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合土,其堅如石,明代《天工開物》有記載:“用以襄墓及貯水池則灰一分入河砂,黃土二分,用糯米、羊桃藤汁和勻,經築堅固,永不隳壞,名曰三合土。”
蘇方抬頭望向四周,耳邊回蕩起先前聽到卻並未在意的一句句話:
“我們采集了唐三彩上殘留的泥土進行分析,初步斷定應該是S省那塊出土的。”
“或許那裡有一座還未被我們考古人員發現的墓葬。”
“上周我還聽見響雷了呢,結果沒下雨。”
……
雷響,那真的隻是打了個旱雷嗎?
蘇方俯身撿起土塊,匆匆走向攝像師和跟拍導演,與其耳語幾句後便獨自一人大步朝著山下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對著其他嘉賓打了聲招呼:“我有點事要處理,你們自己回去,不用管我。”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好多問,見節目組默許,便自行結伴下山,而另一邊,蘇方一邊飛速往山下跑一邊掏出了手機,撥打了電話:
“您好,我要報警,我懷疑有人偷盜古墓……”
蘇方跑下山,並沒有待在山腳等著警方的到來,而是去了東子家。
“東子,我問你件事,你還記得你聽到的雷響大概是什麼樣的聲音嗎?”
“嗯……聲音不大,很悶的感覺。”
“具體是在什麼時間?那幾天村裡有沒有來什麼陌生人?”
“雷響?就上周一的傍晚啊,大概六點多吧,陌生人……”東子努力回憶著。
“什麼陌生人?我們村很少有陌生人的,”東子媽正在一旁洗著衣服,聽到對話擦擦手走了過來,“村裡沒什麼活兒,大家都是去城裡打工,哪有往鄉下跑的啊,再說不年不節的,也沒有什麼人來走親訪友,在村裡天天看到的都是那幾張熟麵孔。”
“不的啊,我前兩天還看到了呢。”
東子一句話,讓蘇方提起了精神:“什麼時候?在哪兒?”
“就前幾天啊,大概周二周三吧,我早起去上學的時候看到他們,身上背著好多工具,我問他們是乾啥的,他們說是來修電纜的,我還把他們寫進作文,名字就叫《朝陽下的身影》,老師還誇我了呢!”
“你小子喲,也就語文能拿得出手點了……”
蘇方有些焦急地打斷了東子爸的話,問道:“東子,你還記得那兩個人長什麼樣嗎?”
東子想了想,有些為難地搖了搖頭:“記不太清了。”
東子媽察覺到出不對,收起了笑容:“怎麼了老師?出什麼事了嗎?”
蘇方搖了搖頭:“暫時不好說。”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蘇方走到一旁接了電話,沉默了一會兒後答了句:“好,我馬上就來。”
他掛了電話,轉身對東子和東子媽說,“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得去處理,打擾你們了,東子,謝謝你,幫了大忙了。”
東子眨了眨
眼:“哥哥,那兩個人是壞人嗎?”
蘇方彎下腰揉了揉東子的腦袋:“我也不知道,希望是我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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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拍著胸脯保證:“我會努力想那兩個人的長相,如果他們真是壞人,我一定幫你把他們抓到!”
“好,”蘇方揚起唇角,“如果有需要,我一定再來找你幫忙。”
離開東子家的小院,蘇方匆匆返回了小丘的山腳下,一輛警車正等在那。
“您好,我是蘇方,是我報的警。”
“您好,我是沙溝村的民警,我叫陳萬,這是我的隊友,馮奇勝。”
簡單互通了一下姓名後,蘇方就介紹起了情況:“我是一位故宮的文物修複師,先前在京城的時候我遇上了一個倒賣文物的,他手裡的文物明顯新出土,通過泥土采樣判斷文物出土於本省,懷疑是出土於一座未被考古人員發掘的古墓,而剛剛,我山上發現了這塊泥土。”
陳萬接過泥塊仔細看了看:“這是……三合土?”
雖說陳萬隻是一個村裡的小民警,但到底是身在古墓遺跡最多的省,對這方麵多少有些了解,因此一眼就認出了土塊。
“是,”蘇方朝著山丘上看了看,“我懷疑這地下或許有個墓葬,而且已經被土夫子光顧了。”
陳萬順著蘇方的視線朝上看了看,快速做出了決定:“這樣,我們先去你發現三合土的地方附近查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出盜洞,如果能,就直接可以判斷這裡到底有沒有古墓,要是找不到,我就回去打個報告,申請調用地質雷達來進行探測。”
一行三人立刻上了山,很快就到了張鳳華踩到泥塊的地方,以發現泥塊的地點為中心,三人各朝一個方向開始了地毯式搜索。
盜洞通常不大,加上這裡雜草叢生,找起來實在不太容易,三人隻能躬著身子撩開雜草,一步步搜尋著。
“嘶……”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蘇方猛地縮回手,就見手背上被荊棘上的尖刺劃出了一道血痕。
“蘇先生,您沒事吧?”不遠處的陳萬聽到動靜直起身,有些擔心地朝著蘇方喊道,甚至連身子都轉了個方向,抬腳就朝著蘇方走了兩步。
蘇方連忙擺著手示意陳萬不用過來:“我沒事,就是被刺劃了一下。”
“蘇先生,”另一邊的馮奇勝喊了一聲,等蘇方朝他看去時將手上的東西拋了過去,“接著!”
蘇方抬手一接,就見手上多了一根細長的樹枝。
“您用這個撥開雜草,彆用手了,小心再被紮到。”
“那你們……”
“沒事,那有棵樹,我再去折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