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攻楚國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2 / 2)

據說他一天要批閱上百斤竹簡文書,是個勤政的卷王。

這位勞心勞力到死的帝王,甚至早早想磕丹藥、得長生,好永遠為大秦勞心勞力,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

要這樣的人壽終正寢?

一上來就是高難度,稚唯卻不想放棄,於是接下委托,然後就是……

“我們有‘身穿’和‘魂穿’兩種路徑,但測試npc在‘身穿’過程中出現了意外,證實這條路徑不安全,於是我們選擇了‘魂穿’。”係統解釋道。

“把你送來的時候,原身剛剛病故,意識消散,是與你最契合的選擇。但因為這具身體年幼體弱,承受不起過高的精神力,於是我隻給你留下了基礎的自保能力,就進入了休眠模式,想著等你病愈之後再重啟。結果——”

係統突然激動起來:“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已經梳理完記憶的稚唯微微蹙眉。

[我也不知道。]

係統:“嗯???你怎麼會不知道?”

稚唯:[真的,你不提醒我,我方才都以為自己是才“來”這個時空呢。]

她根本不記得剛穿來的事,也不記得自己病愈的過程,時空穿越之前的記憶都有,再往後,就是跟家人在楚國生活的零碎日常,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她全都想不起來。

[等等,我現在是楚國人?]

稚唯忽而語氣凝重地問。

[難不成,讓秦始皇'壽終正寢'的真正含義是……]

係統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發出驚恐的尖叫:“不不不不不——住腦!”

[哈哈,開個玩笑。]稚唯在心裡歎氣,[我之前好像是自閉了。]

係統:“……你快把我整自閉了。”

稚唯無奈:[我認真的。]

過去的她就像是半個自閉症患者,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極少對外界有反應,經常說一些彆人聽不懂的話,是鄉鄰眼中“整日擺弄花花草草”的“癡女”,若不是偶爾還會叫叫“大父”“大母”,表達“餓了”“渴了”等基本需求,恐怕她身上的評價就不會是“癡”,而是“傻”。

……雖然都好不到哪裡去。

[我大概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但我同樣不記得了。]

如今恢複意識的稚唯能夠很平靜地判斷出自己的狀態,不過比起係統的好奇疑惑,她暫時沒有去探究的打算。

既然五年前的她承受不住刺激源,如今生理年齡隻有八歲的稚唯也不準備冒險。

“無妨,”係統安慰道,“我們馬上就可以去秦國,這裡有什麼刺激你都接觸不到啦!”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稚唯匆匆說了一句,沒有再往下跟係統分析。

先不提她是怎麼自閉的。

如果說原先的“夏稚唯”看外麵的世界是隔著一層磨砂膜,那麼現在的她看“夏稚唯”的過往也是隔著一層磨砂膜。

她要儘快先熟悉“自己”。

秦軍對楚卒的死無動於衷,既沒有刻意侮辱,也沒有憐憫同情,秦國軍令嚴苛,他們不會做多餘的事,而且看太多類似的場景都看麻木了。

待中年男子等人死後,他們就按部就班地清掃戰場,將受傷的同袍送到後方,收繳一切能作為武器的東西,安置剩下的楚人。

麵對眼前的鮮血淋漓,稚唯低垂下眼睫。

身為醫家很難無視傷員,但她還沒有魯莽到現在就站出去進行救治,起碼在不能確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不會。

係統貼心地提議:“你現在年齡隻有八歲,是妥妥的未成年,我可以幫你打一層馬賽克!”

[不用了,也不是不能適應。]

“哦對,我忘了你以前是無國界醫……”

稚唯隨口打斷它:[早轉行了。]

係統沒再多說什麼。

時空委托能選定稚唯,自有它的道理,作為輔助搭檔的係統也充分了解同伴的性格和行事作風。

稚唯並不是世俗意義上的道德醫生,她有憐憫心,但足夠理智,甚至對死亡有點司空見慣的淡漠,不知道是否跟過往經曆有關。

但她卻恰好能適應這個時代——這個巫醫、卜筮當道,神鬼盛行的時代。

隻有一腔熱血和善心卻沒有依仗,跳得太突出,隻會死得很快。

係統轉開話題:“秦軍會怎麼處理你們?”

稚唯:[不會怎麼樣。]

戰國時期,各諸侯國之間摩擦不斷、征戰不休,男性要上戰場,婦媼孩童通常也要承擔後勤工作,當然,人丁不足的時候也會被無情征發上戰場。

戰勝國對於如何處置他們也各不相同。

好在,至少現在,讓安豐縣忐忑不安的殺俘並未發生。

青壯被隔開嚴加看守;半大的孩童中,已經知事的少年跟父兄輩一個處境;唯有老年翁媼、婦人與稚童的待遇稍微好一些,秦軍中還特意派出人告知他們,等軍隊完成駐紮就讓他們歸家,在此之前,禁止擅動。

[秦國現在的目標是實現天下統一,而非掠奪城池爭霸,所以,人口很重要,像'白起殺戰俘'的事情相對就少了。]

“為什麼不能不殺?”

[因為軍功爵製。]

稚唯向屬性醫學的係統解釋道。

[整個秦軍,底層士卒需要足夠的首級來立功升爵;軍官的功勞按集體功算,但也是以首級為基礎;主將就要考慮彆的了,諸如白起、王翦,他們殺俘大多是為了給跟隨自己征戰的部將都分到功勞,所以有的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一點好處沒有,以後士卒如何還跟著儘心儘力作戰?但殺良冒功是不行的,每顆首級都會由軍中法吏進行核驗。]

駐紮在安豐縣城裡的秦軍有不少是傷兵,但楚人並不敢小視他們,包括夏媼也是,走回家的途中都攬抱著稚唯,不敢讓她離開身邊半步,顯然,作為女性,夏媼不擔心被殺良冒功,她擔心的是彆的。

稚唯一路安靜得像個掛件,目光假裝不經意地掃過過路的秦軍,若有所思。

[沒有殺俘,沒有冒殺百姓,看來……]

係統接口道:“這支隊伍紀律不錯?”

稚唯平淡地道:[秦軍是殺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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