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朝元仙仗圖(2 / 2)

一旁的郝文隱隱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但也沒有好奇地發問,隻低頭搜索著《朝元仙仗圖》相關信息,為接下來的工作做些準備。

車子很快停在了文物局外,文物局局長已經在外等著了,滿臉的愁容絲毫看不出前兩日參加交流會時的愉悅。

“蘇老師,實在不好意思,勞煩您再跑一趟。”

蘇振清沒多寒暄,直奔主題:“畫要緊,《朝元仙仗圖》現在在哪?”

“還在節目組。節目組上報事故後,我們第一時間聯係了彭城博物館的文物修複師,組建起專項組來處理這件事,誰知道消息竟然傳了出去,引起了大範圍的關注和討論,甚至傳起了謠言,說節目組裡有個明星和我以及彭城博物館的館長有私交,還放出了我們一起吃飯的照片!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的。”

局長重重歎了口氣:“嗐,也怪我沒有注意,其實那隻是因為尹總拍下了《朝元仙仗圖》,想要捐給咱們博物館,聊工作的時候時間晚了,就順道一起吃個飯,可被網友這麼一傳,搞得我們好像、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似的!

為了杜絕網友們的惡意揣測,我們決定解散原定的專項組,請第三方來調查處理這件事,《朝元仙仗圖》的受損鑒和修複,恐怕就需要麻煩您了。”

蘇振清點了點頭:“故宮博物院那邊已經和我說過了,於公於私,我都會給出一個公正的鑒定結果,《朝元仙仗圖》到我手上您儘管放心,至於事件的調查……”

“哦,我們已經報了案,這個會有公安和紀檢的同誌來負責……喲,正說著就來了。”

兩輛車停了下來,局長連忙迎了過去,為雙方介紹認識。

人員到齊,情況也

大致了解,一行人便紛紛上車準備前往節目組的錄製片場。

蘇振清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勸蘇方留下,被蘇方一眼看穿拒絕了。

“師父,我還是那句話,我沒錯,用不著躲著他們,再說了,郝文跟著您的時間太短,您還需要幫手,我得去。”

蘇振清看了蘇方片刻,點頭同意了。

臨上車前,蘇方思索了片刻,隨後走到站在車子旁準備目送他們離去的局長身邊,問了兩句話:“張局,據我所知《朝元仙仗圖》出現在拍賣宣傳裡的時候,‘華夏搶救流失海外文物專項基金’已經著手準備對其進行回購,可最後卻是不知名的買家成功拍下,而基金會卻毫無動靜,我原來還在想著是哪個私人收藏家既低調又出手闊綽,現在看來,是尹家啊。”

“張局,基金會是突然沒錢了嗎?可據我所知單是沈氏集團就給基金會預存五千萬的資金,隨用隨取,錢不夠一個電話就立刻給送來,怎麼就會被私人拍下了呢?”

張局嗬嗬笑了兩聲:“小蘇老師知道的倒是挺多啊,不愧是從京城來的,隻是這尹家也是抱著捐贈的目的去拍的,基金會再去競拍的話不是給自己人使絆子嗎。嗐,都是想要文物回家的愛國人士啊,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意外?”蘇方嗤笑了一聲。

張局尷尬地僵住了笑臉:“小蘇老師,您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是要捐贈,為什麼一個月前拍賣結束的畫到現在還在尹家的手裡?不但沒有受到專業的保護,反而任其出現在一個娛樂性綜藝的拍攝現場以至遭到損壞,《朝元仙仗圖》的回購流程是否有問題?造成這樣的結果,您是否也是其中的責任人之一?”

蘇方質問得尖銳,張局臉色顯得很不好看。

“我隻是一個文物局的,和尹家的產業根本不搭邊,如果不是尹家有愛國之心想要為文物回歸出一份力,我和尹家根本不會有接觸!這次《朝元仙仗圖》的回購不過是尹家的一次愛國行為罷了,人家花了錢,這捐贈的時間當然是由他們來定,這有什麼問題嗎?小蘇老師,您這樣妄加揣測和網上那些不明是非的網友有什麼區彆?!”

“真的隻是因為愛國?那《朝元仙仗圖》為什麼會出現在綜藝錄製裡?”蘇方冷笑質問,“也對,因為愛國,因為愛國就是最好的宣傳語!比起一個時常需要更換的廣告,這一條捐贈新聞足夠尹家宣傳十年的了!”

前世,《朝元仙仗圖》沒有受損,尹家憑借捐贈《朝元仙仗圖》榮獲“愛國企業家”的稱號,各大平台都是鋪天蓋地的宣傳,那段時間的股票一路看漲,而尹溪也因此沾了光。

比起沒人喜歡看的廣告,這樣的宣傳顯然更深入人心,隱形獲利極高。

張局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後指著蘇方想要怒斥,可剛要開口,就聽一旁的車上有人開了口:“張局長,您工作辛苦,這兩天就放個假,休息一下吧。”

一句話便讓張局頓時麵色灰暗了下來,他不再理會蘇方,趕忙跑到車邊扒著窗戶努力為自己辯解。

蘇方冷哼一聲,轉頭就上了車,車門一關,卻被蘇振清點著額頭教訓。

“莽撞!”蘇振清瞪著蘇方,“這些事調查組查不出來嗎?要是真查不出來,你當著他們的麵說也沒用,倒不如等回去找能說得上話的人來說。”

蘇方揉著額頭委屈:“那我也不怕他對我做什麼,他一個彭城文物局的,還能管得著我嗎?就算他真逃脫了懲罰還給我穿上了小鞋,大不了我辭職不乾了,反正師兄給了我全職師弟的工資卡,我正想著這卡拿著心虛呢。”

蘇振清怒吸口氣:“這麼點小事就想著辭職?他要是敢動你你不會告狀啊!這種人留在文物局那對文物也是個禍害,彭城沒有管得了他的就去找管得了的去,彆遇到困難就退縮,才乾多久就想著辭職!”

說著,怒其不爭地歎了口氣,“應舟真是把你給慣壞了。”

坐在副駕上的郝文聽著師徒倆的對話,默默無言。

雖然不知道師父說的“應舟”是誰,但好像……師父也沒什麼資格說人家“應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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