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揚就是後者,他和任焰同期進公司,任焰大紅大紫的時候,潘揚還在餐廳兼職端盤子,後來任焰出席各大電視台品牌活動,潘楊混在許多小偶像裡給一些民營企業演開場舞。
總之潘揚對任焰,可以用深惡痛絕四個字形容,這回任焰被雪藏,潘揚也是第一批知道消息的,這不就等在寢室門口了。
看到任焰漲紅著一張臉,一副遏製內心激動的表情,心裡暗爽,假惺惺上前:
“時哥怎麼了,我聽說公司要把你雪藏了?”
“怎麼回事啊,你在公司這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公司怎麼這麼絕情,說不要你就不要你了啊,要不你向王總張總他們求求情,說不定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呢。”
“是啊是啊。”幾個平日裡把潘揚當作老大的小跟班也紛紛跟上,一個塞一個矯揉造作地說:
“言哥你可是公司一哥啊。”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我們再幫你跟老板說說唄……”
任焰心說可千萬彆,破壞了我的美事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不過他知道他們也就是嘴上說說,實則心裡恨不得他立刻卷鋪蓋走人。
任焰現在是終於通過離職申請的禿頭員工,擺脫三年模擬五年高考的高中生,脫離小廣告傳銷組織的苦命人,可以原諒整個世界。
他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痛苦”得不夠,被公司發現異樣又要把他留下來。
他當下拿出他演戲事業的巔峰演技,顫抖著嘴唇(激動得),抹著不存在的眼淚,飽含深情地說:
“沒關係的大家,不勞大家費心了。”
“這一切都是我應得的!”
說罷,他就快速走進房間開始打包。
他的東西不多,他在進娛樂圈之前就是所
謂的宅男,每天除了上學就是打遊戲⒆_[]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後來出來混社會,遊戲也不打了,每天就是掙錢。
人是要走的,但該打包走的東西都得打包走,任焰拿起櫃子裡得真空包裝袋,蹭蹭蹭地往裡麵塞東西,動作間氣氛歡快而又活潑。
不是,就這?
潘楊一臉懵,他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任焰痛哭流涕的模樣,心裡不甘,走上前幾步,假惺惺地歎了口氣,假裝抱不平地說:
“你也沒想到就這麼一拳頭就把事業都毀了,早知道見義勇為會這樣就不做了,你現在心裡一定很後悔吧?”
“後悔後悔,非常後悔。”
任焰看著桌上一拚圖,這是他入行第一年,為了在心緒波動的時候平靜下來買的,拚圖結構很複雜,他拚了整整兩個月才拚好。
但拚圖這東西吧,一旦拚完就失去了樂趣還費時,但一整個帶走嘛又浪費空間。
心裡打定了主意,轉身迅速把一棟三層樓高占地一千平方米(拚圖麵積五十厘米)的豪華蘇州園林彆墅塞到潘楊手上,動作行雲流水,不容拒絕。
他嘴裡:
“後悔後悔,非常後悔。”
“我們也認識這麼久,這個拚圖就送給你當念想了,以後不用想我。”
任焰收拾完了行李,拖著兩個打包袋走出房間,回頭瀟灑地一個告彆:“拜了。”
潘楊:“……”不是,這什麼意思?
任焰最後看了眼自己住了兩年的地方,轉身進了電梯。
他雖然用錢很省,但也知道沒有車子的不便,火起來第二個月就買了一輛六萬塊錢的五菱宏光,平時也就自己開開,現在用來裝行李正好。
把東西裝上車後,任焰毫不留戀地一腳踩上油門開出了的地下車庫。
他在A市既沒有朋友也沒有親戚,兩年時間還不足以讓他在圈子裡交上朋友,唯一一個在選秀綜藝裡要好的,也因為出道前後的矛盾鬨僵了,之後除了必要的台前合作,都不私下聯絡了。
沒有了留戀,任焰開著車,直接就回了老家。
杜平村,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