跳。她的臉色大變,叫道:“寶茶,快,上頂樓看看水箱!”
晉寶茶也反應過來,邁開大步拚命地往樓上跑。他現在隻希望水是從樓頂的水箱裡被汙染的,而不是自來水管道裡。
她說完,又以最快的速度打電話通知聯係處,說:“問一下誰在自來水廠附近,我擔心水源出事。”自來水可是連接到城市的每家每戶、綠化、道路,一旦水廠被汙染,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