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弗侖薩博物館的文物要回來了?”蘇方兩眼放光,很是驚喜,“什麼時候?”
“就下周。”蘇振清卻是有些悶悶不樂。“弗侖薩那邊和我們溝通時間的時候特意問到了你,還說艾伯特羅斯會親自送那些文物來華夏,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院長的意思,是讓你一起去接機,不過到時候肯定會有大批媒體跟蹤報道,官媒就算了,就怕有些小媒體或者是營銷號又扯起之前賭局的事,拿你和艾伯特之間的關係做文章,你……好好考慮一下,要是不願意去咱就推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親自去和院長說。”
蘇方捧著林疏玥給他盛的湯,緩緩喝了一口,隨後抬起眼:“我去!”
一旁的沈應舟動作一頓,本來夾給蘇方的菜默默轉了個方向,進到了自己的碗裡。
“……”完了。
蘇方心虛地眨巴眨巴眼,抿起唇僵硬的一笑。
吃過飯,蘇方十分自然地溜向沈應舟的臥房,隻是剛踏進去一隻腳,就聽到涼涼的一句:
“忙了這麼多天,還不趕緊回屋休息?來我房裡不怕休息不好嗎?”
蘇方扒著門,朝著屋裡探著個腦袋,一腳邁在屋裡一腳老老實實的留在屋外,可憐巴巴看向坐在沙發上支著腦袋看平板的沈應舟,癟癟嘴,委委屈屈:“師兄,我想你了嘛。”
沈應舟知道他就是在撒嬌,是故意想讓他心軟,但……聽著這動靜忍不住就分出一縷視線看向門口,再一注意到蘇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怎麼才能不心軟啊……
沈應舟無奈地歎了口氣:“進來。”
“誒!來了!”蘇方歡歡喜喜蹦了進去。
這一幕落在了廚房裡正在收拾餐桌的林疏玥眼裡,不禁泛起了笑意,連忙叫著洗碗的蘇振清:“老蘇,你看!”
蘇振清走了過來,恰好看見蘇方屁顛屁顛跑進沈應舟的房裡關上了門,笑著搖了搖頭:“這小子。”
“你說,咱們軟軟多久能把應舟哄好?”
蘇振清嫌棄地搖了搖頭:“哪用哄啊。”
林疏玥捂著唇偷笑:“也對。”
事實證明,長輩們的眼光還是很毒辣的。
房裡,蘇方一屁股坐到了沈應舟旁邊,熟稔地想要攬住沈應舟的手臂。
“坐直了。”沈應舟低聲嗬斥,手臂緊貼著身體不讓他攬著。
可蘇方哪會怕他,直接撇撇嘴:“不要。”
嘴上拒絕得快速,動作也更放肆了些,硬是掰開了沈應舟本就防備不嚴的手臂,心滿意足地抱住,然後靠在了沈應舟的肩膀上。
不過短短幾個動作,沈應舟的唇角就已經不受控地泄出一絲笑意,雖然表麵上還努力維持著不動聲色,但身子早已誠實地往蘇方的方向傾了傾,讓他靠的更舒服點。
“師兄,我真不是為了羅斯。”蘇方嘟囔著,滿腹委屈。
“……我當然知道。”沈應舟氣得咬牙敲了敲蘇方的腦袋,很想看看
裡麵都裝了些什麼,“你以為我是為了他生氣?你以為我吃他的醋?”
蘇方眨巴眨巴眼,想了片刻想不明白,乾脆捂著腦袋裝模作樣的哀嚎了一聲:“嗷!完了,被你敲傻了,我現在什麼也不知道了。”
沈應舟冷笑,伸手推開了蘇方。
蘇方心中大叫不好,連忙重新黏了上去:“師兄,我錯了。”
見沈應舟不動如山,乾脆起身麵朝著沈應舟攬著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膝蓋上。
沈應舟下意識扶住了蘇方的腰,還沒反應過來唇上就被親了一口。
“師兄不生氣了,嗯?”
說完,蘇方又討好地親了沈應舟一口,眉眼彎彎,極為乖巧的樣子。
沈應舟心裡有氣,可看著這樣的蘇方實在又氣不來,乾脆抬手按著蘇方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上去。
說不清是懲罰還是獎勵。
等被放開時,蘇方的眼裡已經氤氳起水霧,微張著紅潤泛著水光的唇,輕喘著平複混亂的呼吸。
好半天,蘇方才緩了過來,嗔怒地瞪了沈應舟一眼:“好凶。”
沈應舟點了點蘇方的額頭:“該!”而後又無奈地輕歎了一聲,“我不想讓你去,是擔心羅斯拿你做文章。”
蘇方歪了歪頭,疑惑又認真地看著沈應舟。
“弗侖薩博物館雖然對華夏文物不重視,但這到底也是屬於羅斯家的財產,如今一下子全沒了,他在貴族圈裡儼然已經成了一個笑話,他現在親自護送文物,又潛台詞要你去接,怕是想把這件事的性質改成一擲千金隻為博得藍顏一笑,雖說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風流浪蕩子的人設總好過愚蠢的賭徒。”
蘇方沉思了一會兒,淡淡道:“那就讓他演去吧,師兄,你知道的,無論我去不去,都阻止不了羅斯,他甚至可以換個更顯可憐的劇本。我去了,是坦坦蕩蕩,我不去,反而會讓人覺得有些什麼,到時候就真不知道他們會編出些什麼樣的恩怨糾葛了。”
他附身靠在沈應舟懷裡,“不管彆人怎麼說,咱們自己好好的就是了。”
沈應舟一手攬著蘇方的後背,一手揉了揉蘇方的頭,淺淺笑了:“你說的對。”
感受著沈應舟懷裡的溫度,蘇方閉上了眼,輕輕蹭了蹭,小小打了個哈欠。