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隆也沒有幸災樂禍地想嘲笑這個國家的意思,因為他母國政府到底誰說了算都是個問題,英國內閣還是美國總統?
隆輕扯嘴角,嘲諷地笑。
等到要吃晚飯時,隆清點了一下自己還剩的現金,發現錢已經不剩多少了,省著點用,勉強能撐到回到英國。
隆看向麵色蒼白消瘦的男孩,咬牙買了一杯熱牛奶、一塊乾麵包和兩個雞蛋,火車上的食物貴得令人咂舌,通常比超市貴上五倍不止。
見男孩不吃,隆把他抱在膝蓋上,皺眉一勺一勺地喂給他。
在乘客們看不到的地方,他湊到男孩身邊低聲道:“你乖一點,回倫敦後,我給你買草莓。”
男孩喜歡草莓也是他在傅庭雪那裡聽說的,傅庭雪在他和爸爸麵前表現得簡直像個兒控,沒想到都是裝的!
一想到自己估計甩不掉這個小拖油瓶,隆就捶胸頓首,感覺自己被坑了。
男孩睫毛輕顫,他
抬頭看了一眼隆,眼神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他聽話地喝下熱牛奶,縮成一小團偎進隆懷裡。
隆抱著他軟綿綿的身體,心想:還是挺乖的,就是不知道手感怎麼樣。
他頓生好奇心,捏捏小爪子,又揉捏臉蛋,玩得不亦樂乎。
但無論隆怎麼揉捏,男孩都不會掙紮和發火。
對麵的女乘客看不下去了,有些責怪道:“哎呀,你這個當爸爸的,怎麼還這麼幼稚,寶寶的臉都被你捏紅了。”
隆乾笑一聲,收回作惡多端的手。
連續八天的車程後,列車停在終點站聖彼得堡,隆抱著男孩下火車後,又在港口乘船回到英國。
他就這樣有驚無險地回到英國,但他剛回到老家約克郡,他的老朋友就讓他趕緊躲起來,因為爸爸的親兒子正在私底下通緝他。
他們懷疑是隆出賣了爸爸,甚至還私吞掉那一大筆“美元”。
隆是個被遺棄的孤兒,他被爸爸撿回來時,左腿甚至還有些殘疾,他曾經是爸爸最得力的助手,但這卻招來爸爸親兒子的不滿和記恨。
約克群是呆不下了,沒辦法,隆隻好帶著紀賢在倫敦過上東躲西藏的日子。
他在倫敦租了一間簡陋的閣樓,和紀賢安頓下來。
“真像隻奶貓啊。”
閣樓的床上,隆伸手去摸紀賢下巴上的軟肉。
紀賢正在睡覺,小小的一隻蜷縮在他的臂彎裡,烏黑的小腦袋靠在他的胸肌上。
這些奔波的日子裡,紀賢一直都很乖,隆一開始擔心的大吵大鬨的場景全部沒發生,讓他省心了不少。
但想到以後的生活,隆又十分頭疼:唉,到底該怎麼辦,不會要我一直養著他吧。
他心想:要不找個機會把他送到修道院去吧。
可想到這孩子是個啞巴,他又實在不忍心。
天空泛起魚肚白,隆沒再繼續想下去,起床打算做早飯。
然而,他剛起身就發現不對勁。
因為……他的胸肌上的兩粒小紅豆腫起來了。
看著上麵可疑的水漬,隆心裡罵了一句臟話。
小崽子果然不是個省心的。
“我以後每天都給你煮牛奶,彆抱住我的胸使勁啃,你把我吸腫了,我出去約會怎麼向夫人解釋?”
“我又不是你媽。”
閣樓簡陋的廚房裡,隆正手忙腳亂地煎雞蛋,小奶鍋裡的牛奶煮得咕咚咕咚地響。
作為一位生活粗狂的男人,他從來都沒做過飯,但也不可能讓孩子跟他一起吃快餐,隻好努力學習怎麼奶孩子。
因為沒安油煙機,廚房裡滿是煙,嗆得隆咳嗽不止。
手忙腳亂地把牛奶和雞蛋放在飯桌上後,隆又罵罵咧咧地把紀賢抱到椅子上,把叉子塞在他的手裡。
“行了,吃吧。”
一切都做好後,隆才終於鬆了口氣,他煎雞蛋時沒穿上衣,幾滴熱油濺在他結實的胸肌上,紅
腫了一片。
雞蛋有些煎糊了,牛奶的味道也很一般。
€想看漁觀火的《你白月光真棒》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但紀賢還是捏著叉子,慢慢地開始吃早飯,他一邊吃一邊看向隆。
隆正在躺在舊沙發上,一邊喝啤酒,一邊啃漢堡,電視裡的喜劇逗得他哈哈大笑。
他看隆的那種眼神,總之不是警惕。
吃完早飯後,隆把紀賢關在家裡,自己出去工作。
但不是那種正經的工作,爸爸的親兒子到處在找他,他一旦使用信用卡,就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沒辦法,他隻好從事一些,嗯,服務業?
隆給自己立的人設是青少年時期被黑寡婦騙錢騙身,年紀輕輕就獨自帶娃的男青年。
他相貌英俊,金色的頭發天然卷,發梢略帶紅棕色,胸肌結實飽滿,一看就是深受夫人們喜愛的小夥子。
年輕英俊的小夥子和有錢寂寞的夫人,你在很多西方名著裡都找到這樣的經典搭配。
隆偶爾還會帶紀賢一起出門,一位叫海倫的夫人非常喜歡這個孩子。
她出手很大方,不僅親自帶這孩子去置辦每個季節的衣物,還每次都會給隆塞兩千英鎊,讓他給好好撫養小keats。
日子就這麼過著,直到有一天,隆出門後遲遲沒有回家。
紀賢餓了整整兩天後,他在家裡找到幾枚銀幣,從後花園裡翻到隔壁鄰居的家裡,希望和鄰居換點麵包。
鄰居顯然是個大戶人家,房子很大很大,紀賢繞了很久,都沒能找到廚房。
出乎意料的是,這座大房子裡的仆人並不合格,花園都沒人打理,他們連房子裡溜進隻小貓都不知道。
“少爺的病怎麼還不見好,倫敦這樣的城市也不適合養病,老爺還是把他接回德國比較好。”
“老爺剛迎娶一位新夫人,新夫人剛懷孕,他哪裡還記得這個病懨懨的兒子。”
“誰知道呢,老爺已經兩個月沒來看望小少爺了。”
走廊裡走過幾個傭人,但紀賢那時聽不懂德語,也不會比劃手語,他很餓,隻想找東西填飽肚子。
他看到傭人,連忙追上去,但因為這屋子太大太繞,他居然跟丟了,迷迷糊糊間繞到一個門沒關好的房間。
遲疑一瞬後,紀賢推開門。
“你是誰?”
原來是個臥房,一個金發男孩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他看上去病得很重,臉都瘦得脫形了。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吃力地抽出枕頭下的袖珍小手.槍,對準眼前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