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三二幕(1 / 2)

你白月光真棒 漁觀火 12289 字 10個月前

“他就像個舔狗一樣,甩都甩不掉,煩死了。”

“你彆跟我說那種事,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覺得很惡心。”

江恕剛站在門口就聽到屋裡飄出這樣一句話,一股寒意卻從他心底森然溢出。

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對,但他還是忍不住站在原地,想聽聽周濟慈在和誰說話,又還會說他些什麼。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周濟慈坐在臥房的扶手椅上,他慵懶地靠在一個繡金軟枕上,左手漫不經心地把玩一支看上去很正常的筆,桌麵還有一副眼鏡盒。

在聽到周濟慈說和他做那種事情很惡心時,他終於聽不下去了,推門走進去。

見江恕進門,周濟慈臉色微變,他平靜地摁掉手機,開口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都聽到了?”

江恕沒有回話,他拿起桌上的筆和眼鏡盒仔細檢查,在眼鏡很細微的地方發現了微型攝像頭,而那支筆應該是錄音筆。

這副眼鏡他見過,他在醫院養傷時,周濟慈就帶著這副眼鏡為他看文件,他記得周濟慈那時候意味深長地提醒他不要相信自己。

他那時還以為周濟慈是在說笑,原本都是真的。

檢查完這兩樣東西後,江恕平靜地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周濟慈淡淡道:“我原本就是在圈內搜集線索的一個線人,剛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秦洋他們小組一直在調查一筆黑錢的走向,他們懷疑英賢集團和你的公司是幕後黑手之一。所以,你剛找上我的時候,我就順勢答應了。”

江恕心裡嘲諷道:彆人為藝術獻身,你為公理獻身,嘖嘖嘖,真是偉大呢。

見江恕不動聲色的模樣,周濟慈抬起眼皮:“我騙了你,你難道不生氣嗎?”

江恕輕笑一聲:“我不至於這麼蠢,你要是真想聯係警察上交物證,壓根不會在家裡打這種電話,你是故意讓我聽到這些話的。”

他環視四周,然後愜意地靠在床上的軟枕上,挑眉道:“還有什麼想激怒我的話,都一起說出來吧。”

他慢吞吞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但點煙的手卻在不自覺地發抖。

周濟慈歎氣:“事到如今,你還在自欺欺人,我從來,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賤的人。舔狗就是你的命,你舔一個不夠,還想舔第二個,甚至還想舔一輩子。你母親生你來,就是讓你做舔狗的嗎?”

江恕手一抖,火星落在被褥上,燙出一個洞,他望著那個洞,感覺自己心臟上也被挖掉一個洞,絲絲麻麻的痛。

他輕聲道:“你這麼討厭我,又怎麼能和我做得下去的,你不是覺得惡心嗎?”

周濟慈臉上閃過一絲憐憫之色,他走到江恕身前,伸出手愛憐地撫摸江恕的發簾,眼神憐憫道:“因為我是男人啊,男人的性和愛是能夠分開的。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你,依舊能睡得下去嗎?”

江恕張嘴,突然想很像打斷他的話,但已經來不及了。

“是因為我

的前男友啊,我每次和你睡覺都把你當成他,不然我怎麼睡得下去呢?裴律不也是一樣嗎?”

聽到這個回答,江恕的瞳孔劇烈地收縮著,他感到呼吸困難,仿佛有千斤重的岩石死死地壓著他的胸口,壓榨著他肺部的空氣。

良久後,江恕聲音嘶啞道:“我不信。”

周濟慈語氣溫柔道:“承認吧,你隻是喜歡臆想出的我而已,你以為我會是你母親一樣善良溫柔的人,但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你想象出來的那種人,我騙了你,我記得傅庭雪,他糾纏我十幾年,我恨他,但我擺脫不了他,所以我才利用你幫我除掉他。現在他已經死了,我也不想跟你演戲,我煩得很。”

江恕輕聲道:“可除掉他,對我也有好處,江家現在在港城一家獨大,我不僅僅是為你。”

見江恕還在為自己找理由,周濟慈上前一把撕開他的襯衫,眼神憐憫道:“你看看你,因為我,你到底受過多少傷?你母親知道你為一個男人這麼賤嗎?而你現在還要為一個根本不值得的男人糟蹋你的人生。我不過是用一個謊言欺騙你,你就能為我肝腦塗地,你真可憐。”

江恕低頭,他腰部有一道刀傷,胸口也有很多零星的傷痕,是地基坍塌時,尖銳的石塊劃下的。

他知道他背後還有一道鋼筋留下的傷,從肩頭一直劃的腰部,痕跡之深,幾乎把他整個人都貫穿。

這些都是因為眼前的男人留下的。

他以為這是榮耀的勳章,但眼前的男人卻說這並不值得。

他的呼吸變得沉重,就當周濟慈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時,江恕猛地抬起頭,猩紅的眼眶像是要吃人的野獸。

江恕一個手刀劈在他的腦後,乾淨利落地把他打暈。

周濟慈身體一軟,直接暈倒在床上。

在確定周濟慈不會醒來後,江恕掐滅香煙,死死地掐住周濟慈的脖頸,他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人……”

他五指用力到痙攣,像是恨不得要把這個男人直接掐死。

就當周濟慈快要窒息時,江恕才緩緩鬆開手。

他眼中各種神色閃爍,像是下定了決心。

*

臥房裡,一個白大褂從他的藥箱裡取出藥水,他將藥水注入注射器,針頭的表麵光滑如鏡,閃爍著微弱的金屬光芒,鋒利而陰森。

喬西最後一次確認:“老板,您真的要給周先生用這樣的藥嗎?他大腦原本就受過損傷,可能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自從傷勢恢複後,喬西就回到自己的崗位,沒想到他接手的第一項任務就是這麼喪儘天良,但身為江恕的親信,他會無條件聽從老板的命令。

江恕靜靜坐在紗帳外麵,他看著睡在天鵝絨被中麵色蒼白的男人,眼神十分陰鷙。

這些天他一直讓醫生給周濟慈服用安眠的藥物,這些藥物讓周濟慈整日都醒不過來。

但江恕對他的狀態卻極其滿意,不會動的玩偶很好,可比他伶牙俐齒的模樣乖巧多了。

聽出喬西話語中的規勸之意,江恕冷冷地道:“不要做多餘的事情,醫生,開始吧。”

醫生自然是江家的心腹,每個家族都有藏汙納垢的事,有這樣的醫師很正常。

這一針藥下去,再搭配每日服用的藥物,周濟慈身體會漸漸失去力氣,精神會越來越恍惚,也會容易控製,他會慢慢變成隻屬於自己的金絲雀。

這是他做出的決定。

他為這個男人差點獻出生命,但所有人都說這並不值得。

很好,他又一次輸得一敗塗地。

周濟慈說他賤時,他當時表麵不動聲色,但理智卻開始分崩離析,他受不了,他不要再做敗犬。

你不是說我賤嗎?那老子把你毒成個傻子,讓你整天躺在床上,老子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

到時候看看到底誰能更下賤。

江恕心底那顆惡毒的種子在慢慢地發芽,種子在貪婪地汲取著他陰暗的情緒,甚至他已經聽到種子生長時破土而出的輕響聲,那滋味,簡直讓人著迷。

當針頭要碰到周濟慈的皮膚時,江恕卻突然喊道:“停下來。”

他望著床頭櫃上母親的照片,又看向周濟慈的臉,痛苦的表情從他臉上掠過,他臉色慘白,眼神中半是怨恨,半是痛苦。

他捂住臉,受傷似地喃喃道:“算了,算了……等他醒來,就讓他走吧,告訴他,是我嫌棄他不乾淨,讓他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他。”

喬西一愣,他看到自己的老板像個敗犬一樣抱住頭,大滴大滴的眼淚滴落在猩紅的地毯上。

江恕貪婪地用眼神描摹周濟慈熟睡的臉,頭腦空空蕩蕩,心上亂跳。

有多愛他,就有多恨他,更恨無可自拔地被他引誘的自己。

最後,他成就了他,用抽筋拔骨的方式讓他真切地醒悟: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

晚上十點,西郊的夜市正如火如荼,絢麗多彩的霓虹燈在黑夜中閃爍,猶如夜空中的繁星。

西郊的一家餛飩店裡,秦洋狼吞虎咽地吃夜宵,口齒不清道:“所以,他就這樣放過你?”

周濟慈垂下眼睫:“他好歹也是天之驕子,自然也有自己的驕傲,和裴律的事情就能看出來,他能接受自己的對象不愛自己,但卻不能接受自己的對象背叛自己。我正好觸犯他的底線,他會放手也不奇怪。”

他仔細地研究過江恕的心理,自然知道那個男人最不能忍受什麼。

但是,周濟慈疑惑地看著手臂上的青紫,還是感到很奇怪,努力地去回想那天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不起來……

周濟慈搖搖頭,覺得最近的思緒很混沌,注意力怎麼都不能集中,整日昏昏欲睡,沒什麼精神,身體上也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吻痕。

秦洋沒發現他的異常,隨口道:“我原本還在想,如果這次還不能奏效,不如讓我幫你一把。他不是最討厭人背叛他嗎?你要是背著他和我去開房,不信他還能忍

下來。”

周濟慈一愣:“……你想讓我和你出去開房?”

此話一出,餛飩攤上的人都情不自禁地把注意移到他們兩身上,當看到秦洋胡子拉渣的模樣,而他對麵那個男人模樣溫柔又雅致,心裡不由嘀咕道:哪來的野獸配美人。

秦洋一哽:“假裝開房而已啦。”

他又連忙補充道:“我隻是想幫你一把,可不是對你圖謀不軌。”

周濟慈搖搖頭,輕笑道:“這樣還是太羞辱人了。其實,我也在說謊,我並沒有把他當成任何人,但我最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感到很不開心的,我不能欺騙他。我答應過他的爺爺,事成之後會告訴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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