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嬋心笑吟吟道:“拿下你們二人,那麼這裡半邊天就是我的了吧?”
她什麼時候發現他也是主事人的?
就算在此城中,知道他是生死鬥主事人之一的人也極少,他一直在暗中經營著自己的明麵開的店,與城中勢力打成一片,為生死鬥收集情報,這麼久都沒有人察覺,但是——她是怎麼知道的?
班蒼:“敢問大人,是如何知道的?”
李嬋心:“……”
當然是原著裡有你小子的名字。
這位在原著裡是投效了梁權修,亦是這地方的實際掌權人,也是這人,差點把男主搞死。
不過這人是個二五仔,雖然聽主人命令要將其男主殺死,但是他本人對男主和女主很感興趣,想要把兩人“金屋藏嬌”,然後被女主抓住機會跑了。
李嬋心:“情報。”
也就是說,她從見他的第一麵起,就知道他是什麼貨色了!
班蒼激動的臉色潮紅,有些呼吸過度。
他雖然反被玩弄,但他非但不惱,心中亦是十分興奮。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覺到這種快樂了。
班蒼微微垂頭:“大人,在下願意為您效忠……”
班蒼老老實實的待在李嬋心身後,看著地上那一圈圈光圈,一個個套在了眾魔修身上。
他雖然不明白是什麼,但是直接告訴他要遠離!
感覺到李嬋心的視線不再停留在他身上。
班蒼抬起頭,不動聲色地往後退。
他很喜歡李嬋心,但不代表他願意為一個來曆尚不明確的人為奴為婢!
他悄悄後退,便感覺一道力量壓在了他身上,讓他無法動彈。
班蒼身體一僵,場上一直被他忽略的另一道身影出現在他身邊。
這一位——又是什麼
時候!
班蒼有一瞬間感覺自己這個半仙一點用都沒有。
班蒼臉上微笑:“我替大人看一下外麵。”
李嬋心坐在淩赤之前坐過的椅子上,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
明鬆故也溫和道:“她並沒有下命令,勸你不要擅動。”
班蒼拳頭青筋暴起,驟然攻向明鬆故!
明鬆故未曾和他接觸,側身躲開他的拳擊,一腳踹在他的膝窩。
班蒼扭身躲開,五指成爪,往明鬆故心臟處襲去!
明鬆故抬手,直接抓住了班蒼的手腕。
一陣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班蒼咬牙。
雖然此地禁靈,但是他還是半仙之軀,加上他有鍛體功法,非神兵利器不可傷,而這人僅是簡單的一抓,就叫他筋骨儘碎!
班蒼伸腳要踹,被明鬆故察覺,一掌拍在他肩膀處。
班蒼臉色扭曲了一下,捂著傷手借力退開,他不想再和明鬆故交手,轉而奮力逃跑。
結果那人動作比他更快!
明鬆故躍到了他的前頭,長腿一抬,將班蒼踹回了李嬋心麵前。
一道刻滿符文的陣在他腳底下浮現,直接套牢了他。
李嬋心微微一笑。
契成。
班蒼感覺到身上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製,深深禁錮著他,讓他升不起一點攻擊李嬋心的想法,甚至還隱隱想要臣服於她。
班蒼疼得冷汗直流:“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李嬋心坐在座椅上,微微一笑:“從此刻起,我便是你的新主。”
場上包括淩赤和班蒼在內,魔修全數成了李嬋心的人。
班蒼深深呼吸。
李嬋心還沒有解除淩赤和操魂,她甚是滿意的看著自己剛打下來的江山。
你的家人不錯,我收下了。
若是放在禁靈大陣外頭,她都沒有這機會契約半仙。
雖然不知道在禁靈大陣外會不會掙脫契約,但是這會在禁靈大陣裡,幾乎是讓她為所欲為了!
李嬋心解除了操魂之術,有些沒有準備的魔修還差點摔倒在地。
明鬆故心提起了一點,又放鬆了下來。
李嬋心道:“既認了新主,也當有一個流程。”
班蒼即便是心底還在掙紮,但是在契約的力量前,身體已經開始下意識照做。
在此刻,方才還欲要將兩人動手的魔修們,就如同沒有意識的傀儡,在李嬋心麵前無聲磕頭下跪。
李嬋心對明鬆故搖搖手。
明鬆故上前,握住了她的。
一口氣契約那麼多人,對李嬋心來說還是有些小負擔的。
明鬆故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李嬋心玩著他的手指:“叫那魔子回來,看看他被人偷了的家。”
明鬆故忍俊不禁:“屆時可要做好準備。”
李嬋心:“嗯。”
她得把那魔子騙進城裡來再殺。
李嬋心又看向班蒼:“你們合夥的還有幾個?都騙過來給我當奴隸。”
班蒼:“……”雖然李嬋心現在是他的主人,但他也忍不住有點心酸——
班蒼:“沒有了,這個生死鬥的場地,是我和淩赤,以及詹陰殿……所掌控,詹陰此前去參與宴會,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淩赤因為沒有準許說話,心裡對班蒼與李嬋心狂罵不止。
懦夫!懦夫!竟這麼快就對此人俯首稱臣了!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高個子盧高北模模糊糊地睜眼,隱隱看到眾魔修們對一個女人恭敬下拜。
李嬋心第一時間感覺到對方醒來了。
明鬆故聽到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也望向了那邊,看了一會,他又默默看向李嬋心。
李嬋心抬眼,從那雙溫和地眸子裡看到了憐憫。
李嬋心捏著明鬆故的手,想到自己許久沒有動用過的複活術,走下了座椅。
班蒼道:“主人,是否要解決掉他?”
李嬋心:“要救。”
這讓淩赤有些疑惑,救人?魔修的字典裡,可沒有救人這一項。
莫非麵前這人不是魔修?
班蒼眼睛一轉,誇道:“不愧是主人,收服他進宗門當間諜,日後——”
李嬋心:“……”
李嬋心:“閉嘴。”
班蒼識趣的閉上嘴。
盧高北咳嗽了半響,地上有不少他咳嗽出來的血。
他隱約聞見一抹冷風靠近,他睜開眼,那被魔修們參拜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麵前。
她全身被黑鬥篷裹著,她有著一張過分蒼白的臉,最吸引人的是那雙霧蒙蒙的眼睛,冷漠的就如數九寒天的黑夜,一不小心就會被凍住。
盧高北臉上毫無求生欲,嘶啞著聲音道:“你……殺了……我吧,我不會……出賣任何人。”
李嬋心:“那位你也不救了?”
“嗤?”盧高北動彈不得,眼神中充滿著傷心與憤怒,“我親手把刀送進了他的心口,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李嬋心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他還有一口氣呢,他放棄了生命救你,你確定,不救他?”
盧高北沉默了。
不少人也在默默觀察著這艘船的動向。
尤其是經過百層偽裝之後,混進來的錢旌。
此次行動是他花了大功夫,又消耗了不少錢財,才打通路子,平安來這的。
為的就是看李嬋心二人進來後,是否能夠平安出去,屆時他才會考慮效忠還是合作。
但是自從那兩人登上船之後就久久沒有下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事。
其他船上也議論紛紛。
有的船上看客消息靈通,早早知道了李嬋心會來的消息,便呼朋喚友早早等著看熱鬨。
眾人一傳十,十傳百的,原本不知道李嬋心二人到來的
也知道了。
“這麼久沒出來,是被拿下了?”
“應該是,先前這二人在城中……確實有些張揚,定會招生死鬥那群人的眼。”
“先前我還聽說他們是要來對付生死鬥那群人的,可大家都知道,生死鬥那群人怎麼會忍著有人騎在自己頭上?”
“哎,按理說應該是會有些動靜的,但是你們可有看到,聽到那船上傳來打鬥的聲音嗎?”
“彆的我不清楚,但是你們好像忘記了一點,再厲害的人,在這禁靈大陣中也是使不出一星半點的靈力的,哪怕他們在外邊厲害,可生死鬥裡頭這麼多人,車輪也能耗死他們。”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便認定了李嬋心和明鬆故在船上隕落了。
彆隼嘖了一聲。
他沒成想這兩人竟然這麼快就栽了。
聽到腳步聲,他又略微調整了身上剛從魔修身上扒下來的鬥篷,神色自然的站在岸邊。
路過的魔修見他在這吊兒郎當的看戲,眉毛一皺起:“你哪個手下的,怎麼在這看戲?”
彆隼:“關你什麼事?”
那魔修似乎噎了一下,重新打量了他幾眼,確認是個眼生的,語氣狐疑道:“你是?”
彆隼聽他語言雖有試探,但警惕不多,眼神死死盯住他:“我是淩大人手底下的人,怎麼,還要告訴你名姓?”
雖然依舊摸不清彆隼是誰,但是他倒也被這一聲喊給唬住了。
他最終還是走了。
等他的人走了,彆隼才悄悄探口氣。
他意識到這個地方不能久待,便作出一副有事的樣子在四周逛著。
暗門都藏在黑暗的牆邊,彆隼走了一圈,一共數出了十八張暗門。
為了不讓人懷疑,彆隼跟著一支隊伍進了門。
一進門,他就被眼前的血色地獄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