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嬋心有一瞬間的心動了。
隻是驅魂這技能有點奇葩,越是惡人,就契約的越快,善人則相反。
李嬋心記得自己曾在遊戲裡麵綁架了一位聖牧師npc,利用遊戲合理機製,把他殺了之後,想要用驅魂試試他的靈魂。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契約上後,結果因為功德值過高,他還反過來放生掉了她辛辛苦苦收集的奴隸。
這也是她沒有收正道弟子為鬼奴的原因,不然全天下的鬼都得給她打工。
李嬋心又放回眼下的事情來。
步靜秀所求,與她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對她來說也不難。
李嬋心道:“這畫現已無主,不若二位長老試著把它們煉化?”
駱聽蓉尋聲看向李嬋心:“我們之前也想過的,隻是先前此物有主,煉化程度難於登天。”
扶靜婷點點頭,語氣中也無不遺憾:“現在雖然成了無主之物,但是我們中了心魔後,狀態已大不如從前。”
“煉化法器之時,不得有一絲一毫的分心,稍有差池,就會失敗,或被法器所傷。”
李嬋心若有所思,看向還在發瘋的張醒寒。
他是二人中被心魔折磨的最厲害的那個,煉化法器歸為己用,對於他來說,是一項不小的挑戰。
扶靜婷歎了一口氣,“眼下心魔未除,我們也沒有辦法。”
步靜秀在一邊急的抓耳撓腮:“唉,你們可是半仙啊!哪能如此躊躇不前呢!”
李嬋心:“……”你不就是一個冒進的下場。
明鬆故借著姻緣結聽到了這話,心中一歎。
步靜秀之死,再加上待在畫中的這些年來的心魔折磨,已叫她們銳氣儘失。
彆孟呤斟酌道:“那換我來如何?”
駱聽蓉開了個冷笑話:“那可能會連我們一起煉化,到時候就永遠成了這畫中人了哈哈哈——嗯,不好笑嗎?”
李嬋心:“……”
扶靜婷扶額,背過身去。
彆孟呤看到還在地上暈著的計將,一腳踹碎了計將的手骨,咬牙切齒道:“這群畜生不如的東西!”
步靜秀對李嬋心作揖:“多謝道友幫忙傳達,我步靜秀言出必行,日後就是道友的鬼了!”
李嬋心:“……”
明鬆故:“……”
彆孟呤敏銳的注意到了李嬋心皺眉,詢問道:“怎麼了小道友?”
李嬋心搖搖頭。
步靜秀識趣的做了個捂嘴巴的動作,後撤到一邊。
李嬋心倒是有個方便快捷的辦法,既然出來就會死,那就先死一死,再用複活術救一下……
按照白日閣往日予她的,一個人頭肯定不會虧了她的。
不過他這個做法會傷人毀畫,白日閣那麼多人才,說不定還有更好的辦法。
在李嬋心思考的這一會,天上又飛過來兩個小黑點。
彆孟呤先是警惕查看了一番,後感受氣息,肩膀又鬆下來:“長老們到了。”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兩位長老下落,落在彆孟呤周圍。
看到被彆孟呤靈力托起的那二幅畫,兩個長老皆是一驚。
“靜婷師姐?!”
“聽蓉師妹!”
彆孟呤走上前,一番解釋之後,兩位長老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問候二人。
“二位小友好,敢問二位是縱雲樓哪位道友座下高徒?”
“李四。”李嬋心指著自己,又指向在一邊的明鬆故,“張二。”
聽到李嬋心說的話,兩個長老原本準備好的誇獎的話噎在嘴裡。
明鬆故神色自然道:“我二人同出一門,此次是我等第一次出遠門遊曆。”
二位長老回過神,誇起二人年輕有為,感謝二人雲雲。
有明鬆故在一邊幫忙應酬,李嬋心才免受了騷擾。
知道二人真實身份的彆孟呤,臉上帶上笑:“二位可有急事?如果沒有的話,可否賞臉去我們宗門坐一坐?”
還在法器裡的駱聽蓉也道:“都去,都去,去我那洞府坐坐,我那洞府中還有不少好東西,此次你們救了我,得好好謝謝你們才是。”
彆孟呤又道:“我出來時門中正舉行劍修大會,二位可要去觀摩一二?”
李嬋心搖頭:“我們還要曆練,就不去了。”
她一是覺得麻煩,她特意挑選這條蹭著邊界的路,就是想著來增加戰鬥經驗的,從白日閣出發往天極海去,就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二是白日閣熟悉她的人也不少,她很可能會被人認出來。
二位長老聽著有些過意不去。
“二位小道友是我們白日閣大恩人,我們得好好招待你們才是!”
明鬆故觀李嬋心是真心不想去,接過話頭:“多謝長老盛情相邀,眼下我等心在曆練,隻好婉拒。”
彆孟呤也沒有再勉強,而是從儲物袋裡掏出了一副對戒,塞給李嬋心和明鬆故。
彆孟呤:“出來匆忙,身上帶的東西少,二位彆介意,等我們回宗門,必有厚禮相贈。”
李嬋心看了眼這對戒。
戒子銀白如雪,宛如新月,外表有如流沙似的小星點在湧動,細看則是有無數符文在流動。
似乎是防禦法器。
旁邊兩位長老也略有驚訝,似是熟悉這一副對戒,但是他們並未對彆孟呤決定作出異議。
彆孟呤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此乃護身法器,可受半仙二個時辰的攻擊,可護二位道友平安。”
李嬋心沒有推辭,彆孟呤給了就拿了,直接帶了上去,戴上手指,戒子自動縮圈,剛好卡在指根。
明鬆故順手把手中的戒指給了李嬋心,道:“我就不必了,救二位之功不在我的身上,某受之有愧。”
彆孟呤微微訝異,視線在兩人身上掃過一眼。
彆孟呤:“這兩幅戒子無法疊加防禦,一人使用時最好不要一起用?_[(,錯開使用才最佳。”
李嬋心側頭看了眼明鬆故,並沒有說話,把戒子套在了彆的手指上。
李嬋心又轉頭看彆孟呤,傳音道:“那二幅畫你若是沒有辦法解開,可來尋我。”
彆孟呤心下一震,隨後笑道:“預祝二位小友一路順風。”
她俯身作長揖,身後兩位長老跟著嚴肅作揖,直到李嬋心和明鬆故離開了百米遠才起身。
明鬆故長腿一頓,道:“他們離開了。”
李嬋心聽到了風聲,就見幾道流星升上天空。
李嬋心看向跟在身後悠哉悠哉的步靜秀,道:“我不過幫你帶了句話,他們也知道這件事的,也未曾幫你解決畫的事,你不用跟著我們。”
更主要的是,李嬋心疑心病重,未曾打下驅魂烙印的鬼魂,她都不太信任。
步靜秀:“我既是應了,便不會反悔。”
認真不過一秒,步靜秀又樂嗬嗬道:“我還能助你們偷偷從鬼魂那探聽消息呢!”
李嬋心:“……”
作用不大,她的鬼魂兵團們也能做到,而且保證不摻一絲消息。
步靜秀擠眉弄眼:“當然了,你們二人若是有密談,我絕對走得遠遠的,保證聽不進一個字。”
明鬆故輕咳一聲,被步靜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李嬋心想了想,鬼魂之間傳遞消息太慢了。
驅魂的作用隻是幫她契約鬼魂,以她的意誌作為行動指標,這在戰爭中非常好用,他們幾乎是指哪打哪。
唯一缺憾就是無法傳遞消息。
她也隻是能夠感受到鬼魂們的心情,而非心中所想所思。
要用鬼魂們,還得去問問,那位曾經製作出鬼魂牌傳音符的縱雲樓弟子。
李嬋心道:“我現有一事拜托你,可否與我代為傳達?”
步靜秀拱手:“請說。”
李嬋心:“你去縱雲樓尋一位名為裘雁的鬼魂弟子,就問問她們,還有沒有製作出傳音符,便說小仙姑要借傳音符。”
“若是有了消息,你叫她在天極海等我。”
步靜秀腦子活泛,一聽這話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若是鬼魂與鬼魂間能聯絡沒什麼,但若是放在這位小殺星手中,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她若是願意,都能令全天下的鬼魂都為她傳遞消息!
都不需要往魔宮插眼線,直接利用鬼魂弟子監視,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知曉他們全部行動。
步靜秀:“必不負所托!”
步靜秀撂下這句話之後,頭也不回的往縱雲樓的方向飛。
支走步靜秀,李嬋心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了下來,對明鬆故道:“我已有了一個,暫不需要那麼多,就先寄存在你那兒吧。”
李嬋心真的沒有地方放嗎?
明鬆故哪裡還聽不懂這是李嬋心的借口。
明鬆故都不曾察覺到,語氣軟了下來:“小仙姑,我儲物袋容易掉,還是放你那兒吧。”
李嬋心也沒有和他再扯皮,纖細的手指捏著戒子,直接套在了他的中指,與自己手上套著的位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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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間相吻,帶起連綿的輕癢。
兩人對視一眼,又默契地移開了視線。
雖然這個世界上戒子就是戒子,並沒有其他暗喻,但是李嬋心詭異的感覺到了一絲滿足。
李嬋心:“好好戴著。”
明鬆故一愣。
通過姻緣結,他能感覺到冰天雪地裡開出了朵朵山桃。
他手指摩挲著戒子,似乎要擦掉剛剛的癢意。
明鬆故臉上微紅:“再行半日光景,便要至後夜城了。”
後夜城,並非單指一個城池的名稱,所有魔界和修真界交界的,有人煙的城市都叫後夜城。
戰爭時這些地方有的是,戰後這些地方是修真界與魔界的灰色交易地帶。
有的魔修需要修真界的豐富物資,有的世家,散修需要魔界的靈石礦脈資源,便有了這樣一片灰色區域。
城內禁靈大陣法,不管你是什麼修為,是魔修還是正道弟子,進來就是一個普通人。
城外你是單挑還是群毆都不管他們的事。
早在地圖上看到的時候,李嬋心就想來了。
行了半日,人漸漸多了起來,各個不是裹著黑袍鬥篷蒙著全臉的,就是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李嬋心二人反而顯得有些無害起來。
不過她也並沒有要改變形象的意思。
李嬋心遙望不遠處,隨著她慢慢走近,地平線上升起一棟灰黑灰黑的建築,仿佛水泥地上抹了一層黑炭。
城牆是破破爛爛的模樣,完好的地方不多,就連城門也是塌一半的建築。
李嬋心還看到,有的人試圖通過那些坍塌的洞口進入城內,結果洞口打出一道暗光,爬洞口的人倒飛了出去,又墜落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上麵的城門門牌搖搖欲墜,門裡僅能容二人並肩通過。
李嬋心前頭排了五六個人。
她自覺地排在了後麵。
李嬋心前麵排著一個散發著先天氣息的黑鬥篷。
但不知道為什麼,前麵的人身上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臭,活像悶久了的腐屍。
她還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隨後前麵的人頭上冒出了數條細細長長的白蟲,如蛇吐信一般在空中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