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常說,當你有能力時,就該承擔相應的責任,館裡的文物就是我的責任,那是我們家族保護世界文化遺產的證明,我自然要將他們好好傳承下去。”艾伯特頓時覺得有些飄飄然,能得到沈應舟這般禮遇,他真該把這一幕拍下來才是。
蘇方和沈應舟對視一眼,抿唇笑了,隨即狀似
無意地提起:“說起來,李老師的年紀似乎比咱師父還大些?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應該再有兩三年也就到退休的年紀了吧,誒?她有帶學生嗎?”
艾伯特誠實地搖了搖頭:“沒有啊。”
“啊?”蘇方眨了眨眼,似是好奇,“那羅斯先生這次來難道是有打算再從華夏聘請一名修複師過去?”
艾伯特愣了愣,他當然沒有這個打算,可如果現在否認,豈不是說明他對館內華夏文物的未來根本沒有任何計劃,但他剛剛才接受了兩人的稱讚,現在否認豈不是打臉了?
不行,絕對不行!
艾伯特有些慌亂地舉杯想要喝口茶掩飾一下,杯子遞到唇邊才忽然發現茶水早已經喝完了。
蘇方含笑拎起茶壺,為艾伯特斟茶,倒好茶水後蘇方抬手示意,一雙星眸亮晶晶地注視著艾伯特。
“謝謝,我……”艾伯特躲閃著蘇方的眼神,低頭喝下茶水,“我這次來是打算先了解一下,李還有四年才退休,現在不急,等過兩年,過兩年再來招聘也來的及。”
蘇方點了點頭:“也對,不過我多說一句,文物修複不比其他,工作交接上比較麻煩,新手總要老師傅多帶帶才好,貴館內的文物眾多,李老師是最了解它們的人,要將這些文物的情況一一帶著了解清楚,並教授適合它們的修複手法,時間上還是要留的充裕一些比較好。”
艾伯特張了張嘴,正想要答應一句,卻聽沈應舟道:“羅斯先生作為弗侖薩博物館的館長,管理起博物館可比你熟些,這次他又特地來故宮交流學習,想必對華夏文物的展覽與保存有了更深的了解,等他回去後,一定會對文物的館藏進行改進,有羅斯先生這樣的華夏友人在,咱們就不用多擔心了,你說是吧,羅斯先生?”
沈應舟看著艾伯特,神色淡淡,目光卻隱隱帶著幾分壓迫感,讓人不自覺就點了頭。
“那是當然。”
等話說出了口,艾伯特才意識到他究竟答應了什麼,微微變了臉色,可蘇方此時已經熱情地再次為他添了茶。
“這可太好了,羅斯先生一言九鼎,有你這話我可放心了。”
沈應舟適時抬手揉了揉蘇方的頭:“要實在放心不下,下次去B國出差,我順路帶你去弗侖薩博物館逛逛。”
“我怕是沒時間,不過你可以去,給我多拍幾張照就行。”
看著興致勃勃的蘇方和寵溺說“好”的沈應舟,艾伯特到底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話都已經應下了,再反悔顯然不是紳士的作風,而且還會引起兩人的不快,左右隻是幾件文物,他還能沒有地方安置它們不成!
艾伯特暗暗一咬牙,舉起杯子將茶一飲而儘。
戲曲散場,蘇方把人送上了車,微笑著揮手目送車子遠去,隨後……
“耶!”蘇方振臂歡呼,“搞定!”
郝文急切地問:“師兄怎麼說?羅斯先生答應了嗎?”
蘇方一個勾手鎖住郝文的脖子:“當然,你師兄我出馬,幾句話就把
那個螺絲哄得飄飄然,說什麼都答應了。”
“咳。”
一聲有些刻意的輕咳聲傳來,蘇方身子一僵,目光緩緩看向一旁,就見沈應舟正雙手環抱,默默注視著他。
蘇方一個哆嗦,嗖的一下收回了手,隨即揚起笑臉兩步走到沈應舟身邊:“當然,還要多虧了我們的師兄啊,要不是他鎮場,指不定羅斯就說一套做一套了,隻是師兄剛說了,時不時去B國出差順路就會去博物館逛逛,就算他本來有這個念頭現在也該打消了。”
“沈師兄好厲害!”郝文捧場地鼓起了掌。
蘇振清林疏玥等人也都欣喜不已。
“弗侖薩博物館的文物暫且可以放心了,雖說要讓它們回家暫且做不到,但相信咱們一代代人努力,總會有那麼一天的。”蘇振清笑著說,“好了,時間晚了,大家都回去吧,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大夥兒各自散去,可回程的車上,蘇方卻是依舊不見笑容。
“怎麼了?”沈應舟擔憂地看了蘇方一眼,“事情都處理了,怎麼還是悶悶不樂的?”
“嗯?”蘇振清從後座上往前探了探,“怎麼還發愁呢?你還想著讓它們回來的事?這事真急不來……”
“不是這事,”蘇方側了側身子,看向後座上的蘇振清,“師父,H國申遺的事,有結果了嗎?”
蘇振清靠回椅背:“嗐,哪有那麼快,這事啊,也急不來。”
“可不急就被搶先申遺了啊!”
蘇振清無奈的看了蘇方一眼:“那你急有用嗎?你再急,這也得組織上去處理,咱們隻能等。”
蘇方鬱鬱地坐回座位,看著前方喃喃道:“難道真的什麼都做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