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從第一眼見到周濟慈時,就注意到他有很誘人的唇,看上去非常適合接吻。
如今,這個漂亮的男人一動不動地躺在自己身下,烏黑的發尾在天鵝絨被褥上鋪散開來,催.情的藥物使他的肌膚呈現出乳酪般的質感。
這讓人不禁浮想聯翩:他的味道是不是像熱騰騰的牛奶?
周濟慈眉頭緊鎖,稍長的額發淩亂地垂在麵前,遮住半邊麵孔,性感的喉結在雪白的脖頸間滾動,牙齒無意識地輕咬下唇,看得人燥熱又乾渴。
江恕伸出手指,慢慢地、曖昧地從男人的眉毛劃到那飽滿豐潤的紅唇,他手上惡劣地使勁,硬生生地把那片唇蹂.躪地愈發紅腫。
麵對這樣一張臉,江恕發現心中的嫉妒和恨意忽然都偃旗息鼓,這讓他都不得不感歎,自己居然有消化負麵情感的能力。
這是以前完全不存在的,因為比起內耗自己,他更喜歡無差彆地創死所有正常人。
但此刻,若是有人在江恕麵前放上一麵鏡子,他會驚愕地發現,麵對自己最妒忌的人,他的表情何止不凶神惡煞,甚至有些……溫情脈脈?
不過,既然說好要嘗嘗他的味道,那就得從頭到尾嘗個遍才行。
江恕忽然覺得口中乾渴,慢慢將手撐在周濟慈身前,藥物使他的體溫偏高,雪白的皮肉摸在手心中還有些發燙,這讓他愈發心蕩神搖。
他慢慢俯下身去,吻上那片心心念念的唇。
他的吻很燙,很燙……密集而熱烈,瘋狂而沒有餘地,像是要攫取周濟慈口中的所有氧氣,帶著十足的侵略性,甚至讓人有種快要溺死的恍惚。
原來這就是裴律心心念念的學長的味道。
想到這一點,江恕咬牙切齒地壓下心底殘餘的那絲怨恨,繼而拉開周濟慈的衣領,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牙齒猛地收緊,殘忍地咬破他的肌膚。
周濟慈悶哼一聲,他推不開撲在自己身上的猛獸,隻能照章全收他的吻,他的氣息,還有他給予的疼痛。
這真是一種熾熱甜蜜的享受,是靈魂深處的終極燥.動,讓他的身體開始驅向一種滾怒的狀態。
一個深吻結束後,江恕分開兩人的唇,輕佻地摸摸他的臉,笑道:“你真的好銀啊,味道也不錯,我很滿意。”
明明妒忌這個男人,卻貪戀美色放不開手,這是多麼無可救藥的行為,江恕嘲諷地輕笑,放棄挽救自己節操的企圖。
他更加情不自禁地摟緊這個男人,輕浮地用指節敲擊皮帶上的金屬扣,情與欲的曖昧在黑暗中瘋狂地拉扯著。
一切都坦誠相對時,江恕低頭去看,下意識地和自己比較一番,然後有點鬱悶地想:還好,我也沒比他差多少。
……
周濟慈彆過臉,想躲開那兩片熾熱的唇,還有唇齒間那奇怪的味道。
江恕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曖昧地塗抹,輕笑道:“彆這樣啊,怎麼連自己都嫌棄?”
兩人換了個姿
勢,江恕將下巴放在周濟慈的肩上,側過臉瘋狂地親吻著他脖頸處的肌膚,眼睛卻直直地看向攝影機的鏡頭,笑得張揚又放.蕩。
像是在對某個人挑釁一樣。
……
一切都結束後,江恕癱在床上緩氣,眉眼間都是饜足之色,內心感歎道:他還真是不賴,味道確實不錯,難怪裴律想了那麼多年。
這時,喬西畢恭畢敬道:“老板,你和周先生結束了嗎?相機快沒電了。”
喬西已經錄了快三個小時。
看了三個小時的活春.宮,喬西的臉色似乎也沒什麼變化,目光平靜而嚴肅,仿佛老板交給自己的隻是一項普通的任務。
作為秘書,最重要的就是服從,如果老板叫他加入,喬西也會立刻脫衣服照做。
江恕點了支事後煙,慵懶地揮揮手:“結束了,你走吧,記得把錄像發給我。”
當事人似乎也沒臉沒皮到讓人感歎的地步。
房間裡終於隻剩下兩個人,深夜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水流在玫瑰窗上形成一層透明的水膜,雨點聲讓人昏昏欲睡。
床上的被褥又輕又軟,赤.裸的身體壓在天鵝絨的床單上很舒服,江恕愜意地在上麵蹭了蹭,又下意識去看身邊的男人。
周濟慈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沉沉地睡著,麵上又失去所有的血氣,蒼白而瘦削,沒有任何瑕疵,他入睡的姿態依舊如清教徒一般端莊,完全看不出剛才經曆過一番激烈的情.事。
江恕覺得他實在是好看得很,忍不住湊上去親親他的嘴唇,又親親脖頸處的肌膚,他身上微寒的花香充塞鼻端,淡而悠遠。
因為周濟慈常年侍奉花花草草,天長日久,那種微寒的花香仿佛滲入他的肌膚裡,令人感到一種寧靜和撫慰。
江恕心中感歎:他真的好香。
然後又嘲諷自己:果然,我就是個無恥的好色之徒。
他忽然覺得周濟慈身上的氣味似曾相識,不是在被遺忘的記憶中,而是在靈魂深處,但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再去想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江恕一把將周濟慈撈過來,讓他枕在自己的胸口上,調整好姿勢後,他閉上眼,緩緩進入夢鄉。
在夢裡,那種微寒的花香依舊在他鼻端縈繞,心中滿是寧靜。
第二天快接近正午的時候,周濟慈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場景十分陌生,房間裝修在低調中透著豪華,金色的陽光從落地窗透過象牙色的蕾絲紗簾,在地板上撒下斑斑點點。
他微微吃了一驚,旋即恢複平靜,嘗試運轉依舊混沌的大腦,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記憶逐漸重現,昨晚甩開傅偉後,他好像不小心摔入一位女士的房間?
周濟慈有些自責:他該不會是無意識間欺負了人家女孩子吧?
他剛想起身,嘴唇和鎖骨便傳來一陣疼痛,他的嘴角破了皮,鎖骨上的皮膚也被撕咬開,經過反複的舔.舐,雖然沒有再流血,但
傷口卻顯得有些猙獰。
從這可以發現,他到底度過一個怎樣火熱的夜晚,而那位不知名“女士”的畫風顯然有些肉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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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正枕在一片豐滿的胸脯上。
他下意識抬頭去看,一張鋒利張揚的臉映入眼簾。
這不是江恕嗎?昨晚不是個女士嗎?
他低頭看向自己枕著的那片壯觀又大氣的胸肌,胸肌上滿是斑駁的紅痕,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恰好這時,江恕也悠悠轉醒,見周濟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自己,他輕佻道:“喲,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周濟慈一言不發地起身,脊背上的抓痕清晰可見,像一朵嬌嫩的“抓破美人臉”,這讓江恕情不自禁地回憶起昨晚的風情,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觸手的溫涼細膩。
“啪——”
還沒等江恕多感受一下這美妙的滋味,周濟慈乾脆利落地打下那隻不老實的手。
他麵無表情,目光冷漠,在陽光下看上去依然冷如霜雪,像是月光下的冰雕。
江恕突然有種很澀的微妙感覺,心裡罵了一句:就你這樣一張司馬臉,難怪你前男友嫌棄你冷淡,老子好歹和你睡了一覺,你這表情幾個意思?
見周濟慈久久不出聲,江恕忍不住質問道:“喂,昨晚我好歹幫了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難道就沒什麼表示嗎?”
他伸出被拍紅的手背,似笑非笑:“這就是你的表示?”
周濟慈看向他,目光冷冷道:“有意思嗎?”
江恕一愣:“什麼?”
周濟慈穿好衣服,扣好皮帶:“你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他神情冷漠,半點不見昨夜脆弱又誘人的神色,但越是看到他這樣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江恕就越想把他弄臟。
這種極度的反差,愈發讓江恕心上燥熱起來。
但被那種看透一切的眼神盯著,江恕又有些心虛,但他不肯露怯,反而盛氣淩人道:“你在說什麼?明明昨晚是你叫我幫你的,今天你倒是穿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周濟慈輕笑一聲,說不是上是善意還是諷刺:“你大可將我送去醫院,我雖然沒有意識,但你一個大男人,我再怎麼也不能強迫你。你非要和我發生這種關係,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他一見到枕邊人是江恕,幾乎是瞬間明白了他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厭煩到不想和這個虛偽傲慢的男人再說一句話。
江恕冷笑道:“怎麼說的像是我占你便宜了一樣,你難道就沒有爽到嗎?還是說,你就這麼嫌棄我?”
他不會真的嫌棄我吧?
開什麼玩笑,他縱橫情場那麼年,頭一次見到這樣對他避之不及的人,這讓他心中很是不痛快。
哪知周濟慈卻直白道:“是的,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們沾上關係,我討厭你。”
這樣直白的話語,讓江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麼?”
他的直白讓江恕有些驚愕,因為周濟慈在他目前的印象中,是裴律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學生時代無數人可望不可即的高嶺之花,他冷得近乎鋒利,想爬上這座冰山都得小心手上生凍瘡。
萬萬沒想到,他這樣和人天然有一種疏離感的男人,說起話來也能讓人坐立不安,羞憤欲死。
見江恕在愣神,周濟慈徑直道:“你難道沒有意識到你很討厭嗎?雖然你的愛人背叛了你,但那和我有什麼關係?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是你做的吧?”
江恕依舊在愣神:……我真的被他討厭了嗎?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喉嚨間堵著不知名的澀感,咽不下,也吐不出,有些難受。
周濟慈眉眼惺忪又疲憊,歎氣道:“你想報複大可用其他方法,那都和我沒有關係,但這種方法既是對我的不尊重,也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
一想到江恕這樣做的目的,他就覺得惡心。
像是被窺探心底隱藏的秘密,江恕神色一變,強撐著表現出波瀾不驚的態度:“什麼報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周濟慈嘲諷地笑:“還要我說得更清楚嗎?你做這樣的事,無非是想報複你的前妻而已,你們之間情愛糾葛我一點也不關心。我最討厭你這樣的人,非要把無關人拉下水,真是卑鄙。”
秘密被光明正大地大肆抽剝開來,彷佛刀劍出鞘。
江恕惱羞成怒:“你閉嘴!”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冷如冰雪,一個怒火中燒,他們就這樣對視著,誰也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