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臨靜夜。
李嬋心踩在空蕩蕩的房間中。
夜風從窗戶湧進來,涼風卷起她的裙擺。
“廉澤生跑了。”李嬋心手摩挲在法杖上,神色淡淡, "跑的還挺快的。"她動作不慢,可還是晚了一步。
明鬆故站在她身後,環顧四周,在房間裡四處尋找線索。李嬋心找了張凳子坐著,看著明鬆故動作。他彎下腰,像隻大貓似的,這裡看看,那邊瞅瞅。
梁權修下跪在地: “主人,是我辦事不利,未曾想到他動作會這麼快。”李嬋心看著梁權修表演,沒有說話。她這會沒有開隱身,明鬆故也瞧得見他。
明鬆故: “你可見到他現在的樣貌?”
梁權修看他,端著一張笑臉: “見到了,隻是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變幻模樣。”
"他長的方臉闊耳,臉上的痣很多,中心下巴有一顆很大的。"明鬆故看李嬋心。李嬋心思索。
記憶中的他不長這樣,她搖搖頭。
梁權修將兩人的互動儘收眼底,眼睛微微眯起。李嬋心感覺到梁權修心緒有起伏,但看不出什麼。
明鬆故已經站起了身,用靈力小心地帶出一壇陶瓷罐子,像是用來裝酒的。李嬋心又看向明鬆故: “怎麼樣?”明鬆故走向她: "隻有這東西,沒有找到其他東西,這壇裡還不知道裡麵是什麼。"
李嬋心嗅到了一股甜中帶點微醺的氣味,有些唇乾口燥,想要飲一杯來解渴。她皺眉,這酒壺有問題!
李嬋心伸手去掌,明鬆故抬手攔住她: “有灰塵,臟。”
李嬋心皺著眉,看著桌子上的酒壺: "裡麵有沒有可能是蠱蟲?"
"有可能。”明鬆故見李嬋心躍躍欲試的眼神,說, "還不知道有什麼,最好是交與半仙長老查一查。"
李嬋心拉回視線: "封城了,你覺得他還可能逃出去嗎?"
明鬆故沉吟: "不好說,我不了解東禦城,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動作。"
梁權修開口道: “請主人再給一次機會,我去追擊那隻老鼠。”明鬆故聽到他這聲聲尊敬的主人,眉頭狠狠皺起
。梁權修姿態越低,圖謀的就越大。
李嬋心不是不知道,但是給不給,也是她說了算。李嬋心給他開了隱形模式: “去吧。”
明鬆故道: “小仙姑,這樣常放他出去……會不會有失控的風險?”驅魂印記可不是吃乾飯的,她一個念頭就能讓梁權修灰飛煙滅。李嬋心掃到明鬆故擔憂地樣子,故意說了反話: “會。”
明鬆故用靈力托起酒壺,放進儲物袋,歎口氣: “小仙姑,撒謊不好。”
李嬋心: “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自認為自己撒謊本事還是可以的,連師姐他們都未曾看出來過,明鬆故是一眼就肯定了。明鬆故: "直覺吧。"李嬋心看他一眼: “你……算了。”
醫堂現在熱鬨的不得了,明光珠和燭火照的院子亮如白晝,屋頂都落不下人了。李嬋心擠進去,就見一隻鐵籠子放在了院子裡,籠子裡鎖著一個人。哪怕是在籠子,他這會也被綁的結結實實的,隻剩下一雙油綠色的眼睛能動。
李嬋心有些意外,這麼快就把人給抓住了?不少修士們圍著他在指指點點。
“我就說了,有的蠱修頭發絲都是蠱蟲吧,你瞧瞧,頭發在動呢。”"什麼!我剛剛薅了他的頭發,我是不是要死了!""你怎麼學的!給我回去把蠱蟲大典狠狠抄一萬遍。"
"不,不好意思我不是醫修……"
"不是吧不是吧,我就知道為何你們東派弟子會遭殃了,原來是因為你們不是醫修~啊~""你找死!"
高詡看到了她,對著李嬋心揮揮手。李嬋心: "這是誰抓到的?"
高詡指了指籠子邊上的傅疏桐和餘丹砂,很是高興道:“他們抓的,這次任務總算是了結了。”李嬋心在籠子邊上看了又看: "怎麼抓的?"
高詡道: “我沒有去現場,都是聽人轉述的,聽說是這人想通過礦井跑了,結果身上有一絲酒味沒有藏住,被他們當場抓住的。"
一絲酒味沒藏住。李嬋心聽了有點想笑,這麼多年了,廉澤生坑同伴這件事還是沒有改過。
傅疏桐和餘丹砂兩人也看到了他們,隔著喧鬨的人群對二人點點頭。明鬆故皺
眉對高詡道: “恐怕事情還未了結。”高詡: "嗯?"明鬆故掏出一壇酒: “我師妹找到了第二個人的線索。”
高詡笑容凝固在臉上,大喊了一句: “還有漏網之魚??”
在場都因為高詡這一聲吼把聲音嚇了獲取,紛紛看向高詡和李嬋心。李嬋心被高詡的咆哮吵到,她揉了揉耳朵。
高詡看著那酒壺,覺得這二人不會是無的放矢之輩,他抓狂的撓撓頭。"你們上哪裡找到的,怎麼找到的?"明鬆故告訴了高詡尋找到酒壺的具體過程。高詡疑惑: “你們怎麼那麼確定還有同夥?”李嬋心: “調查到的。”
高詡差點給她跪下: “祖宗,你多說兩句話,求你了。”眾人也齊齊將耳朵湊了過來,生怕漏了一絲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